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叶醒来时,正是深夜,睁开双眸,天空中满是耀眼美丽的醒醒,
纵情扔他躺在怀中,随手扔了根木棒加火。
麻叶怔了怔,然后,直接跳起来,坐到离纵情最远的地方,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纵情嘴角抽搐,你这幅被她怎么怎么样了的反应是要闹啥,话说,她要真想跟你玩这样那样,会让你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吗?对于一个轻度s来说——她坚信自己是轻度——听不见愉悦的惨叫,根本没有玩的必要!
所以说,真的不怪麻叶是这反应,就纵情这货的节操,他跟在她身边真的很有压力。
“我对你这样半点杀伤力没有的小孩子,没性趣!”纵情伸手把他直接扯了过来,动作粗暴得让他忍不住想放抗。
纵情低下头,那种偏向男性化的俊美脸庞上露出些许阴柔冷厉的笑容,低声耳语道“不过,你今天的表现,确实让我非常愉悦啊!血都把地面染红了,那么多条人命,你不顾乙破千代的劝告,轻易夺去了,呵呵!虽然杀人手法仍旧低劣得要命,不过,也算是场不错的演出了。”
“闭嘴!”麻叶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不过乙破千代似乎对你很失望啊!不然也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直接丢弃你离开了。”纵情恶意的笑着“啊!对了,就算他留下也没用来着,无视他的劝告大肆杀戮步入黑暗的你,已经再也看不见他了。”
麻叶的身体颤抖着,伸手捂着了耳朵“闭嘴!闭嘴!闭嘴!”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没有什么?人是你杀的,你亲手杀的。”纵情好玩的看着他。
麻叶只是一味颤抖低泣着。
那软弱无力的样子,让纵情兴趣全无,而且,那颤抖着的稚嫩身躯,清楚的告诉着纵情,她在欺负一个幼小的孩童。
撇了撇嘴,纵情伸手胡乱揉了揉麻叶的脑袋“好了,我骗你的,乙破千代没生气,他很担心你,还叫我好好照顾你,话说”纵情很纠结的继续道“竟然会叫我这样的人好好照顾你,他已经不是眼瞎,压根是没眼睛这种东西存在了吧!”
麻叶没理她,仍旧维持着捂着耳朵,缩卷身体,轻轻颤抖的样子。
纵情其实很会哄人,但那只限于哄情人,谁告诉她怎么哄小孩,还是一个刚刚才被自己欺负哭了的小孩?
麻叶仍旧是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纵情哄了哄不起作用,她伸手抓着麻叶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不准再哭了!”
巨大的压迫感,造成的已经不止是心理上的不适,麻叶这次是真的感觉到身体都开始发痛了。
看着哭得更厉害的麻叶,纵情收回可以外放的气势,手足无措的看着麻叶。
又是笨拙的安抚了半响,不起丝毫作用,纵情也就烦了。
她无比纠结的看着麻叶,纠结半响纠结出的结果是,她为毛要管这小兔子哭不哭啊!哭死了她也就是少了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而已。
于是,她很理所当然的把麻叶推到一旁,自顾自的转身躺下要睡了。
麻叶抱着膝盖坐在冰凉的地上,夜风里,他冷得轻轻颤抖着,想起和母亲住在小村庄里,虽然清贫辛苦却也幸福安稳的日子,恍若昨日,又想想现在孤孤单单的坐在这里,没人理会的样子。
他将头埋进膝盖里,抽泣着。
到底是小孩子,再早熟,也仍旧是小孩子。
而孩子,是需要大人,最重要的是,需要母亲的保护和疼宠的。
纵情听着耳边压抑的哭声,烦不胜烦,其实她很喜欢把人弄哭的,但绝不喜欢在她要睡觉的时候,有个人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太吵了!
她猛地坐了起来。
麻叶吓得缩了缩身体。
麻叶是怕她的,仍谁跟在这么个喜怒不定乖戾肆意,又强得似乎只有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神,才能与之相比的女人身边,都绝对会怕的。
但他也是依赖于她的,因为她虽然总是欺负戏弄他,却也帮他报了仇,且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并且没有要求过任何曾说过的肮脏报酬。
所以,仰望、依赖、恐惧、厌恶,他对纵情的感情复杂到自己也无法弄明白。
纵情看着被她吓得下意识往后缩的麻叶,强迫自己压下想直接弄死他就世界都清净了的念头,咬牙强迫自己露出微笑“不准哭了,给我睡!”
那勉强扯出来的笑容,显得着实有点狰狞,至少麻叶是完全吓着了。
一般来说,长得好看到麻叶这种程度的家伙,只要没真的妨碍到纵情,那一向好杀好斗的纵情,也是不会真的动手的。
在纵情这里,美人总是有特权的。
纵情对强大美丽冷静的人非常有兴趣,同时,越强大她越想虐待,越美丽她越想破坏,越冷静她越想弄哭。
总而言之,纵情这货就是个天生的恶劣得无药可救的混蛋。
麻叶咬咬唇,强忍住不敢哭了,但一时有些停不下,一抽一抽的更可怜了。
纵情烦不甚烦,如果不是这个小美人随便扔出去大概会活不了,她真想扔了——美人是珍贵的,该被好好保护的,纵情一向这么认为。
她倒是没想过,该好好反省一下,一开始就不该把人家弄哭,你不故意把人家欺负哭了,就没这事了啊不是吗!
纵情抓了抓头发,强耐下性子——在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她一向没什么耐心可言——她坐在了麻叶身边,很笨拙的回忆着心理学里的安抚方式依葫芦画瓢,伸手拍了拍麻叶。
但她还没来得及把麻叶当心理学活体试验对象,周围就突然暗了下来。
纵情收回手,挑眉,勾起嘴角“本来只是到这里来钓只草鱼果腹,没想到一来就钓到了头鳄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