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没有马上吃饭而是等着苏无名和卢凌风回来。
出了命案,苏无名是必须要处理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菜都凉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司马府有厨娘,让那个厨娘把菜热了一下。
大家开始吃饭。
一顿饭结束,薛环冲泡了南灵红茶。
众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
费鸡师叹道:“那个老仆人跟谢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在人家大喜之日下此毒手,还是以命相搏。”
卢凌风:“那个谢班头正是谢公的侄子,据他所说,这个老仆人曾经也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作为书童因为一次在湖里遇到了水龙卷,救了两个少爷后脱力上不了船,但因为水龙卷太大,谢公为了整个船的人命着想,所以就命人把船靠岸了。”
费鸡师无语道:“这不是忘恩负义吗?怪不得!”
周浩:“先不说这个湖中出现水龙卷这种难得的现象,就说风暴的时候的为什么会是一个孩子下去救人,老仆人跟儿子都是水边长大的,他们水性好,别人不救,他自己为什么不救自己的孩子?这个说法矛盾太多了,并不一定是真的。”
苏无名点点头:“谢班头是谢公的侄子,他只会以自己立场考虑事情,现在那老仆人已经自sha,如果谢家不说出真相,我们将永远无从得知真相。”
真相如何不重要,这个老仆报仇应该找谢公,是谢公下的命令让船返回的。
两个公子自始至终他们做不了主,所以他们是无辜的。
这也是周浩出手的原因。
卢凌风叹道:“这个老仆是个人物啊,儿子死了并没有马上报复,而是隐忍了十几年,等谢家公子双双中了进士,再突然复仇,这招太狠了!”
听这货的口气好像很佩服。
不过能隐忍十几年的确值得佩服。
裴喜君:“那个谢明谢惠两兄弟,很像石桥图上的两个下棋的稚童,那个背身的仆人,应该就是那个老仆,能把谢班头叫来问问吗?”
卢凌风瞪眼道:“你开什么玩笑?那石桥图上只是两个稚童,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裴喜君撅起嘴道:“我们会画人像之人都知道,人相貌生长是有规律的,无论长胖还是瘦了,又或者是从小到大,从大到老,有经验的画师都可以看出来。”
这就有点夸张了,三岁画老不是随便一个画师能做到的,需要天赋和大量的练习。
苏无名让人叫来了谢班头。
裴喜君问道:“谢班头,谢明谢惠两位公子是不是就是石桥图上两个下棋的稚童?”
“石桥图?”谢班头一脸茫然。
裴喜君看向苏无名:“看来他不知道这件事,义兄我们应该去谢家问问两位公子了。”
苏无名:“若喜君判断无误,那这已死或者将死之人就不止南州四子了,而都是石桥图上出现的所有人,这样吧,明天我们一起去见谢公。”
卢凌风一点不相信。
他开口道:“裴小姐,我知道你擅长丹青,但是我不相信你的眼睛有这么厉害,若你是错的,以后研判案情的时候,请你不要多嘴。但若你是对的,那便是此案侦破的关键,我卢凌风自当大礼相谢。”
裴喜君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她觉得自己赢定了。
-------------------------------------
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卢凌风。
苏无名带着几人去见了谢公,证明了一件事,谢明谢惠的确是石桥图上的人。
所以卢凌风就只能大礼相谢了。
苏无名再次从州里借来了石桥图,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凶手是要杀死石桥图上的人了。
谢明谢惠兄弟没死,行凶的老仆人却自杀了,就像卢凌风的感慨的那样,一个老仆人不可能故意隐忍十几年才复仇的。
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老仆人面前拱火了。
......
苏无名和裴喜君再次仔细观看石桥图。
卢凌风看不出什么,正站在一边摆造型。
周浩走了过去伸手在那树丛中一指。
“这里还有个人!”
裴喜君惊喜道:“咦!还真有一个人呢,树杈之间躺着一个樵夫,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形上看是个年轻人,如今应该三十五六岁。”
苏无名让卢凌风去找两个班头,让他们带着衙役去找这个樵夫。
找这个樵夫应该很容易,石桥图可是这个南州第一图,上石桥图的人都已经是本地名人。
但很遗憾,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人没有带回来。
那个樵夫在砍柴的时候跌落悬崖,到现在尸体都没有找到。
这下苏无名就更确定凶手是在杀石桥图上的人了。
苏无名决定开棺验尸,但要开颜元夫的棺,这里面的阻力不可谓不大。
他带着卢凌风去找了熊刺史,熊刺史毫不意外的拒绝了。
南州四子如果是凶杀,毫无疑问这对南州的名声打击太大了。
最后苏无名立下军令状,开棺若无所获就革职。
再加上卢凌风借太子的名义威胁熊刺史,熊刺史只好同意了。
卢凌风其实说的也是事实,虽然他的确是被太子坑了,但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太子早晚会想起来启用他的。
这种下州的刺史,他还真不会放在眼里。
-------------------------------------
开棺现场,南州人有一大半都来了。
颜元夫的母亲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哭的死去活来。
他们家人都不同意开棺,在他们看来死亡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入土为安。
周浩很无语,这种被人杀死的人,如果不让凶手伏法,他怎么可能入土为安。
这里的风水还算不错,如果葬在养尸地,这种的浑身怨气的尸体尸变的几率很大。
不过苏无名开棺是不需要他家人同意的,刺史下令就可以。
当然刺史也不是自愿的,正等着看苏无名的笑话呢。
轰隆隆!雷声隆隆,天色阴沉下来,这是要下雨了。
棺椁已经打开,下葬了好几天这个味道自是不好闻。
周浩也在这里帮忙维持秩序,不过他站的远远的。
大雨渐渐下了起来,那些围观的百姓竟然没有几个走的。
看来都是南州四子的粉丝,太狂热了。
周浩撑开了油纸伞,他可不傻,为什么要淋着自己。
“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啊!”老母亲醒了过来又干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