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人,跟刚才那位大叔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强顺脸色顿时大变,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可劲儿拽了起来,“黄河,赶紧走吧,太不对劲儿咧!”
是不太对劲儿,眼下被强顺可劲儿拉着,我也不得不走了,不过,走了没几步,就听那人哆哆嗦嗦喊叫了一声:“你们、你们有火儿没有,能、能给我生堆火不,我、我快冻死咧!”
强顺小声对我说道:“别理他,谁叫他贪心,大冬天也敢下河里摸鱼。”
我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人侧躺在岸边草窝里,哆嗦的都蜷成了一团,我低声对强顺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咱还是再帮他一把吧。”说着,我伸手往裤兜里一摸,把打火机掏了出来,“大叔,火机给您,自己点火吧。”说完,我把火机远远扔了过去,扔在了那人身边不远处。
那人拱在地上爬了几爬,把火机捡了起来,嚓嚓打了两下,随即又叫道:“小兄弟,你这火机打不着呀,能换个管用的不?”
强顺顿时叫道:“火机咋会不管用,你别得寸进尺昂!”随后又可劲儿拉着我,“走走走,别理他咧。”
我于心不忍地又看了那人一眼,甩开强顺,回到了那人跟前,强顺急的一跺脚。
我把自己身上的棉大衣脱了下来,说道:“大叔,不是我的火机不管用,是您身上都湿透了,火机里面的火石一见水就打不着了。”说着,我把棉大衣放到了他身边,“您把身上的湿衣裳都脱了吧,穿我这个,再把手上的水擦干净,火机就能……”
我话还没说完,强顺顿时咆哮起来:“刘黄河,你干啥呢,这是前几天刚给你买的新大衣!”强顺跑了过来,一把将大衣从草窝里拿起来,把他自己身上的破大衣脱下来,扔给了男人,他自己穿上了我的大衣,随后又揪住我的胳膊,“走,你还不走呀!”
给强顺拉着一边走,我一边回头又冲男人说了一句,“大叔,您家要是离的不远,还是赶紧穿上大衣回家吧,河边这里不安全……”
强顺又狠狠扯了我一把,“刘黄河,你今天是不是傻啦,他不安全?再不走不安全的是咱们!”
三个人离开岸边,顺着河继续走了起来,我这时候,因为身上没了棉大衣,冻得我直缩脖子,强顺凑过来问我,“刘黄河,冷不冷呀?”
我一摇头,很坚定地说道:“不冷!”
“不冷你哆嗦啥呀?”
“不用你管。”
强顺咧开嘴笑了:“我才不管嘞,冻死你个真心换狼肺的!”
我舔了舔嘴唇,啥也没说。
走了没多远,前面河上朦朦胧胧出现了那座南北石桥的轮廓,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串铃铛声,急促悦耳,三个人顿时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随后连忙回头一看,就见后边路上有人骑着马朝我们这里过来了。
一会儿的功夫,来到了我们跟前,就见这人骑得原来不是马,是一头大黑驴子,驴子上面,端坐着一个比我们小一两岁的男孩,
强顺顿时大叫一声,“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就见这男孩儿,还是刚才那个!
男孩不慌不忙从驴子上下来了,在他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筒状的布袋子。
男孩冲我们问道:“是你们三个救了俺爸么?”
强顺顿时大声回了一句:“不是,你认错人咧!”拉着我跟傻牛就走,男孩呆呆站着原地没吭声儿,我们朝前走了几步以后,男孩牵着毛驴跟了上来,“这是俺爸叫我给你们拿来的,俺家核桃树上结的核桃……”
强顺狠狠打了个激灵,我回头冲男孩说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给过我们了嘛,这个你拿回去吧。”
“啥?”男孩一脸困惑,问道:“不是你们把俺爸从河里救出来的么?”
强顺一个趔趄,险些没一头栽地上,恶狠狠回过头冲男孩叫道:“你走不走,不走打你了昂!”
男孩闻言,脸色变了变,傻愣愣地问道:“你、你为啥要打我呀,俺爸叫我过来,谢谢你们救了他的命,为为、为啥要打我呀……”
“你他娘的装的还真像昂,你们俩到底想干啥!”强顺松开我就要朝男孩冲过去。
我连忙一把拉住了他,伸手从男孩那里接过布袋子,对男孩说道:“中了,核桃俺们收下了,你赶紧回去吧。”
男孩老实巴交的点点头,骑上毛驴转身离开了。
强顺见状,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布袋子,气急败坏地叫道:“我看看这里边儿到底是不是核桃,长这么大,还没遇过这样的怪事儿咧!”
说着,强顺把布袋子打开了,伸手往袋子里抓了一把,抓出三颗核桃,放地上一个,抬起脚使劲儿往上面一跺,核桃碎了,随后蹲下身子,掏出他自己的火机照了照,我也蹲下看了看,确实是核桃。
强顺愣愣地看了我一眼,“黄河,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我摇了摇头,没吭声儿,强顺把剩下的俩核桃又放回了兜里,说道:“庙里那些的话,难道你都忘了么,不能接触活人,不能进村子,咱现在已经接触四个……不是,两个活人了,路上要是咱再遇上啥事儿,你可不能再管咧!”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出现了很多盗、版,我写在章节后面的话,也总是被盗、版删除,只好写在中间了,盗、版也就算了,但是很多居然是收费的,这叫我不能接受,尤其是那些花钱看盗、版的读、者,有些还在那些盗、版的里留言,我看着特别心痛,下面,公布一个微、信号,这是给非磨、铁、正、版、读、者开通的,磨、铁、读、者别加:zhuoguiren123,也就是,捉鬼人123,磨、铁、读、者看最下面作、者的话,里面我会再公布一个正、版的微、信号,不能看见作、者说的话的读、者,那就是非正、版、读、者。
这一袋子核桃又给我放进包袱里,三个人继续朝前走,走出一段距离以后,强顺问我:“黄河,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看了他一眼,反问:“有啥好奇怪的?”
