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顿时大惊失色,陈辉站在女孩正对面,女孩抬手朝他脖颈子抓了过去,我见势不好,抄起碗里剩下的米,“哗啦”一下全泼在了女孩后脑上。
女孩顿时一窒,停止攻击陈辉,把身子缓缓转向了我,我跟她一对眼神儿,就见女孩眼睛里一片血红,额头发青,面皮发暗,整个儿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人了,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心惊肉跳,这到底是个啥东西,祖上传下来的法子都不管用了,我该咋办呢?
女孩可没给我思考的时间,咆哮一声,像头疯魔似的朝我扑了过来,我连忙回神儿,快速低头朝旁边一躲,虽然没被女孩抓住,却被她的身子撞上了,我就感觉像被一块石头撞上了似的,身子一趔趄,踉踉跄跄摔在了地上。
女孩紧跟着怪叫一声,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迅速冲了过来,看着架势,又要往我身上骑,我一看不好,又来了,连忙用胳膊遮挡,就在这时候,傻牛大吼一声,没等女孩骑到我身上,过来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肩膀,朝后一拽,把女孩扯开了,女孩回头朝他一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拳头照定女孩面门,“咣”地就是一拳,女孩被打的朝后一仰身子,傻牛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咣”地第二拳又砸了过去,女孩实打实挨个正着,脸顿时变了型,左右脸颊瞬间肿的像发面团一样,口鼻溅血。女孩虽然被邪物附身,但是照傻牛这么打下去,邪物没走肉身就不行了。
不过,这都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儿,太快了,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傻牛再次把拳头提起,好似瘟神下凡。就在这时候,陈辉第一个回了神儿,连忙大叫:“傻牛住手,别打了!”不过,陈辉喊的还是有些晚了,傻牛的第三拳已经落了下去,再次打在了女孩的面门上,女孩的身子猛然一震,竟然“噗”地喷出一口血,鲜血落在地面上,里面居然混合着一颗牙齿。
傻牛这拳头下去的也太猛烈了,居然把女孩的牙都打掉了,就在这时候,女孩父母也回了神儿,大叫着冲了过去,夫妻俩紧紧抱住了傻牛,嘴里叽里呱啦的,好像在喊,别打了,别打了……陈辉也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傻牛的胳膊。
女孩这时候,直挺挺站着一动不动,眼睛珠子瞪的老大,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似的,过了能有三四秒钟,身子抽搐似的狠狠抖了两下,斜着瘫在了地上。女孩父母见状,松开傻牛冲了过去,哭喊着把女孩从地上抱起来,再看女孩,脸已经变形了,肿的都快看不见鼻子眼睛了。女孩的俩哥哥这时候也过来了,一看女孩被打成了这样儿,当即暴怒,大骂着扑向傻牛,对傻牛疯狂地拳打脚踢。
傻牛这时被陈辉拉着,没有动作,陈辉大声劝女孩俩哥哥:“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他这么做也是为这姑娘好。”
女孩的俩哥哥气急败坏,“都快把我妹妹打死了,还说为我妹妹好,今天就要打死他!”
我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过去抱住了女孩大哥的后腰,强顺见状也冲了过来,抱住了女孩的二哥,我大叫着:“你们先别打,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女孩的俩哥哥那里肯听呀,都跟疯了似的,玩命地打向傻牛。傻牛也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逮谁就打的人,再加上被陈辉拉着,一直硬扛没还手。
女孩的俩哥哥虽然已经成年,长得也结实,但是个头没法跟我和强顺比,被我们一抱,朝后一拖,他们打在傻牛身上的力道也没那么重了,只是,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双方你来我往僵持能有几分钟,女孩父母居然激动起来,叽里呱啦一通大叫,紧跟着,传来女孩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们别打,我没事了……”
我们几个一听,全是一愣,全都停下手朝女孩那里一看,就见女孩缓缓闭上了眼睛。女孩的俩哥哥见状,挣扎几下,吆喝我跟强顺放手,他们似乎不想再跟傻牛打了,想去看妹妹,我跟强顺同时松开了手。
俩人冲到了女孩那里,这时候,院里看热闹的众人也围了上去,一群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陈辉朝女孩看看,问了傻牛一声:“你伤着没有?”傻牛挨女孩俩哥哥那多拳脚,跟没事儿人一样,摇了摇头。
陈辉松了口气,松开傻牛的胳膊,分开众人,蹲到女孩身边,给女孩把了把脉,随后对女孩父母说道:“不用担心了,附在孩子身上的东西已经被赶走,现在只是昏迷,抬回屋里让孩子休息一阵,就能醒过来了。”
女孩父母闻言,看了看陈辉,谁也没应话,这时候,人群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叽里呱啦说了几句,紧跟着,看热闹的这些人也纷纷说了起来,好像在附和中年人,不过,到底说的啥,听不明白。
紧跟着,女孩的大哥背上女孩,在女孩父母的陪同下,匆匆忙忙离开了家。
我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去干啥,要把女孩弄哪儿去,凑到陈辉跟前小声问了一句:“道长,这些人在说啥呢,他们要把女孩弄哪儿去?”
