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抽了口烟,叹着气长长把残烟从嘴里吐了出来,反问强顺:“你不觉得这女孩来历很奇怪吗?”
强顺一愣,傻乎乎的说道:“不觉得呀,就觉得她长得怪漂亮嘞。”
我看了强顺一眼,“你就知道个漂亮!”我没再说话,狠狠抽了口烟……
十几分钟后,瘸子回来了,兴冲冲地喊我们下去吃饭。陈辉这时候还没醒过来,我担心地朝他看了一眼,瘸子见状说道:“小兄弟,你们不用担心道长了,先跟我下去吃饭,我想到一个法子,不但能医好我儿子,也能医好你们道长!”
我一听这话,来了点儿精神,连忙问瘸子:“什么法子?”
瘸子神秘一笑,“你们跟我下去吧,等吃饭的时候我再跟你们说。”
跟着瘸子下楼来到客厅,妇女、鬼儿子、还有那女孩,都在客厅里坐着。
瘸子招呼了妇女一声,“今天不再家里吃饭了,你跟我们一起到饭店里吃吧。”
闻言,妇女还没说话,女孩先说话了,“叔,家里的饭都做好了,怎么又要上饭店里吃呢?”
瘸子冲女孩开心地笑了笑,“好事,必须到饭店里吃一顿!”
妇女冷瞥了瘸子一眼,说道:“有什么好事,从外面一回来就神神经经的。”
瘸子笑着自豪道:“我找到治咱们儿子的方法啦!”
妇女闻言,霍然从沙发上站起了身,“什么方法?”
瘸子故弄玄虚地说道:“跟我们到饭店里去,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妇女撇了下嘴,嘀咕了一句,“每次遇上事都这样儿……”
女孩显得有点儿不知所从了,问瘸子:“叔,那、那家里的饭菜怎么办呢?”
瘸子一摆手,“先放着,晚上再吃,对了,欣欣呐,你就别去了,留在家里照顾你哥,再照顾一下楼上的老道长。”
女孩闻言,脸色显得不自然了,不再说啥,把头低了下去,瘸子转头招呼我们几个,“走走走,到饭店里去,时间不早了。”又招呼妇女,“你去把车开出来吧。”
我们三个这时候,被瘸子搞的莫名其妙,到底想到了啥法子,把他高兴成了这样儿。
几个人刚走到门边,还没等迈脚出门,屋里的女孩叫了一声,“叔,我、我也想去饭店!”
几个人全都停下脚扭回了头,就见女孩可怜巴巴看着我们,唯唯诺诺说道:“叔、婶儿,我好久没出去过了,我想出去看看……”
瘸子一张嘴刚要说啥,妇女说道:“算了我不去了,欣欣呀,你跟他们去吧,我在家里照顾他们两个。”说着,妇女扭身返回了屋里。
女孩当即笑了,连连点头,“谢谢婶子!谢谢婶子!”女孩欢快地跑过来,跟我们站在了一块儿。
瘸子朝妇女看了一眼,有点儿不乐意了,“你不去,谁开车呀?”
妇女说道:“外面走几步就有饭店,用不着开车,你们去吧。”
瘸子砸了砸嘴,冲我们一招手,几个人跟着瘸子走出了房门。
瘸子他们家附近,确实有几家饭店,毕竟是在镇子里,比那些荒野山村要繁华许多。
瘸子很快把我们领进一家饭店,要了个清净的包间,上了一大桌子菜,又要了一捆啤酒、两瓶白酒,招呼我们可劲儿吃可劲儿喝。
强顺跟傻牛一看,乐坏了,没心没肺地甩开腮帮子吃喝上了。
我这时候有点儿吃不下去,夹了几根菜垫了垫肚子,疑惑地问瘸子,“大叔,你刚才说找到方法治你儿子的病,是啥方法呀?”
瘸子闻言,把他自己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来小兄弟,咱先喝,喝完这杯我再告诉你。”
我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跟瘸子碰了一下,没敢多喝,轻轻抿了一小口。
瘸子一仰脖儿,一口把酒灌进了肚子里,随后拿起筷子夹了块肥肉,给我放到了面前的碟子里,随后,瘸子笃定说道:“老弟呀,哥这法子,保证有用,不过呢,需要你的配合。”
“啥?”我一愣,不解地问道:“咋还要我配合呀?”
瘸子没着急回答,拿起酒瓶子,把我的酒杯添满了,然后又给强顺添满,放下酒瓶子说道:“我看你老弟也是直性子人,就不跟你绕弯子,这法子呢,就是用我们的秘术,不过,我需要你身上的金血……”
“啥?”我差点儿没从椅子上站起来。
瘸子连忙冲我摆手,“老弟呀,你别激动,没事儿的。”说着,瘸子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这里没外人,我就跟你说了吧,其实,我跟你婶子抓那些畜生,就是用他们的血,给我们儿子治病的,不过,它们的血,只能让我们儿子不死,治不了我们儿子的病根儿……”
瘸子说到这儿,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明白了。瘸子继续说道:“你的血不一样,我还从没见过能发光的血,而且还是金光,要是用你的血……”
“等等!”不等瘸子把话说完,我连忙打断了他,“你说的意思,是要放我的血,用我的血,代替那些修行畜生的血?”
瘸子点了点头,我又问:“那得放多少呀?”
