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我很想接，可是公司实在是抽不出人来做，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许言面带抱歉的对着程志福说道。
刚刚闲聊的时候，程志福知道许言是开咨询公司的之后，立马问许言对于文化提炼方面有没有经验，他们最近接了冬莞市的一个市政工程，主要内容就是在冬莞的各个地方建造城市宣传设施。
建设倒是简单，问题在于这些宣传设施上要放什么内容，这个需要给冬莞的相关领导班子一个方案，由他们去挑选确认。
这个涉及到对于冬莞市文化的提炼和归纳，作为一个成熟的建筑公司，隆景他们是有自己合作的广告策划公司的。
但是他们合作的公司目前出具的方案，都没有受到甲方的认可，这让程志福很头痛，项目拖得越久对他们来说越不利，建筑工人是需要干活的，干活才有收入，不干活是没工资的，时间久了到时候工人们说不定就跑去别的单位找活干了。
正好许言是做咨询的，也有过文化提炼的工作经历，他就想和许言合作试试看看行不行。
但是许言哪有时间去搞这个。
现在手头上还有好几个项目没解决明白，首先就是销区的工作还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春风新品过两天就上市，他可没忘每个季度是有排名的，自己要拿前三。
还有工业园那边，他准备休息两天就过去，顺便把罗当当喊回来跟自己一起去，把这次去曰本调研的成果转换成设计方案，然后把自主设计的棺木和代工的一起送到曰本去。
第一次运货，自己搞不好还要去曰本码头交接一番。
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搞这个事情。
见许言还是拒绝了，程志福也不提这个事情了，开始转移话题，聊些别的东西。
吃饭的全程程春凤没有说过几句话，倒是林琳照顾她的场景让许言有点不爽，这尼玛是秘书还是保姆？
·······
回去的车上，林琳终于把忍了半天的话对着许言说了出来：“你买了小程总的那个别墅，你知道他那个别墅当初买来是干嘛用的吗？”
许言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说道：“知道，不就是程志福他家老爷子给他儿子买的婚房咯。”
“你怎么知道的啊！”林琳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自己告诉我的。”许言有些奇怪的说道，他觉得林琳问的这个问题就没什么意义，自己买房还管以前的房主买这个房子是干嘛的！
“小程总的这个房子，是因为他的建筑公司资金链有问题才卖的。”林琳开口说道。
“所以呢？我这不正好帮了他的忙？”许言还是不能理解，对方公司资金链出问题卖别墅，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自己全款给他了，这也算是帮了对方的大忙啊，一个多亿呢。
“他儿子前些年和我老板的女儿在一辆车上出车祸去世了。”林琳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玩意？他儿子没了？”这倒是让许言有些措不及防。
“对，所以这个房子对小程总的意义很大。”林琳说道。
许言沉默了，看来程志福的公司资金链确实出问题了，不然不至于卖楼了，建筑公司资金链出问题倒也正常，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建设都是自己垫资的，甲方一时半会给不出钱来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许言说道：“这和我买不买这个房子也没什么关系吧。”
“关系倒也什么，只不过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林琳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怪的，房子吗，要么用来住要么用来交易，里面原来的装修足以说明他儿子也没在里面住过。”许言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林琳可能是觉得原房主出车祸去世了，自己买他的房子有些不吉利。
但是许言连棺木都开始搞了，还怕这点事情。
更何况不是还有谢英凯大佬帮自己装修，风水这种东西，粤东的设计师懂的得。
“说起来，我们老板也挺可怜的，就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到二十多岁，眼看要成家立业，说没就没了。”林琳又开口说道。
“她就一个女儿啊？为什么不多生几个？”许言有些奇怪的问道，程志福都有程露这个女儿，作为他姐的程春凤，生俩也很合理呀，又不是体制内的人，也不怕丢工作，至于罚款，对于他们来说那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她生完她女儿之后，就离婚了，后面也没有再找，所以只有一个女儿。”
“她今年多大？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再要一个吧？现在医疗科技蛮发达的。”许言有些唏嘘的对着林琳说道，这中年丧失自己唯一的女儿，一般人可能都过不下去了，她还能继续开着这么大的公司，难怪林琳说她脾气不好，这种让人绝望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脾气能好才有鬼。
“不行的，她当年就是因为生育能力出了问题，才离婚的，要她女儿的时候都已经是受了大罪了，她老公想要儿子，但是她又不能生，最后就分开了，本来她老公还想把女儿的抚养权要过去，结果觉得太残忍了，就把女儿给了她，不然她可能连女儿都见不到。”林琳说起来情绪低落了一些，而许言也听出了一丝别的一丝，程春凤的老公估计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主，不然怎么争的过程春凤。
“程春凤和程志福的关系是不是从那之后就不行了？”许言又问道。
“这个程志福也和你说过？”林琳有些吃惊。
“那倒不是，我瞎猜的，你看程志福公司资金有问题，其实完全可以从你们那边拆借，隆景地产那么多楼盘总不至于没钱吧，但是他选择了卖楼，你说他们关系能好起来吗？”许言分析道。
“确实，虽然我老板这么多年一直没说什么，但是肯定心里是有恨的，当初程志福的儿子是带着她女儿出去玩，结果喝多了非要开车，她女儿劝都劝不住，本来完全可以自己回去，但是担心这个表哥出问题，所以一起上了车，结果两人都没了。”
“程志福怎么说？”许言对程志福的态度有些好奇。
“愧疚吧，反正就是挺复杂的，程露本来是安排给我老板做秘书的，我想也有一种补偿的味道在里面吧，但是我老板没接受。”
········
这边许言和林琳在聊着程家的事情。
那边程春凤和程志福还有程露也站在一起聊天。
“林琳越来越像姐姐了。”程露有些感叹的说道，“今天看到她穿那套衣服的样子，我都有些恍惚。”
“是啊，越来越像了，就是还差一点傲气。”程志福也在感叹。
程春凤则没有提这个话题，而是转口问道：“你们和那个许言打过交道，这人怎么样？”
“打交道也就是交房的时候聊过一会，其他的时候都是他手下来办的，没什么看法。”程志福摇了摇头。
“他和林琳怎么认识的，感情怎么样，林琳对他是个什么想法，露露到时候去打探一下。”程春凤对着程露说道。
“行，我到时候问问，不过许言倒是挺帅的，年轻多金，配林琳倒是可以。”程露笑嘻嘻的说道。
“太帅了，并非良配，林琳虽然还行，但是还是差点意思。”程志福却摇了摇头，他考虑的倒是比较现实。
这话说的程春凤不高兴了，她转头对着程志福说道：“林琳怎么就差点意思，我看够意思的很，许言如果人还行，我会支持林琳的，到时候看是不是良配，哼！”
说完，程春凤转身就先行离开了。
待她离开之后，程露对着程志福说道：“爸，姑姑这是把林琳当女儿了？”
程志福点了点头说道：“或许吧，一方面林琳和你姐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除了性格不一样，其他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试的时候，你姑姑都恍惚了，不然林琳的工作经历是不可能做到你姑姑的秘书的，你也知道你姑姑的要求有多高。
还有，听人说，林琳这个姑娘蛮会照顾人的，和你姑姑出差的这段时间嘘寒问暖的，你姐姐可叛逆的很，根本不在乎你姑姑的想法，可能这也让你姑姑体会到了一直想要的亲情和温暖吧。”
“说的也是，姑姑挺可怜的其实，孤家寡人这么多年，有个人对她好也算是一件好事。”程露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