陈辉看了我一眼说道:“他们说,姑娘伤成了这样儿,得赶紧送医送,他们是要把这姑娘送到医院里。”
我说道:“根本不用送啥医院,女孩身上的东西,我看好像被傻牛哥打出去了。”
我话音刚落,强顺也走了过来,对我们俩说道:“是被傻牛哥打出咧,傻牛哥三拳头下去,把那些黑气全打没咧,没想到傻牛的拳头这么厉害,不管能打人,还能驱邪……”
这时候,院里一分部人见没热闹可看,纷纷离开了,还有一部分在院里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而且,他们对我们几个指指点点的。
我顿时感觉有点儿不妙,好像对我们不怀好意,连忙对陈辉小声说道:“道长,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虽然女孩身上的东西没了,但是傻牛哥把人家打成那样儿,人家恐怕会找咱们麻烦的。”
陈辉扭头看了看傻牛,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可能还想给女孩家里人说几句歉意的话吧,我连忙一扯他衣裳,“咱赶紧走吧,等他们反应过来,咱恐怕就走不了了!”
陈辉旋即轻叹了一口气,“走吧。”
周华这时候,在人堆里站着,并没有往跟前凑,他瘸着一条腿,就算凑上来也没啥用,我给他递了个眼色,五个人一起往外走,不过,刚走到院门口,还没等出院门,外面来了一群人,全都是年轻人,足有十来个,“呼啦”一下子把我们堵在了门里。
我打眼一看,领头的居然是女孩的二哥,看样子,女孩的大哥和他们父母,带着女孩去了医院,女孩二哥出去找来这些人,专门堵我们的。
陈辉一看这阵势,虽然心里也明白啥意思,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对女孩二哥问道:“小兄弟,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女孩二哥把眼睛珠子一瞪,“你们把我妹妹打成了这样儿,还问我什么意思!”
我朝门口这十来个人看了看,冷冷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女孩二哥当即把眼睛瞪向了我,“怎么样,就是你,我他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着,过来一脚蹬在了我小肚子上,我被蹬的朝后倒退几步,险些没摔倒,几乎与此同时,就听傻牛大叫一声:“打我气气,打死你!”冲过去“咣”地一拳,打在了女孩二哥的脸上,女孩二哥当即“噗通”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他身后的那些年轻人见状,“呼啦”一下就要冲向傻牛。
就在这时候,院里有人喊了一声,随即叽里呱啦冲这些年轻人一通吼,我们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些年轻人当即停在原地,没再动作。
中年人过来把女孩的二哥从地上拉了起来,对女孩二哥又是一通叽里呱啦,随后,中年人看看我们几个,又对陈辉一通叽里呱啦。
中年人说完,陈辉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了,犹豫几秒钟,点了点头,嘴里无奈地说了俩字:好吧。
我看了看陈辉,这是啥意思,好啥呀?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陈辉:“道长,这人跟你说啥了呀?”
陈辉看了我一眼说道:“没啥,他说,咱们把姑娘打伤了,现在姑娘在医院里,让咱们赔点儿医药费……”陈辉刚说到这儿,女孩的二哥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你们今天要是不赔钱,谁也走不了!”
啥?他奶奶的,我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我们是来驱邪挣钱的,没想到钱没挣着,还要赔他们钱!
中年人这时叽里呱啦又对陈辉说了几句,我朝中年人一看,这家伙一脸奸邪,似乎满肚子坏水儿,刚才好像就是他建议把女孩送医院的,现在又来做中间人,让我们给他们钱,恐怕,女孩二哥出门找人堵我们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吧?要不然这群年轻人为啥好像都听他的呢?
我连忙问陈辉,“道长,这人又在说啥呀?”
陈辉一脸无奈,“他说,你们几个得先留下,放我离开去拿钱。”
我一听,心里别扭透了,急道:“咱哪儿有钱呀!”
陈辉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不是有金条嘛,你们等在这里,我去拿两根过来。”陈辉说着,双手抱拳,冲中年人、以及其他一众年轻人拱了拱手,说道:“这次是我们的错,理当赔偿,我们的包袱就在村外,贫道这就过去取钱,赔偿姑娘的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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