强顺说道:“咱现在是不是已经给啥东西迷住了,为啥碰见两回长得一模一样的呢?”
我看了他一眼,“做咱该做的,哪怕是错的!”
“你啥意思?”强顺顿时把嘴撇的跟个瓢似的,“好事你一个做就行咧,别把我跟傻牛哥也搭进去。”
三个人很快通过了那座南北石桥,接着又往西南走,这时候,脚下路还是土路,不过稍微宽了点儿,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路边似乎有条人影,等走近点儿一看,确实是一条人影,这人背对着我们,站在路边一棵粗矮的树底下,胳膊朝树上一扬一扬的,好像在往树上扔啥东西。
等我们走到跟前的时候,这人已经把东西扔到了树上,我仔细一瞧,扔上去的居然是一根绳子,绳子两头垂下搭在树杈上,树杈下面,叠罗汉似的放着几块石头,这人站在石头上,正在给绳子挽绳套儿。
我一看立马儿明白了,这人是在系绳套想上吊呀,强顺似乎也看明白了,一把揪住了我的胳膊,“刘黄河,这闲事你可别再管咧,谁愿意上吊就叫他上去!”
这时候,我们从上吊这人身边走了过去,三个人同时回头朝这人正面看了一眼,我跟傻牛都没啥,强顺顿时一个激灵,差点儿没炸了,就见上吊这个,还是那位中年男人!
“黄、黄河……”强顺扯着我的胳膊都说不出话了。
就在这时候,中年人把绳套系好了,脑袋钻进绳套里,使劲儿一蹬脚下的石头,“哗啦”一声,几块石头翻到了,中年人的身子顿时整个儿悬在绳套上,当即手刨脚蹬起来,样子十分痛苦。
强顺的手都快给我掐到肉里了,“赶、赶紧走吧,别看咧!”
我一把甩开了他,“这人要上吊,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
强顺顿时冲我大叫道:“真傻了呀你,你没看这都是一个人么,弄不好是在推延咱们时间呢!”
我没理会强顺,很快跑到了树底下,伸胳膊抱住了中年人的双腿,使劲儿往上一托,中年人的身子不再悬空了,但是,在上面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
我叫道:“大叔,好死不如赖活着,都能死了还有啥想不开的呀!”随即招呼傻牛,“傻牛哥,你快过来帮忙呀!”
强顺一把拉住了傻牛,“你别过去,又肯定是圈套!”
我叫道:“傻牛哥,你要是不过来,我以后就不认你当哥了!”
傻牛闻言,一把甩开强顺跑了过来,我让傻牛替我抱着中年人,我把中年人蹬翻的石头又叠了起来,站在石头上,把中年人脖子里的绳套给他解开了。
将中年人放下来以后,中年人失魂落魄地坐地上呜呜哭了起来,我问他到底发生了啥事儿,为啥要上吊,中年人一声不吭,只是坐在那里哭天抹泪。
强顺走了过来,狠狠拉了我衣裳一把,“刘黄河,你已经把他救下来了,咱该走了吧!”
我看了强顺一眼,把地上的绳子盘到手里,对中年人说道:“大叔,您别想不开了,赶紧回家吧。”
我话音一落,强顺立马儿接口道:“对呀,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嘛,你儿子正在家里等着你咧!”
中年人看了强顺一眼,带着哭腔说道:“俺们家没人咧,全家都死光咧,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我也想死,你们还不让我死!”说着,眼睛看向了我手里的绳子,我连忙把绳子往身后一藏,劝道:“大叔,那您就更不能死了,您得活的好好儿的,全家人在那边都看着您呢,您活着他们也高兴,将来逢年过节,您还能给他们烧点纸钱,他们在那边也能过的好一点儿,您要是再死了,全家人都得在那边受苦。”
中年人闻言,抹了把眼泪,不再哭了,旋即又叹起了气,我问道:“大叔,您家在哪儿呢,是不是在附近,要不……俺们送您回家吧。”
强顺闻言,狠狠在我肩膀上掐了一把,中年人看看我,说道:“小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呀,真想送我回家吗?”
我点了点头,中年人抬手朝前一指,“俺们家离这里还远着呢,你们走吧,不用你们送了。”
强顺拉了我一把,急道:“听见没有,还不走呀!”
我从中年人身边站了起来,“大叔,那您保重,别再想不开了,俺们走了昂。”
三个人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中年人叫道:“小兄弟,你站住,把绳子还给我。”
我顿时一愣,想要回绳子,那不还是想上吊吗,我回身说道:“这根绳子您就送给我吧。”
中年人说道:“送给你有啥用呀,不当吃不当喝的。”
强顺叫道:“他也想不开,想用绳子上吊嘞!”
我瞪了强顺一眼,转而对傻牛说道:“傻牛哥,我看这大叔好像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把咱的食物给大叔留下吧。”
食物给中年人留下一多半,三个人这才离开了。这一回,路上再没遇上啥事儿,一口气走了能有七八里地,强顺这时候似乎松了口气,说道:“从那座破道观到这里,应该有二十里地了吧,看来不会再有啥事儿咧。”
然后,强顺话音刚落,我们身后传来一串悦耳的铃铛声,强顺顿时一个激灵,站住不走了,打眼看看我,“又来给你送核桃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