瘸子眨巴了两下眼睛,“不多,一碗就够了。”
“一碗?这还不多呀,不得放死我呀!”我叫道。
瘸子连忙说道:“小老弟,你别激动,别那么大声音,给外人听见不就好了,你放心,死不了,最多就是虚弱几天,养几天就没事儿了。”
我冷冷地瞥了瘸子一眼,我当啥好法子呢,原来是这么个损主意。在末代1里我曾经写过,自打我出生以后,我奶奶就不再用鸡血和黑狗血做法事了,完全都用我的血代替,血给我奶奶做法事用,我心里都不怎么痛快,更何况眼前这死瘸子!
瘸子见我不太乐意,连忙双手作揖,冲我拱了拱手,“小兄弟呀,只要你能答应,我瘸子保证,你后半辈子,不愁吃穿!”
我看了我一眼,推诿地问道:“我的血真能管用吗,要是不管用呢?”
瘸子当即信誓旦旦:“一定管用,你的血,再加上我们家的秘术,不敢说包治百病,绝对能治我儿子的病!”
我皱了皱眉,“那陈道长的呢,他的病也能治吗?”
瘸子激动道:“当然能治了,要不……咱们就先治你们的道长,再治我儿子,你看怎么样?”
听瘸子这么说,我狠狠咬了咬牙,“中!”我不是为了他们的鬼儿子,而是为了陈道长。
瘸子高兴了,又招呼我们可劲儿吃、可劲儿喝!可我这时候,心里不知道为啥,五味陈杂的,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
心情低落地吃喝了没几口,冷不丁的,我瞥了坐在瘸子旁边的那女孩一眼,就见女孩这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这时候,皆大欢喜,其他人吃的都挺高兴,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变化,瘸子还茫然不知的催促她赶紧夹菜吃,我心说,瘸子找到了治病的法子,这女孩咋还显得不太高兴了呢……
一顿风卷残云下来,酒足饭饱了,不过,我没喝多,因为心里老想着放血的事儿,放血呀,要放我的血呀,感觉挺膈应的。
几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后半晌了,瘸子因为高兴,喝的不少,路都走不好了,最后,强顺给他拿着拐杖,傻牛给他背回来了,到家里给他往床上一放,直接不省人事,妇女见了不痛快地数落了几句。
安置好瘸子,我们几个返回了二楼,我先给陈辉看了看,陈辉这时候已经醒了,但是脉象和气色,还跟之前一样,不见起色,我就问他,“道长,您吃过饭了没有?”
陈辉摇了摇头,“没吃,我一点都不觉得饿,不用吃了。”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我皱了下眉头,二话不说,从楼上下来直接来到了客厅。
那妇女跟那鬼儿子,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妇女正在给鬼儿子喂苹果,不过,鬼儿子连嘴都不张,呆呆地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感觉上好像病情更严重了。
我走过去不客气地质问妇女,“大婶儿,你知道喂你儿子,咋就不知道给我们道长弄口饭吃呢?”
妇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兄弟,你这么说可就冤枉人了啊,我是先给你们道长端的饭,他死活就是不吃,我只好端下来自己吃了。”说着,妇女示意我看她儿子,“你看看我儿子,到现在也还没吃饭呢。”
我顿时一愣,干咽了口唾沫,没底气地问道:“你、你儿子怎么也还没吃饭呢?”
妇女叹了口气,“跟你们道长一样,死活不张嘴呀,都快急死我了!”
就在这时候,女孩端着一碗酱色的粥过来了,跟之前那粥一样,就像酱油放多了似的。粥里放着一把勺子,女孩坐在鬼儿子身边,舀了一勺子粥,放嘴边吹了吹,柔声说道:“哥,张嘴,吃饭了。”
女孩话音一落,鬼儿子立马儿把嘴张开了,女孩把勺子里的粥给鬼儿子嘴里一送,鬼儿子津津有味儿吃了起来。
妇女见状顿时乐了,“欣欣呀,还是你有办法,有你这么一个儿媳妇,我跟他爹可省了不少心呀。”
女孩冲妇女腼腆地笑了笑,回头冲我说了一句,“锅里还有一碗,你去给道长盛上吧。”
我朝碗里的粥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做这是啥呀?”
女孩回道:“没什么,这是我们那里的一种药粥,专门给病人吃的,你们给他们喂那些干饭,他们当然吃不下去了。”
妇女闻言,连连夸女孩,“就是就是,还是我们家欣欣最细心。”
看妇女这样儿,似乎挺喜欢这女孩的,想想也是,她儿子都成这样儿了,女孩居然还是不离不弃,不喜欢才怪呢。
我舔了舔嘴唇,没再说啥,转身走到厨房,厨房灶台上放着个小号的钢精锅,我把锅盖掀开一看,里面正是那种酱色的粥。
用勺子盛了一碗以后,我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真的,里面好像似有似无的有股子腥味儿,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腥味儿,我说不上来,我试着尝了一口,味道居然奇美无比,我在饭店里吃的饱饱的,喝了一口这个,居然还有想喝第二口的冲动。
我咽了口口水,端着碗忍着冲动上了楼,刚走进房间,陈辉居然颤巍巍从床上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问我,“黄河呀,你端的什么东西,这么香。”
我一愣,回道:“就是一碗粥,我端上来,看您能不能吃。”
陈辉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迫不及待的颜色,“快端过来,我饿了,快点儿!”
我端着碗走到了床边,陈辉这时候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伸手就要抓我手里的碗,我连忙朝后倒退了一步,为啥陈辉见了这碗粥,整个人就好像变的不正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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