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上午，许言带着杨佳慧晃晃悠悠的进了厂房，门口的保安大叔已经认识两人了，他们在厂子里的年龄还是长相都是稀奇物种。
和保安叔叔打了个招呼，两人就往张明海的办公室走去。
他的办公室不在车间，而是在后面的宿舍楼一楼。
说是宿舍楼，其实就是一个综合楼，除了楼上住人，一楼全是办公室，财务、行政等等都在里面，当然也包括招待室。
今天楼下多出了一辆车，平时这里车本来就不多，多出来的一眼就看出不同了。
“这车怎么这么眼熟啊。”许言心里琢磨道，但就是实在记不起来是谁的。
他只是疑惑了一下之后就没在意了，今天是和张明海签合同的日子，两人昨天就约好了。
到了张明海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张明海让进来的声音，两人推门而入。
一进去，许言和张明海都愣住了。
张明海愣住的原因很简单，他直接就开口表达出来了：“老弟，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让人去接你啊。”
许言回了回神回答道：“没事，刚好早上想和佳慧散散步。”
说完带着杨佳慧绕到了沙发旁坐下，脑子同时在思考，难怪刚刚看下面的车眼熟，这就是上次去李惠庆厂里停在自己旁边的车啊。
这车看来是老赖的，刚刚他愣住的原因就是推门就看到了老赖和张明海在那里喝茶。
张明海坐在泡茶位，老赖坐在右手边的沙发上，而许言和杨佳慧就是坐在老赖的对面。
老赖打量着许言，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换平时许言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但是今天签合同的日子，老赖这个人就是个变数。
张明海给许言和杨佳慧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之后主动开口：“老弟，合同带来了没有。”
许言点了点头，拿出早上借酒店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合同递了过去。
合同是一式两份，许言只递了一份过去。
老赖这时开口了：“小许，把你手里的那份合同给我看看。”
许言没有答应，而是转头看了张明海，张明海被许言看的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说了一句：“给他看看吧。”
许言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快，这本身是两个人的合作，外人参合进来算怎么回事。
但现在把场面搞得太难看又不行。
忍住心里的不爽，许言把合同单手递给了老赖。
老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花镜戴上，慢慢的看了起来。
这动作让许言更加不爽了，暗暗在心里吐槽道，您老这是准备看得多认真，我和张明海合作关你屁事，在这里狗拿耗子的。
合同的条款都经过了法务的确定，有些不必要的地方都删除掉了，所以内容中规中矩，张明海看了10多分钟就看完了。
看完之后他把合同一收，然后对着许言说道：“老弟，这合同我看行，咱们这就签吧，你带公章了吗？”
许言点了点头，对着杨佳慧说道：“佳慧，把公章拿出来。”
公章放在杨佳慧的包里，许言没带包。
杨佳慧正在那里掏公章呢，对面的老赖开口了。
“等一下，你这个查生产数据的条款有点问题，厂里的生产数据怎么能让你这个外人查呢？”老赖一边指着合同上的一个条款一边对着许言说道。
许言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回老赖的话，而是继续看着张明海。
张明海更加尴尬了，他讪讪的对着老赖开口道：“这个，许老弟毕竟是按照产值增长率来收钱的，这个不查生产数据，怎么看得到生产率。”
老赖听到这话有些不满，然后反驳道：“我们告诉他增长了多少不就行了，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还搞什么合作？”
张明海差点没被老赖这话噎的吐血，昨天老赖说帐可以随便做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许言的眉头直接拧了起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对面这个不知道在这里干嘛的老赖，直接开口道：“赖总，我这边和张总合作，跟您那边没什么关系吧？”
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意思就是这里不管你屁事，你在这里瞎参合啥，这话换一般人早就懂了，可是老赖像是没听懂一样，继续说道：“我作为明海的表哥，肯定要帮他参谋，不能让他给人骗了。”
许言忍不住了，直接讥讽道：“你的厂子300人，张总的厂子600人，我从来没听过考50分的人能来指导考100分的人。”
这么直白的话让老赖当场爆炸，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你怎么说话呢？”
张明海这下彻底抓瞎了，他就怕这种场面，自己这表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就是心眼太小，上次许言在他厂里挑毛病被他听到了，对许言怎么看怎么不爽，今天就是故意过来找茬的！
他拦住了暴怒的老赖，连忙劝到：“哥，消消气消消气。”
听到张明海这个劝，许言心里更不爽了，他老赖消个屁气，真正气的人是自己，他也站了起来，对着张明海说道：“张总，合同还签不签？”
张明海一边把赖总按在椅子上，一边转头连忙对许言说道：“签，签！”
“那就现在签了吧，我今天还要点事情。”许言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呆了。
张明海连忙点头到：“行行行。”
谁知老赖又开始了作妖。
他拉住张明海说道：“这人就是个骗子，我跟你说，你今天这合同签了就是脑子坏掉了。”
张明海脸色发苦，看上去心里应该更苦，看表情就知道他好像在说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啊。
骗子，你特么才是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这句骗子把许言气的够呛。
他直接对着老赖说道：“姓赖的，你说我是骗子，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我两个月之内把这个厂的产能提高到原水平的170%，你输点什么给我。”
老赖扒拉开拦住他的张明海不屑的看着许言说道：“就凭你？”
提高到170%就是在原来张明海扩招到600之后，产能达到了300时的150%的基础上，再加20%，这也是合同上约定的目标数据。
许言此时心里不气了，他觉得不坑老赖一次都对不起今天受的这顿委屈，既然都准备坑他了，还气什么？没必要了。
于是许言变换表情挑起一丝微笑的说道：“如果达不到170%，我一分钱都不收，白给张总干，如果达到了170%，赖总输点什么？”
老赖倒也不傻，直接说道：“170%本来就是你们合同上约定的东西，我和你赌什么？你达到了170%以上再跟我说赌不赌的事。”
上钩了？
许言心里一乐，老赖这人说的倒也有道理，只不过自己是在激他。
凭现在自己的实力，想要达到170%的增长，是没什么问题的，想要更高，那就是要用心钻一钻，毕竟自己有个技能卡，如果是600人的技能卡，按照许言的估计，应该是可以轻轻松松做到200%以上的，也就是说，在原来的基础上能够增长50%以上的产能。
但是自己的是500人的技能卡，那么按照推算，增长应该在20%——30%之间，上次说20%是保守估计，但是努力一下，百分之二十以上是有可能的。
于是许言说道：“这样，如果我做到了172%，你输点什么给我。”
老赖摇了摇头：“172%有什么意思，至少得175%吧。”
许言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有点困难但也不是达不到，但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个时候得莽上去。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行，170%以下，我不收钱，如果达到了175%，那就算你输，我也不要你输钱给我，看你也是个抠门的主，如果你输了，你得帮我拿下另一个600人的厂子的相同业务，怎么样。”
老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思索这个东西的可能性，过了一会，可能在他看来这个事情并不难，所以他抬头对着许言说道：“行，就这么定了，得立个合同，不然我怕你小子会赖账。”
“我又不姓赖！”许言嗤笑道：“对了，如果超过了175%呢？”
老赖明显被许言顶到了，怪笑的说道：“超过175%，你是不是想多了点，这样，你如果超过了175%，每多5%的产能，我就给你多介绍一个厂子，至少500人以上的，怎么样？”
“一言为定。”许言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