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眼下去,我顿时把眉头皱了起来,强顺也露出一脸愕然,强顺压低声音,嘴唇不动的冲我说了一句,“刘黄河,你相好的来了……”我冷冷瞪了他一眼。
在我们身后说话的这位,我想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不错,正是瘸子家里那个女孩,女孩看着我们俩笑了,说道:“怎么了,不认识我啦?”说着,女孩转脸又看向了我,“刘黄河,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这么几天就把我忘了呀?”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怎么可能忘了呢,只是不想再见到你,我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女孩笑的很灿烂,“来找你呀,你忘了,我说过要来找你一起修行的。”
强顺这时候,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了,轻轻斜了我一眼,小声说道:“刘黄河,有美女来找你,你心里是不是可高兴咧?”
我看了强顺一眼,没理他,又对女孩说道:“大姐,你回去吧,我们几个其实根本就不修行,就是几个要饭的。”
女孩依旧笑着,说道:“别叫我大姐,其实我跟你同岁,我虚岁十八,周岁才刚刚十七。”女孩说着,上下打量我一眼,“你周岁也是十七岁吧,其实论月份,你比我还大呢!”
我把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个两世为人的老妖精,我能比你大吗?
我说道:“我现在还有事儿,你赶紧走吧。”
女孩把头一歪,问道:“我是来找你的,你叫我走哪儿去?”
我说道:“回那瘸子的家里去。”
女孩顿时把笑容收住了,“你真想我嫁给那个鬼儿子呀?”
“我……”
“不想,太不想咧!”我还没说话呢,强顺抢着说道:“那鬼儿子哪儿有黄河好,黄河天天嘴里还念叨你呢,说你长的漂亮人又好,做的饭也好吃,天天夜里还梦见你呢!”
“啥?”我顿时把眼睛珠子瞪大了,一把将强顺从石条上推了下去,“你别胡说八道!”
女孩捂着嘴笑了起来,显得很开心,看看强顺,又看向我,问道:“你朋友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我呀!”
我顿时咬了咬牙,冷冷说道:“自从离开瘸子家以后,我把在他们家发生过的那些事儿全忘了,包括你在内,我也从没想过你!”
女孩闻言,脸色显得稍微难看了一点儿,她又看看强顺,再看看我,随即露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我记得你就行了。”说着,几步走到门口就去敲门。
我连忙扭头,隔着院墙朝屋里看了一眼,就见这时候,屋里人影晃动,陈辉跟傻牛似乎已经做完了功课,我连忙冲女孩压低声音叫道:“你干什么!”
女孩回道:“进去睡觉呀,我赶了几天的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现在累了。”说着,抬手拍起了院门。
寂静的深夜,拍门声传出去老远,我扭头又朝院里一看,傻牛撩开帘子从屋里出来了,还傻乎乎地问了一声:“谁捏?”
女孩立马儿应道:“我,蓉蓉!”
“蓉蓉?”我错愕地看了女孩一眼,她之前好像叫“欣欣”吧?不过,这时候不管她叫啥,我连忙隔着院墙冲院里的傻牛叫了一声:“傻牛哥,别开门!”
傻牛先是一愣,随即朝我这里看了过来,疑惑地问了一句:“气气?你在墙上干啥捏?”
没等我回答,女孩又喊道:“傻牛哥,快快开门,让我进去。”
我叫道:“别开门!”
女孩扭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就在这时候,屋里的陈辉说话了,“傻牛呀,谁在外面喊门呢?”陈辉似乎听到院里的动静儿不太对。
傻牛朝身后一扭头,还等没回答,女孩在院门这里大叫起来,“老道长,是我,麻烦您把门开开吧。”
陈辉随即也从屋里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看见墙头上的我,来到院里就问傻牛,“傻牛,外面到底是谁在喊门呀?”
我在墙头连忙叫道:“道长,别开门,没人喊门。”
陈辉听见我的声音也是一愣,朝我这里看了过来,不解地问道:“黄河?你怎么回来了?”
“我……”还没等我回答。
女孩大叫道:“老道长,求求您开开门吧,我是……我是专门来找黄河的,谁知道,他、他就是不让我进门!”
陈辉似乎听出了女孩的声音,朝院门看了一眼,问道:“你……你难道是瘸子兄弟家里的那位小姑娘?”
女孩顿时激动地叫道:“就是我就是我,老道长,您还记得我呀!”
陈辉连忙示意傻牛去开门,我刚要出声阻止,陈辉冲我问道:“黄河,你不在饭店里看店,怎么偷偷跑回来了?”
我回道:“我就是回来看看,昨天夜里发生的那些怪事儿,我怕您跟傻牛也遇上。”
“那你爬墙头上干什么呢!”陈辉随即又说道:“还有外面那姑娘,来者就是客,为什么不让人家进门呢?”
我顿时无言以对了,一转身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不过,就在我双脚着地的那一霎那,冷不丁瞅见强顺冲女孩傻笑了一下,那傻样儿,就跟中了魔似的,傻痴痴的,我心说,怪不得你个熊孩子帮女孩说话呢,保不齐是你看上她了吧。
傻牛把院门打开了,女孩就像一只受伤了的兔子似的,迅速钻进了院里,陈辉这时候也迎了上来,看见女孩先是一愣,随即朝女孩身后看了看,茫然地问道:“就你一个人过来了吗?”
