得到方毅给出的原则底线,突厥方面阿史那勒河带着另外一个使者和武则天派出的代表进行了耐心的和谈。
在此时,突厥方面终于拿出了自己这边的诚意,尽可能的降低着自己的条件。
在激烈的讨价还价之下,一个白天竟然过去了!
作为东道主,武则天自然不会落下礼数,在夜晚设宴款待突厥使臣团。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不管最终的结局是战是和,礼数不能够落下。
突厥方面,五人全部到场。
周朝方面,武则天留下了狄仁杰、方毅、魏元忠、武三思、武承嗣和上官婉儿。
一场气氛沉闷的晚宴开始了。
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最终突厥大王子阿史那骨哚磨令或许也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了。
阿史那骨哚磨令开始站了起来:“天朝陛下,我来天朝也有一段时间了,思乡心切啊!”
武则天不由得微微一怔。
你思乡心切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把你囚禁在了这里!而且我也不能够把你的大漠草原给你搬过来吧?
于是乎,武则天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方毅。
正当方毅准备开口时,阿史那骨哚磨令又继续叹了口气。
“天朝陛下,请允许我王叔用古筝弹奏一曲漠北名曲,一解在下的思乡之情!”
武则天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让自己徒手搬草原,什么都好说!
武则天十分高冷的点了点头,表示允许。
阿史那骨哚磨令大手一挥,两个突厥侍卫将一个古筝抬到了大厅的最中央,随后又有一个突厥侍卫搬过来一盏蜡烛放在了古筝的旁边。
阿史那骨哚磨令朝阿史那勒河深深地鞠了一躬:“有劳王叔了!”
盛情难却,自己的侄子都说想听自己弹奏一曲,阿史那勒河自然无法推脱。
阿史那勒河朝阿史那骨哚磨令笑了笑,随后又朝武则天深深地鞠了一躬:“天朝陛下,请允许在下献丑了!”
“请便!”
阿史那勒河缓缓地席地坐在了古筝旁边。
阿史那骨哚磨令朝武则天歉意一笑:“天朝陛下,漠北规矩,夜晚弹奏,需要熄灭周围的灯火,只保留古筝旁边的一支蜡烛!”
既然是漠北规矩,自己当然不能够扫兴。
武则天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周围的侍卫熄灭了大厅的灯火,只保留了古筝旁边的一支蜡烛。
阿史那勒河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酝酿了一会人情绪之后,正准备开始弹奏。
阿史那骨哚磨令突然举手打断了阿史那勒河:“等一下……”
“怎么了?”阿史那勒河疑惑地回过头看着阿史那骨哚磨令。
阿史那骨哚磨令瞥了一眼古筝旁边的蜡烛,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好了,可以开始了!”
阿史那勒河开始拨动琴弦,演奏正式开始。
方毅听到阿史那勒河弹奏的曲子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尼玛是弹的什么几把玩意儿?难听死了!
阿史那骨哚磨令听到这种难听的曲子真的能缓解思乡之情吗?
你确定是通过古筝曲直接缓解思乡之情,而不是听到这种难听的曲子想哭,然后这种想哭的情绪冲淡了思乡之情吗?
和方毅的嫌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夜之中,阿史那勒河身后的阿史那骨哚磨令,宛如一只寻得灯火的飞蛾,竟然坐在地上情不自禁的缓缓地将自己挪向阿史那勒河。
方毅无奈的摇了摇头,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看来突厥人都是一些重口味!
“方毅哥哥……”
黑夜之在,坐在方毅左侧的上官婉儿轻声呼唤着方毅。
对于上官婉儿这个自己未来的老婆,方毅自然不会含糊。
方毅在夜色中轻轻地握住了上官婉儿的纤纤玉手:“怎么了,婉儿,是不是太黑了,害怕?不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那个……我可以和你换个座位吗?我想更清晰地聆听这首曲子!”
“什么?我……”方毅傻眼了。
看来……没文化,不懂音律的终究只有自己一个人!
自己在这个年龄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打击,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未来老婆都发话了,方毅自然无法拒绝。
于是乎,方毅和上官婉儿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互换了位置。
换完位置之后,方毅又是瞥了一眼阿史那骨哚磨令。
此时的阿史那骨哚磨令已经停止了继续往前挪身子,转而用一种陶醉的表情看着……看着古筝旁边的蜡烛?
我靠……难道草原上没有蜡烛?这货想偷一根蜡烛回去?
方毅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
人家可是突厥大王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会干出偷一根蜡烛回突厥这种荒诞无稽的事情?
就在方毅暗自嘲笑自己的古怪想法时,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古筝旁边摆着的蜡烛竟然熄灭了!
“啊!”
就在方毅打算站起来时,大厅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怎么回事?”
“怎么了?来人,快点火!”
黑夜中传来了阿史那骨哚磨令和武三思的叫声。
“所有人不要慌,待在自己的位置,谁也不要动!”
武则天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王,面对眼下的突发情况,武则天显得十分镇定。
骚乱的大厅这才平静下来。
等到侍卫们点亮大厅里的烛火之后,映入众人眼中的是倒在大厅最中央地面上的阿史那勒河!
在阿史那勒河的胸口有一支利箭深深地扎了进去,这一箭贯穿了阿史那勒河的身躯,当场毙命,魂归西天!
“王叔!王叔!”阿史那骨哚磨令急了,快步冲上前抱住了阿史那勒河的身躯,“是谁?是谁?!”
阿史那勒河是前胸中箭,除了背后的武则天和阿史那骨哚磨令,谁都有嫌疑!
很快,大厅里的众人就有了新的发现。
“啊!那是……弩?”
在上官婉儿的脚旁边,有着一把小型弩,毫无疑问,阿史那勒河身上的这支箭正是从这把小型弩上射出来的!
阿史那骨哚磨令呆呆地看着上官婉儿:“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杀我王叔?”
大厅里的侍卫们纷纷围住了第一嫌疑人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自己脚边的小型弩:“不是我……这把弩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