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都忍不住要给谢令善叫好了。
冯茗眼睛一亮,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妹妹这院子里如今这么混乱,我自然是要管一管。”
她直接让自己的下人去将冯萱的下人们都压了来。
凝香被人从房内拖了出来,骂骂咧咧。那婆子冷笑,一脚踢在凝香的膝盖窝,凝香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要哭嚷,却叫那婆子狠狠拧了一把,又堵了嘴,压得起不了身。
翠怡也被人从柴房架出来,人已经脱了形,快死了似的。架着她的人一松手,她就软绵绵趴在地上,两眼呆滞无神。
洛凌见状,凑到了翠怡耳边,小声道:“大姑奶奶要来主持公道了,你可要抓好了机会。那簪子是凝香拿出来的,是凝香偷的。”她声音幽幽,缥缈得如一缕风,吹进了翠怡的心里面。
翠怡无神的稍微动了动,看向了站在屋檐下的冯茗,嘴唇翕动,却是难以发出声音来。
洛凌只好又助她一臂之力,给她灌输了点力量。
这鬼神之力当然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可翠怡现在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反倒是轻易接受了这股力量,艰难从地上爬起来,跪好了,哭诉道:“求大姑奶奶给奴婢做主,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偷小姐的东西,全是凝香片面之词,冯妈妈就让人将奴婢关起来了!”
这翠怡也是机灵,不敢说是冯萱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打了一顿。
冯茗挑眉,“怎么回事?”
翡翠心中暗暗叫好,上前禀告道:“之前小姐说是屋里丢了东西,冯妈妈处置了。”
“丢了东西?”冯茗眼神锐利,漫不经心道,“冯妈妈人呢?难道这事情还没处置好?”
凝香瞪着翠怡,却是被堵了嘴,说不了话。
本来挣扎不休的冯萱停下了动作,狐疑地看向翠怡,又看向凝香。
凝香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因为有冯妈妈关照,只见过冯萱对其他人拳脚相向,却还从没被冯萱这样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过,又因为心虚,整个人都瘫软了。
冯萱的下人们都在想着如何自保,倒是没注意,可冯茗这边的人看得分明,各个都露出了了然之色。
翡翠说道:“冯妈妈去了冯府。”她看了眼谢令善,“上次小姐从冯府回来,奴婢发现谢家小姐不见了,禀告了冯妈妈。冯妈妈将奴婢斥责一顿,关了起来,之后就经常往冯府跑,想来是要请人寻找谢家小姐。”
谢令善佯装震惊,“你说什么?妹妹不见了?”
翡翠跪下道:“奴婢上回被冯妈妈一块儿拉去了冯府,交代了谢小姐屋中的小丫鬟伺候着谢小姐。回来才知道,谢小姐在那天就不见了,府里没有管事的人,她们想要去冯府报信,门房却是不搭理。”
冯茗气得发抖,“荒唐!太荒唐了!”
她原来不关心冯萱,却也知道冯妈妈打理冯萱的事务多年,可说是一手把持了冯萱的内务。上次因为冯萱打死了夫婿的事情,冯茗就对冯妈妈有所不满。但冯老夫人一味心疼冯萱,冯妈妈没成了那撺掇主子胡作非为的刁奴,反倒是成了大功臣,还得了冯老夫人的赏赐。
冯茗会派翡翠来,就是信不过冯妈妈等人,没想到这人果然愚不可及,又喜欢自作主张。翡翠倒是被她给制住了。
冯茗盯着翡翠。
翡翠熟知冯茗的脾气,低声道:“是奴婢没本事。夫人,这话奴婢本不该说的,可冯妈妈管着宅子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就是奴婢这次给您报信,都是花了十两银子给那门房,才能驱使他跑一趟。”
冯茗咬牙切齿,回头又冷冷扫了眼冯萱。
冯萱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卫宁宁不见了,本来要畅快骂几句,对翡翠这样指责冯妈妈,她倒是无所谓,却被冯茗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
“将这些不顶用的下人都给我拖下去,每个杖责二十。要活下来,就去当最低等的下人,没活下来的,直接裹张草席扔到乱葬岗去。”冯茗冷声道。
凝香惊恐得瑟瑟发抖,不断挣扎起来,却根本摆脱不了钳制在肩膀上的手。
翡翠低声劝道:“夫人,小姐这边总要人伺候。”
冯茗看了眼翡翠。
“小姐原是翠怡伺候着的。”翡翠可不想冯茗将所有人都给打发了,留了她在这儿单独面对冯萱。她总要给冯萱找个出气筒。
冯茗看了眼仿佛回光返照的翠怡,点了下头,“那就留了这丫头。给她找个大夫看看。”
下人们应诺。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动静?”
院外传来脚步声和呵斥声。
冯茗皱起眉头。
冯老夫人被冯妈妈扶着进了院子。
冯妈妈瞥见凝香被压在地上,心中一下子就如刀割一般痛起来,眼神怨毒地看向了翡翠。
冯老夫人则是尖叫起来:“萱儿!快放开萱儿!”
“母亲!”冯茗大声喊道,压过了冯老夫人的声音,“母亲还是快请大夫来吧!妹妹被一人丢在院子里头,身边居然一个服侍的都没有。我来的时候,她都病糊涂了。姑爷都差点儿制不住她,还是我让人将她抓了。母亲,您可退远一些,妹妹一被放开,就要打人呢!”
冯老夫人吓了一跳。在冯萱这件事情上,冯茗还从没和她唱反调过。就是之前收拾冯萱打死人的烂摊子,冯茗虽不情不愿,但还是帮着解决了。
冯老夫人一时就犹豫起来。
冯妈妈急了。
冯茗又接着说道:“将这刁奴给我抓起来!”她一手指了冯妈妈,下人们中就有人冲过来,将冯妈妈从冯老夫人身边拉开,又将她堵了嘴,压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冯老夫人有些心慌。
“这刁奴起了贪念,偷了妹妹的首饰,让自己女儿将此事嫁祸给了一个丫鬟不说。还因为怕这事暴露,将我给的丫鬟翡翠给带走了。姑爷的妹妹都因此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另起了歹念,将人给卖了。母亲,您原来念着她护主有功,而且自小照顾妹妹,对她多有优待,她不知感恩,反倒是养出了脾气来。这院子内外被她把持着,她一走,妹妹居然无人照料,生了病,也没人给您和我通报一声。还好我之前遣了丫鬟来,否则妹妹死了,我们也不知道了。”冯茗有条不紊地说道。
冯老夫人本来还有所怀疑,可看冯萱和谢令善身上的外伤,再看院子里完好的下人们,尤其是这些时日没了管束,养尊处优的凝香,就相信了冯茗的话。
“这刁奴就由你来处置吧。”冯老夫人说道,又命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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