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又一寻思,我找到纸人的事儿,好像没跟他们说吧,那刘志清是咋知道的呢?
越想头越大,越想越闹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儿,眼前呢,就好像有层厚厚的窗户纸,又好像有一条找不到路的大山,不知道该怎么翻过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陈辉又给了我点钱,叫我去镇子上买个保温壶跟“热的快”,“热的快”具体的我不知道它叫个啥名,就是往保温壶上一插,通上电,就能烧水。陈辉说,天越来越凉了,师弟腿脚不好,不能一直喝凉水。
我心说,陈辉对这一面之缘的师弟还挺好的,用“热得快”烧水,不费电呀,电费谁给他交呢,院子里那么多垃圾,还不如买个锅,让他自己烧水呢。不过,这话我没说出口,拿着钱出了门。
我这边出门,走了没几步,女孩那边也刚好出门,我心说,咋这么巧呢。
我冲她笑笑,停下等了等她,等她走过我身边,我跟她并肩走在了一起,她也没说啥,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
两个人走到胡同口的时候,我回头朝刘志清的房子看了看,见屋里没人出来,小声对女孩问道:“昨天我把那东西收在了一个纸人里,现在纸人真的不见了,你说,真的会是刘道长拿走的吗?”
女孩一听,扭头看了我一眼,很笃定的说道:“不是他又会是谁,这人没按好心眼,别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挠了挠头,心说,看刘道长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真有这么不堪吗?我问道:“他说他跟着你出来好几年了,一个没按好心的人,能跟着你保护你好几年吗?”
我这话一出口,女孩不吭声了,低下头阴沉着脸,只管走自己的路。
没一会儿,我们俩走出胡同,来到了大路上。这时候,正是早晨上班的时间,路上的人,个个行色匆匆,路边那些早餐摊位也摆了出来,卖油条的,卖烧饼的,卖早餐的,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看上去挺繁华。
一转弯,两个人朝西走了起来,我对女孩又说道:“你们住的那地方,其实不光有那股旋风,还有一男一女,都是……都是那东西,男的浑身是血,女的……”我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女的,我说出来你别害怕……”
我还话没说完,女孩扭头冲我冷笑了一下,“女的一双红眼睛,还伸着一条红舌头,对吧?”
我顿时一愣,“你、你咋知道的?”
女孩脸上渐渐露出了哀伤,哀伤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气愤,“我咋知道的,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我爸给车撞死的时候,浑身是血,我妈上吊死的时候,我妈上吊的时候……”女孩眼睛红了,似乎说不下去了。
女孩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停了好一会,又说道:“要不是他们托梦告诉我那臭道士不是好人,我早就给那臭道士骗了,要不是他们一直在保护我,那臭道士的师兄早就把我也害死了!”
啥?女孩这些话让我震惊了,原来那男鬼跟女鬼,是女孩的父母,怪不得那女鬼在女孩屋里唱歌呢,管不得旋风刮到女孩门上,就是进不去屋里呢……
路旁边,就是一个商店,我停在了商店门口,女孩没再理我,径直朝前走去,我愣愣地站在商店门口许久,回过神儿以后扭头朝商店看了看,转身回去了。
保温壶、热得快,我还买他娘的啥呀买!
回到刘志清房子里,陈辉他们四个人,还在等着我,等我买“热得快”回来烧热水配硬馒头吃,我一进门,四个人全都看向了我,陈辉见我两手空空的,一张嘴,可能要问啥,不过,没等他问出来,我走过去把钱塞进了他手里,冷冷说道:“他们镇子上没有卖热得快的。”
陈辉接过钱问道:“那也没卖保温壶的吗?”
我顿时瞥了刘志清一眼,说道:“没有热得快,买个保温壶,盛凉水用呀。”
陈辉顿时轻轻皱了下眉头,他可能察觉出我语气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又轻声问我,“黄河,怎么了,刚才在外面遇上啥事儿了吗?”
我冷冷笑道:“没遇上啥事儿,就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我想问问刘道长。”说着,我把眼睛看向了刘志清。
刘志清似乎没想到我会把矛头指向他,顿时一愣,随即很客气的说道:“你有啥事儿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我旋即用眼睛一扫陈辉他们四个人,傻牛跟强顺这时候,在床边坐着,每人手里一个硬馒头,正啃的起劲儿,陈辉跟刘志清两个,似乎刚做完早课,香炉里的香还在燃烧着。
当时我还年轻,容易冲动,直言不讳的就冲刘志清问道:“昨天夜里,咱们全都睡着以后,你是不是起来过?”
刘志清一听,又是一愣,回道:“倒是起来过一次,上了趟厕所。”
我顿时提高了嗓门儿,又问:“上完厕所呢,有没有来我兜里摸过啥东西!”
刘志清顿时露出一脸愕然,反问我,“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昨天夜里丢了东西,怀疑……怀疑是我拿走的?”
