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窝里躺了一会儿,感觉这心里边儿,有点儿不太踏实,虽说修行的畜生不会说瞎话,但是也有例外的,也有会撒谎骗人的,万一这林子里并没有啥**阵,是那两只老鼠故弄玄虚,想混淆我的视听,等我放松警惕以后,它们再悄悄摸进林子……
从离开家到现在,也快一年时间了,这将近一年的经历告诉我,啥事儿都是有可能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翻身又从草窝里站了起来,甩甩大尾巴,活动活动身子,心想,我得到林子边儿上看看,确定那仨玩意儿真的不敢进林子,我再放松下来也不迟。
想罢,我打草窝里钻了出来,停在草窝前面没着急动身,闭住呼吸仔细听了听,林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站着没动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点儿声音,就感觉林子里死气沉沉的。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穿过草叶之间的缝隙,在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小心翼翼朝林子边上溜了过去。
一会的功夫,我来到了林子边缘,不过,由于高草茂盛,遮挡住了视线,即便来到边缘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除非我把脑袋露出去,但是,我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儿。
竖起耳朵朝林子外面听了听,外面也是静悄悄的,又抬头朝林子外面看看,确实是来到了边缘,因为再往前走就没树了,而且,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林子外面的天空。不过,我看着天空就是一愣,就见这天上,居然隐隐泛起了鱼肚白,好像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我一皱眉,这不对呀,天咋这么快就要亮了呢,记得我是在傍晚时分进的林子,后来,跟黑貂换了身体,然后从山洞里出来,最后,穿过林子遇上了两只老鼠。这时间前后算起来,最多不超过四个小时,也就是我说,这时候的时间,应该在午夜十二点左右。
可是这天,看着咋马上就要亮了呢?我当时有点儿想不明白,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
那天的天,为啥亮的那么快?我估计,最有可能的就是,我钻进黑貂身体里以后,并没直接醒过来,可能昏迷、或者昏睡了几个小时,但是,我自己并不知道,以为钻进黑貂身体里立马儿就醒了过来,这个算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不过我这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把头一摇,算了,不想了,时间过得快不好吗,最好一眨眼把三天都过完了。
我小心翼翼顺着林子边缘,来回溜达了两趟,一边溜达,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儿,从感觉上来说,外面似乎也没啥危险了,不过,我还是不敢贸贸然再走出林子。
最后,我来到了小路附近,像之前一样,用两只前爪扶着一棵小树,后腿蹬地,把身子又直立了起来,抻着脖子朝林子外面一看,就这一眼看过去,我立马儿从树上翻了下来,用大尾巴一撑地,身子不但没摔倒,还没发出一点儿声响,不过,心跳“腾腾腾”加快了速度。
我一眼看下去看见了啥呢,我看见之前那块大石头上面,趴着那只公老鼠,公老鼠正用它那双贼眉鼠眼朝林子里张望,所幸是我先看见了它,它并没有发现我。
一转身,我迅速钻进了身边的草窝里,在草窝里给自己定了定神儿。眼下看来,这林子里真的有啥**阵,两只老鼠没说瞎话,它们真的不敢进林子。估计,那只母老鼠跟大花蛇可能到别处休息去了,留下这只公老鼠在这里盯梢放哨儿。
这片林子呢,说起来也挺奇特,刚好长在两道山的夹沟之间,林子并不大,却后面山坳的一道天然屏障,林子前面这条小路,到目前为止,是我知道的、通向山外的唯一一条出路,其它地方都是陡峭山崖,根本就爬不上去。这仨玩意儿守在小路上,等于是把我堵死在了林子里跟山坳里。
在草窝里停了一会儿,我又扶着一棵树朝外面的公老鼠看了看,公老鼠这时候居然打石头上坐了起来,全身戒备地朝林子里张望着,我连忙又从树上翻了下来,据说老鼠的听觉也非常发达,这家伙是不是听见啥动静儿了?转念一合计,我别在林子边缘呆着了,挺危险的,又抬头朝外面的天空看看,天色比刚才又亮了一点儿,估计再过一会儿,天就彻底亮了,我也找个地方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一转身,我朝林子深处走去,不过,走了没几步,忽然,毫无征兆地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紧跟着,四肢发软、浑身无力。这感觉,就跟之前中“执念”的时候差不多,心说,我身上的“执念”不是已经没了嘛,咋又来了呢?
