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鬼魂?”贾瑞惊讶道,“我没听错吧?鬼魂,还是废太子的?”
张道士轻哼了一声:“太上皇于我有大恩,传旨给我,让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您已经去看过了?不会是真的鬼魂吧?”贾瑞知道对方修为浅薄,也就比普通人强些,又不是天生阴阳眼,哪里有能耐见鬼。
果然,张道士又轻哼一声,语气不解道:“虽则不知道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鬼魂,但的确看到了阴影。”
贾瑞好奇的问:“什么样的阴影?”
张道士沉默了一会,才叹道:“只能看出披头散发。”
“那如何知道对方就是废太子?他说话了。”
“正是。”张道士眼里闪过惊悸,“影子提到的旧事只有太上皇与废太子本人知道。”
“呵呵。是武功高强之人装神弄鬼吧?”贾瑞不是很相信。要是废太子有本事从阴间回来大闹,能等到新帝登基?不过他只关心张道士找自己什么事。
“你想让我去处理?搞死对方?收了对方?”他笑着问。
张道士点头:“是人就抓住,是鬼就超度,你有这个能力。”
贾瑞迟疑道:“那你得给我个身份。”
“以前你不是提过想当道士么?我给你弄了个度牒。”
“耽误我科举啊。万一将来当官,这个道士身份就是障碍。您老怎么不先和我商量商量再办?”贾瑞不开心,脸拉的跟丝绸之路似的。
张道士见他甩脸子,暗骂一声“狗”,但一想到还要对方帮忙,便堆起慈祥的笑容外加温和的口气哄道:“这个度牒是你替身的,你就是你的替身。老道还没老糊涂。”
贾瑞笑了,乐道:“早说么,原来是一个新马甲,这样再好不过。”
张道士翻了个白眼。
贾瑞叹道:“幸好你没白内障,要不白眼都不用翻。”
张道士虽然不懂他提到的新词,但意思能明白,知道对方挤兑他呢,不想纠缠,直截了当道:“你的道号是太玄。”说着递给对方一个檀木牌。
贾瑞接过一看,正面是道号、道观及编号,反面是大周道箓司及相貌特点描述,极其精简。
“就这?很容易仿冒。”他就可以分毫不差的雕刻出来。
张道士哼了声:“这是一半,另一半在道箓司存档,只有二者相合才是真的。这手艺可是鲁班传人的机关手艺,你当随便仿冒就成?照你的说法,宫里的牙牌、木牌都能仿造,皇上的安危还能保证?孤陋寡闻。”
贾瑞一愣,对啊,大内侍卫、太监总管、值班的御前行走等等可都是用身份牌出入皇宫的,要是仿冒,那皇宫还会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自己太想当然了。
恼羞成怒之下,他眼一瞪:“明白你的意思了,让我用太玄的身份进宫收‘鬼’,可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度牒不就是好处?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么?”张道士也瞪眼,讨价还价他在行。
“这算什么好处?分明是为了处理你解决不了的麻烦。”
“说,你还想要什么?”
“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过现在想不出,将来再说。”贾瑞眼珠一转。
“成。”张道士点点头,等想起来他说不定都坐化了,哪管那么长远。
贾瑞又道:“你去的时候太上皇对所谓的废太子鬼魂什么态度?是留恋还是恐惧?”这关系到手段是春风化雨还说雷霆万钧。
张道士捋着胡须沉吟道:“你不问我也要细说。当时那鬼魂不停诉说对太上皇的思念,说对不起太上皇的栽培、不孝,试图唤起太上皇心中的愧疚,还说希望安郡王能替他尽孝。”
贾瑞眼睛一亮:“皇帝在吗?”
“在。”张道士点点头,想了想道,“皇帝也跟着痛哭流涕,说想起太子二哥对他的照顾,总是思念万分云云。还说当年有二哥撑在前面,对朝政从不畏惧,但自己当了皇帝,却举步维艰,唯恐做不了好皇帝,有负太上皇,有负百姓。”
“NB啊,都是影帝。”搞政治的就没一般人。
张道士继续道:“太上皇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说当年之所以对废太子过于严苛,为的是玉不琢不成器,希望能为大周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贾瑞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痒,有些恶心:“这一家子真是文天祥后人,不是隔壁戏班老王家的?”
“既然氛围这么好,为何还要找你出面?”脑中灵光一闪,贾瑞又道。
张道士白他一眼:“人鬼殊途,废太子鬼魂每夜都出来闹,太上皇和皇上睡不好,自然希望能将鬼安安生生送走。”
“哈。”贾瑞嗤笑摇头,“我猜宫里最近的防卫定然紧张了数倍。”
“我已经诵了两晚经了,今晚再不能将这事了了,老道性命不保。”张道士道,“无论如何今晚你一定要搞定此事。”
贾瑞:“先看看,没到现场我也不知能不能对付。”
“未时你和我一起入宫。”张道士道,“需要准备什么,你赶紧说说。”
贾瑞笑道:“上回张师傅做的锅塌豆腐和鼎湖上素不错,就来这两个小菜,外加一碗葱油拌面。”
“小菜?锅塌豆腐还罢了,鼎湖上素做起来可是要几个时辰的。哼,不过算了。”张道士一甩袖子,出了门,“你略作休息,晚上千万莫要误事。”
贾瑞摆摆手:“放心。”
超度术十级在身,旱魃也能给超度了,别说是个阴魂。
要是对方是“人扮鬼”,更好办,直接物理超度。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对方是修行者,且修为不低。
虽说白常提到龙气与国运对术法有压制作用,但万一有人和他一样身怀秘密呢?
反正出手的若不是真的鬼魂,定然是个难缠的家伙,毕竟【通玄眼】之下,宫里的高手还是有十几个的。若是这些高手都没发现不对,只能说明对方是高手以上的超高手。
*****怎么说的来着?从战术上藐视敌人,从战略上重视敌人,因此贾瑞并不敢过于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