“嗯!”女孩楚楚可怜地冲陈辉点了点头。
陈辉下意识朝女孩打量了几眼,就见女孩背着个特大号的包袱,小身板都快要给包袱压弯了,一身风尘仆仆的。
陈辉不解,“你这是……”
女孩这身打扮,尤其是身上那个大包袱,就好像在搬家一样,女孩可怜巴巴地冲陈辉说道:“道长,我、我是来投奔你们的……”
“投奔我们?”陈辉越发不解了。
我这时候,跟强顺一起走进了院里,女孩扭过头,含情脉脉地朝我看了一眼,对陈辉说道:“前些天,黄河跟我说……说他喜欢上我了,想让我跟他一起走……”
我一听这话,差点儿没一头栽地上,顿时大叫:“大姐,你可不能这么说呀,我啥时候……”
话还没说完,强顺打断我说道:“黄河,你急啥呀,让人家把话说完呗。”
我冷冷瞪了强顺一眼,陈辉冲我们俩一摆手,“你们谁也别说话!”陈辉这时候,似乎有点儿混乱了。
女孩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就是在饭店吃过饭以后的那个晚上,黄河想步行回家,其实是想约我一起散步的,谁知道,您要陪着他一起回家……”
陈辉闻言,顿时一脸错愕地看向了我,好像我把他给愚弄了似的,女孩继续说着:“我后来回去找黄河,您就一个人先回去了,然后,然后我们俩……”
我一听,连忙冲陈辉叫道:“道长,您可别听她胡说呀!”
女孩顿时扭过头冲我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了,你敢做不敢当呀!”
我脑子当即“嗡”了一声,亲娘呀!
陈辉把眉头皱了起来,轻声问女孩,“姑娘,那天晚上黄河对你做了什么?”
我再次叫道:“道长,您可别听她的!”
陈辉冲我把手一摆,“你能不能让这姑娘把话说完,你越怕别人说,说明你心里越心虚。”
我顿时噎住说不出话了。
女孩继续说道:“那天夜里,黄河对我说,他喜欢我,想叫我跟他一起走……”女孩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了,最后露出一副脸红害羞的模样,小声说动:“后来,他、他抱着我,亲了我……”
“什么?”陈辉一听,立刻把眼睛瞪了起来,扭头看向了我,“黄河,这是真的吗?”
我一咧嘴,“道长,没有的事儿,她胡说呢,我根本就没碰她一指头!”
陈辉又问:“那那天晚上,你们……”
我急道:“道长,我跟您说实话吧,其实,她就是……”
后面的话,我本来想说,其实她就是给您下毒的人,瘸子家儿子的病,也是她下的毒,但是,话还没出口,强顺对陈辉大声说道:“道长,这女孩说的是真的,黄河确实抱人家,还亲人家了,前两天黄河亲口跟我说的,他还说,特别喜欢人家,很想把她从瘸子家里带过来……”
“对呀!”强顺话音刚落,女孩接着说道:“他还说……要我跟他一起修行,我一开始没答应,后来想了想,就收拾了一下,偷偷跑出来找你们了,您要是不信,你们的地址还是黄河给我的呢,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住在这里呢。”
女孩这么一说,陈辉似乎再没有质疑的理由了,像打量陌生人似的打量了我几眼,我刚要解释,女孩居然又说道:“我现在为了找黄河,家也没了,您要是不收留我,我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陈辉轻轻点了点头,又把眼睛看向了我,眼神儿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刘黄河,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狠狠地咬了咬下嘴唇,又扭头狠狠瞪了强顺一眼,这熊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是不是因为刚才我骗他往院里看,他现在借机报复我呢。
我无奈地对陈辉说道:“道长,咱俩能不能单独谈谈呢?”
陈辉没理会我,招呼傻牛强顺,“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这不把这姑娘身上的包袱解下来,这大半夜过来,恐怕早就累坏了。”
强顺站着没动,傻牛过来帮忙了,女孩冲傻牛可怜兮兮地一笑,“谢谢傻牛哥……”
我心说,真他妈会装,陈辉随即厉声对我说道:“黄河,去把你的屋子先腾出来,让这姑娘住进去!”
“啥?”
“还不快去!”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女孩连连冲陈辉道谢,我看了她一眼,***,中,搬就搬,我随即又狠狠瞪了强顺一眼,要不是这熊孩子的几句话,陈辉不会这么快相信女孩,他是推波助澜的罪魁祸首!
陈辉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堂屋,他一个出家的老道士,似乎不想插手我们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纷,但是,这大半夜的,不把女孩暂时留下,能让她去哪儿呢,别说是专门过来的,就算是个陌生女孩,也得让人家留下住一夜。
我气呼呼的一转身,来到自己屋里,一股脑把床上的铺盖卷了起来,抱着出了房门。
这时候,傻牛已经帮女孩把背上的大包袱解了下来,强顺呢,居然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点儿奇怪。
女孩见我抱着铺盖出屋里出来,冲我诡异一笑,我一咬牙,没理她,冲强顺狠狠瞪了一眼,强顺居然站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好像很迷茫地样子,不过,我这时候正在气头儿上,心说,行,你小子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女孩占了我的房间,我就占你的!
抱着铺盖卷走进了强顺的东屋,随后,把强顺床上的铺盖一股脑扯下来,把我自己的铺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院里女孩低低低说了一句,“谢谢,你可以走了。”
感谢“山水旅人”的百元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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