赶忙强撑起身体,一摇一晃跟喝醉了似的,朝林子深处走去,这时候,那两只大老鼠跟大花蛇要是冲进来,我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朝林子深处走了没多远,实在不行了,真的撑不住了,这时候不光四肢发软浑身无力,连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楚了,就感觉眼前忽明忽暗一黑一白的,脑子里更是嗡嗡乱响,像开了锅似的。
我一咬牙,闷头钻进了身边的一处草窝里,没停两秒钟,直接瘫在草窝里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上,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我恢复了一点儿意识,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了,忽闪忽闪眨巴了两下以后,定睛一看,整个人瞬间愕然到了极点,“腾”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甩甩脑袋,难以置信地又朝周围一看,还是一片树林子,但是,感觉好像跟之前的不大一样了,这林子里的树木,个个都有人腰粗细,而且笔直冲天。
最诡异的是,在林子的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这时候,还正在漫天飘着鹅毛般的雪花,我这时候,居然在一个雪窝里猫着。
这不是真的吧?我当即就傻了眼了。刚才昏迷的时候,不是夏天么,咋……咋一下子变成了冬天呢,还、还这么厚的雪,难道说……黑貂也有冬眠的习性?我一口气从夏天睡到了冬天?
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连忙给自己稳了稳神儿,打眼又朝周围林子里一看,不对,这不是原来的林子,也不是原来的山,这片林子并没有长在两座山的夹沟里,似乎是在半山腰。
一脸茫然地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我想把尾巴扯过来咬上一口,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是,雪花落在我尖尖的鼻头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丝丝的凉意,从感觉上来说,这根本不是在做梦。
这难道是真的?我苦笑了一下,感觉脑子都快转不过弯儿了,要说不是真的,这感觉咋这么真实呢?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这里又是哪里?我咋会来到这里呢?
又是厚厚的积雪,又是参天大树,咋感觉跟电视里的“林海雪原”似的?
对了,我使劲摇了摇后背,之前后背给公老鼠咬了一口,受了伤,这时候,后背上居然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了,就跟没受伤似的,我想不明白,这又是咋回事儿?难道说,真的是我在做梦?
就在这时候,我隐隐闻到一股子烧香的味道,也就是焚香燃烧发出的香味儿,用鼻子又仔细一闻,好像是从山下方向传上来的,这附近,应该有人住户。
扭头朝山下一看,除了白皑皑的积雪,就剩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参天树木了,真像是一片林海雪原。香味儿呢,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也就在这时候,我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苍老女人的声音,声音好像还不停地颤抖着:“黑六爷黑六爷,求你显显灵,不管过远赶回来……黑六爷黑六爷,求你显显灵,不管过远赶回来……”
这是谁呀这是,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咋好像是在喊黑貂呢,不过,听声音叫我觉得有点儿瘆的慌,跟喊魂儿似的,我很快发现,声音跟香味儿,都是从山下同一个地方传过来的。
几乎与此同时,我的身子居然不由自主地一转,顺着香味儿跟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起来,我顿时就愕然了,哎?我没想过去呀,我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儿,我不想过去呀!
但是,这时候的身子,根本不再受我控制,任凭我怎么给四条腿发指令,只是一味地朝山下跑。地面上,积雪很厚,遇上积雪深的地方,它自己居然还会纵身窜跳,一跳就是好几米远。
没一会儿的功夫,来到了林子边缘,身子停在了山体上一个突出的制高点。像狗一样蹲坐在制高点上,居高临下朝山下一看,就见山下远处,有几户人家,每户家里炊烟袅袅,在漫天雪花的衬托下,看上去恬静安逸,就像一处世外桃源。
香味跟声音,就是从其中一户人家里传出来的,这时候,我都惊讶自己的听觉跟嗅觉咋会这么灵敏,因为这户人家,距离我之前醒来的地方,至少有十几里地。
林子外面的积雪,明显比林子里面薄了很多,看完以后,我的身子居然撒腿朝山下那户人家冲了过去。
我顿时大急,在心里大叫着,***,我没叫你跑呀,快停下来,那屋子里住的是人,到那里看人家不把皮给你扒了。
但是,这时候,黑貂身体的控制权已经不归我管了,我就像在黑貂身体里搭便车似的,开车的司机却不是我,而且,黑貂这时候的速度,比我控制的时候,最少快上了两倍,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色像流星一样,飞快朝我身后划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这就来到了那户人家的院子跟前。这户人家的院子,是用木头藤条做的篱笆大院,院子里坐落着几间木头房子,其中一间木头房子门口的棉门帘撩开着。
黑貂的身子这时候,从篱笆下面的缝隙里钻进大院,朝院里看看,连停都没停,直接朝那间撩着门帘的屋子走去。
我顿时大急,想叫,但是又不敢,因为这时候,院里院外都站了不少人,尤其是站在院子里的这些人,身上穿的好像都是动物皮毛做成的大袄子,个个都在朝屋里张望着,身上落了层厚厚的积雪也不知觉。我这时候要是发出怪叫,肯定会惊动他们。
黑貂的身子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步步地朝这些人走了过去,它应该是想穿过门口这些人,钻到屋子里去。
我这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还不快停下,想找死么,看看这些人身上穿的,小心人家把你做成貂皮大衣!
感谢“比奇若雪”的百元红包。
(去年的今天,开始写的末代2,一转眼的,又是一年,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尤其是从末代1就一直支持我的那些老读者,谢谢你们,又陪我渡过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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