陈辉在旁边一看,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了,忙问我:“黄河,你到底想说啥,这里没有外人,直接说出来吧。”
我看向陈辉说道:“昨天晚上,我找到了收住旋风的那个纸人,就放我裤兜里了,今天早上起来发现,纸人不见了,不光纸人不见了,那些黄纸跟另外三个纸人也不见了,您跟强顺傻牛,肯定不会拿我身上这些东西,我就想问问刘道长,是不是他拿了!”
说着,我把眼睛又看向了刘志清,刘志清脸上的肉抖了抖,看看陈辉又看看我,露出一脸难过又茫然的样子,好像我兜里装着纸人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不过,我没办法判断他这表情是不是装出来的。
陈辉这时候也看向了刘志清,陈辉显得很为难,“师弟,你、你……”
没等陈辉把话说出来,刘志清连忙对陈辉说道:“师兄,我没有拿他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有拿呀,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在祖师爷面前发誓。”
陈辉又看向了我,我皱起了眉头,刘志清这时候的表现,一点儿都不像装出来的,我踌躇了,是该相信刘志清呢,还是该相信那女孩儿呢?刘志清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为了把女孩劝回家,跟着女孩背井离乡出来好几年,他要是真想害那女孩,不早就下手了么?那,我身上的纸人跟黄纸都哪儿去了呢?
陈辉对我说道:“黄河呀,你可能是误会刘道长了,你仔细想想,那些黄纸跟纸人,是不是你拿出来放到哪儿忘记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可能呢陈道长,昨天晚上咱睡觉的时候,我还专门摸了摸,还在我兜里放着,今天早上一起来,兜里空了,啥也没有了。”
“这就奇怪了。”陈辉看看刘志清又看看我,最后,他把眼睛看向了房门,问了一句,“昨天夜里,咱们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没插门呢?”
“没有呀。”床边的强顺这时候插嘴了,“昨天夜里我本来想把门插上的,谁知道门上根本就没有门闩,我就光把门关上了。”
陈辉说道:“昨天夜里,肯定有人进过咱们的屋子。”说着,陈辉像是想起了啥,慌忙起身,走到他自己的包袱跟前,打开包袱检查起来。
陈辉这话,无疑给我提了个醒儿,我旋即想起来了,昨天夜里,我出门去烧黄纸,那女孩正趴在窗户边儿上往屋里偷看,我一出门,她慌慌张张跑掉了,当时鬼鬼祟祟,她在偷看啥呢,转念一寻思,要真不是刘志清拿走的纸人,会不会是这女孩呢,她把纸人拿走以后,故意反咬刘志清一口,故意给我们之间制造矛盾。还有,我大清早起来去水管那里喝水洗脸,她就刚好拿着脸盆牙刷去洗漱?我刚才出门去买“热得快”,她就刚好也出门?咋这么巧呢。她是不是在故意制造跟我单独说话的机会,透漏给我一些假消息,误导我们呢?不过,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啥呢,让我们跟刘志清之间产生矛盾,然后我们撒手走人,不再管刘志清的闲事?
等陈辉检查完了他自己的包袱,我这里也回了神儿,忙问陈辉:“道长,你没丢啥东西吧?”
陈辉一声不吭的摇了摇头。
我咬了咬嘴唇,转而又问刘志清,“刘道长,我再您个事儿,您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刘志清一脸颓废的点了点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那好。”我想了想,问道:“您知道,跟在女孩身边的那东西,到底是个啥吗?”
刘志清当即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个,你之前好像已经问过了吧?”
我说道:“我是问过了,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那东西是个啥了,就想问问您,看您知不知道。”
刘志清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刘兄弟还是不信任我呀,好吧,我刘志清在这里给你发个誓,我要是知道那东西是啥,叫我刘志清修道不成,不得好死!”
刘志清这话一出口,陈辉不太痛快的说了我一句,“黄河,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看了陈辉一眼,我这时候不觉得自己过分,我只想把事情弄清楚,我对陈辉说道:“道长,本来咱就过路的,这件事跟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现在,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我总得把事情都弄清楚吧。”
陈辉问道:“你现在清楚了吗?”
我摇了摇头,陈辉说道:“既然你说你知道那东西是个啥,那你告诉我们,它到底是个啥。”
我看看陈辉,又看看刘志清,舔了舔嘴唇,最后,把心一横,说出来吧,说出来看看这刘道长到底会有啥反应,我说道:“那东西,生前是刘道长的师兄!”
“什么?”刘志清顿时愕然地看向了我,“你、你说什么,那、那是我师兄?怎么可能是我师兄呢?”
我没理他这问题,接着问道:“你过去有没有一个师兄,是给人活埋的?”
刘志清愣住了,停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了啥,脸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刘志清点了点头,从嘴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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