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无时无刻不在替病人着想。
这少年张寒做到了医师的本分,没想到除了在药馆中帮忙和帮他姐姐采药外,张寒还在外救人。这让聂云帆对张寒心里的评价又上了一层。
“咿呀咿呀。”
小白猿蹭了蹭聂云帆的衣角,猿爪挥舞指向不远处的村落,它好似知道什么。
聂云帆沉思片刻,便道:“我们过去看看。”
只见得张寒点点头,背负着药箱身穿白净的衣袍朝着那桃源村走去。
桃源村离离月城不远,就在聂云帆刚才战斗的一公里外。
村落中央是一口井,一棵枯黄的千年老槐树,枝干粗壮,枝叶繁茂。想必这里应该是桃源村凡人每日打水的地方。
聂云帆神元外放,一扫而过。
整个大概的桃源村村落在他识海中已经有大致的印象跟布局。村里低矮用土瓦片砖墙的房屋,大大小小有数百个。
村口是两棵桃树,中央悬挂着一块桃源村的木牌。
“这是唐姨家,唐姨是个哮喘病人,每日都要服药三颗才能止住哮喘。平常靠贩卖手工织布为生。”
走进桃源村张寒恍若对这里了如指掌,手指着村门口一间破烂不堪的木屋说道。
张寒在前带路,聂云帆跟在后。
两人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轻响。
映入眼帘的是在院落中央的一棵约莫百年的桃树。还有几台破旧断裂的织布机。
聂云帆一手推开房门,发现一进屋子,除了一张四方平整的木床,一个腐朽的木桌,还有高挂在屋中的一副男子画像。
以及木桌上的一只木碗和几包草药,还有旁边刚裁断在织布机上的一尺青布,和一个用来摆放衣物的木柜。
没有过多剩余的东西在房间中,看来张寒口中的唐姨家中一贫如洗。
聂云帆一手触碰了木碗中还有些余温的水,还有那匆忙裁断慌乱的青布。这应该是刚刚走还没有多久,他心头一想。
聂云帆又四处打量了一番房间中的布置。
“聂大哥,这里有血迹。”
张寒忽然指了指房间内织布机右上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稚嫩发黄的脸庞露出几分担心。
顺着张寒的指尖,聂云帆走了几步上前。
他目光一凝,眉尖微皱起,双指一碰那血迹。
“滋啦。”
一声轻响。
那血迹竟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散不见,只见得聂云帆那双指瞬间变得黑起来。
“聂大哥,你别动。我给你解毒。”
张寒看到聂云帆由红润转变为紫黑色的双指连忙急声说道。
说罢,右手从药箱中拿出用一层牛皮捆裹的数十枚,长达一寸纤细的银针。张寒从数十枚银针中抽取两枚,准备将银针刺入聂云帆中毒的手臂经脉中。
但见到聂云帆吞服下一枚红润的丹药,紫黑色的手指瞬间恢复正常的时候。
张寒原本要落下的银针停在了半空,他开口好奇的说道:“这是武者的丹药吗?”
聂云帆点点头,他忽而神情严肃道:“恐怕整个桃源村的村民都遭到毒手了。”
“啊!这不可能。桃源村有一千零八百户村民,有五百零九位病人。我每次来唐姨家,唐姨都把家中最好的水果拿给我吃。”
张寒摇摇头,面容中露出哀愁怀念过往的神色。
“你口中的唐姨,已经遭人毒手了。”
聂云帆不得不开口刺破沉浸在过往美好幻境里的张寒。他见着那血液里带有毒素,还有在木屋中残留的一掌。这怕是林家或者是魔行天所为吧。
血液里带毒只有魔域的人才能够做到,而魔行天乃是魔域之人。
至于林家,身受魔行天的指导,林聪林行一两人都会万物俱灭掌就可以看出,魔行天与林家关系匪浅。
但为什么魔行天或者林家会出手来一个离月城凡人居住的桃源村里。这聂云帆便不得而知。
为了确认自已的判断,聂云帆带着张寒来到他口中所说的瘸腿李叔家里。
他发现房间内的布局跟之前是一模一样,也是一贫如洗。
最明显放在桌上的应该是几包药材。
张寒的双眼变得有些通红起来,他垂落的双手变为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这表明着他此时出奇的愤怒,到底是谁让杀害了李叔跟唐姨。
聂云帆带着张寒进了一个又一个桃源村村民的房间中,发现都是空无一人。
相同的掌印,相同的遗留血迹。
聂云帆可以确定这绝对是林家或者魔行天所为!
如果说前两次是巧合意外,但这桃源村一千零八百户村民家中都留有相同的印迹。这绝对不是巧合。
“聂大哥!桃源村的村民是不是都被贼人杀害了?我昨日来,唐姨李叔他们还热情的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喝茶,吃水果。”
张寒双眼中起了一层浓浓的水雾,声音近乎带有点哭泣的意味说道。
“昨日人还在?一夜间蒸发,看来这图谋不小。”
聂云帆带着张寒出了屋门,站立在村庄中央的老槐树下,若有所思的道。
“聂大哥,我想学武!我想成为一名武者!我要帮桃源村的村民报仇!”
张寒忽然沉默半响后,他开口说道。
“当武者会见惯了生死,这条路尸骨累累,你确定要走么?”
聂云帆低头沉思道。
他虽见着张寒骨骼惊奇是一个当武者的好胚子,但今日桃源村全村覆灭的惨案,确实有些刺激到张寒了。
“我一定要当武者,我要拜聂大哥为师,为他们报仇。”
张寒指着桃源村,口中说道。
老槐树静默半响,发出沙沙沙落叶的声音,好似在回答张寒的话语。
“张寒,你在考虑考虑。武者一路,随时有可能会死。”
聂云帆于心有些不忍的劝说道。
“聂大哥,我一定要当武者。为了救我姐姐的病,为了给桃源村村民报仇。”
张寒说道。
聂云帆忽然抬起头,见着天色有些昏暗,阴沉沉的。
于是他开口说道:“张寒你在考虑几天。这几天你可以跟聂战学习打基础,如果承受的住这痛苦,你再来跟我说。我们先回去吧。”
“好。”
张寒倔强通红的双眼,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