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璃直接坐在座位上，眉眼淡漠：“我说了，证据呢？”
卢母冷笑一声，侧头目光凌厉的扫了眼那个一直缩着脖子的职工。
那职工肩膀一颤，磕磕绊绊开口：“我……我是布置发布会的工作人员。”
稍微停顿，她抬眼看了眼姚之璃，又马上低下头去。
姚之璃的眼神凛冽坦荡，像是一把利剑，直戳人心。
职工咽了口口水，才又开口：“在发布会召开的前一天，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我想起有东西没拿……就折回去，结果看见了她，她搬了凳子，踩上去，然后……松开了固定吊顶灯的螺丝。”
曾月涵看那职工畏畏缩缩的样子，眼底闪过不悦。
她转头看卢母，斜睨一眼姚之璃：“姚之璃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嚣张跋扈，底下这些员工受她欺负，难免怕她。”
卢母瞥了眼姚之璃，眼神中满是厌恶：“有什么好怕的？手里握着个野鸡集团，还以为自己能翻天不成？”
姚之璃眼底多了抹嘲讽：“卢家大名，我早有听闻，以为卢夫人定然是个犀利精明的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就凭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职工的一面之词，就要给我定罪？卢夫人，您如果不蠢，就应该能想到，我和您女儿此前没有任何过节，更没有任何动机提前设下陷阱害她。”
曾月涵刷的站了起来，指着姚之璃疾言厉色：“你装什么装，你什么德行，当我们不知道？你这种睚眦必报，心肠恶毒的女人，害一个人哪还需要什么动机？”
姚之璃冷冷的看着她，凤眸摄人心魄般凛冽：“曾月涵，你是有多蠢才会觉得，我会专门挑在我负责的发布会上害她，我是生怕别人不来怀疑我？”
“放肆！”卢母手中的青瓷茶杯一放，脸上浮出怒意，“你心思恶毒，连亲人都不留一点情面，现在还敢诡辩？”
姚之璃一挑眉毛，曾月涵动作可真快，一下就把她的光荣事迹给普及了一遍。
她倒是没想到，短短几天，卢母就已经这么相信曾月涵了。
曾月涵看气氛凝重，马上过去轻拍卢母的背，眼神阴毒的盯着姚之璃：“您消消气，为了这种恶毒的女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看她就是故意，以为仗着牧云阔就可以胡作非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姚之璃的凤眸眯起，漠然的盯着卢母：“哦？物证在哪？”
察觉到旁侧职工的动作，她冷笑：“该不会又是那小职工哪里的？”
“连她身份都无法确认，就这样潦草断案？”
她质问出声，冰冷的眸子扫过在场的人，讽刺意味明显。
“你说你是发布会的工作人员，那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接触到姚之璃凛冽的目光，职工身子一颤，下意识看了眼曾月涵，在她目光催促下，拿出了一张照片。
模模糊糊地有一个背影踮着脚，手上的螺丝刀抵在天花板上，似是在拆解什么。
“姚之璃，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曾月涵眼中的得意几乎藏不住，卢母同样瞧见了照片，她眉心拧紧，怒气难掩，端庄优雅的脸上尽是厌恶。
“话就撂在这里，要是你还不招，就别怪我无情。”
姚之璃一点没慌，眼神轻蔑的望向曾月涵。
“一张脸都看不清的照片，一个不知从哪儿身份都没确认的工作人员，就能断定我是凶手？现在判案，都不需要脑子了？”
几个警察一下愣住，他们是以工作人员说是姚之璃后的观点去看照片的，刚好又像，也就认为是证据了。
现下才发觉，本末倒置，一张背影，怎么可以作为证据。
“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卢母已经认定姚之璃就是凶手，眼神阴狠的盯着她：“照片里只有背影又如何，那就是你，逃不掉的，姚之璃，我劝你珍惜机会，在这里给我趁早招了，不然，你等你出了警局，你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姚之璃缓缓起身，眸子一眯：“要挟我？”
一旁的曾月涵冷嗤一声，“姚之璃，这怎么能叫要挟呢？你这张嘴诡言擅辩，阿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总不能让清晗白白受了这个气吧？”
姚之璃眸子生寒，与曾月涵的视线对上：“先不说这个职工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知道吊灯有问题却不说，这本身就有问题。
他要是说谎了，那他就是跟幕后凶手一伙的，该抓。要是没说谎，知情不报，同样也是参与者。
这样的一个人，配作证人？”
那职工心下一惊，已是乱了阵脚，眼神慌张的望向曾月涵。
姚之璃眸子清明，目光漫不经心从两人脸上扫过，将一切尽收眼底。
“有些东西，最好现在招了。机会只这一次，抓不住，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那职工哪里见过这架势，腿都差点软下去，嗫嚅许久，也吐不出一句话。
明显地做贼心虚。
卢母皱着眉头，正要开口时，曾月涵却站了出来。
“既然你说人证和物证都是假的，好，那我问你，为什么这次出了事后，你们宏华却迟迟不拿出现场的监控录像？最后又说监控录像丢失，这丢失的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更何况，当时你和清晗就站在一起，为什么清晗被砸伤了就你没事？除非，你提前知道一切！”
姚之璃眸底泛着冷意，目光犀利的望向她：“别忘了，之前你也在，你和卢清晗甚至更近，理应顺手就能将她拉开，可你没有，曾月涵，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卢母眉心紧拧着，眸子微眯，目光狐疑，在两个人身上徘徊打量，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信谁。
感受到卢母的目光，曾月涵心下一紧：“她血口喷人！”
卢母却忽然扭头看向了她，眸色深了深，眼中闪过凌厉的暗芒：“你那时候，在晗晗身边？”
曾月涵脸上一阵慌乱，急忙辩解：“是，可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卢母身旁的包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卢母接起，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您好，是卢小姐的家属吗？”
“是，我是她母亲。”
“您女儿的心率突然降低，需要立即抢救，请家属立即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