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一开，一股丹香涌了出来，扑在司空芮白皙的面门上。
她冷漠的双眸忽然一颤，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惊讶。这炉子里，几枚指甲大小的褐色丹药，通身浑圆，散发着微微光泽和浓浓丹香。
这丹药的大小，色泽，并不亚于刚才木晚照所炼制的固元丹。
而且从香味上来说，仿佛更强几分。
而且，更让司空芮惊讶的是，这炉子里的总共有五枚丹药，大小形状几乎一样，仿佛五个孪生兄弟，安安静静躺在一起。
一炉五丹，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人群闻到丹香，都朝着丹炉旁边围了上来，一个个脸上挂着惊诧表情。木晚照看着丹炉里面那些褐色丹药，眉头紧拧，满脸不爽。
这聂云帆随手乱抓材料，根本没有控制火焰。而且短短不到一炷香时间，就熄灭炉火，炼丹完毕。
这一切，根本就不是炼丹。
而且就算他在炼丹，炼出来的也绝对是废丹。
“聂云帆，你肯定是作弊。哪有你这种炼丹方法的，你以为大家都是三岁小孩吗？随便可以糊弄。”木晚照来到聂云帆身前，大声喝道。
聂云帆睁开双眸，缓缓起身。
一段时间的静养，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他平静地看了一眼木晚照，淡淡说道：“你说我作弊，那你说说，我是用什么手法？杀人拿赃，捉奸拿双。说完作弊，证据呢？”
这话一出，木晚照顿时一脸尴尬，无言以对。
按照他的理解来说，以聂云帆的手法，根本不可能成丹。但是这里几千双眼睛盯着他，所有动作，大家看的一清二楚。
而且这几枚丹药，分明就是刚刚炼制出来的，绝对没错。
难道，这小子也是炼制固元丹的高手？他能够随手抓去材料，难道他竟然熟练到这种地步？
而且这一次，一炉五丹，甚至连他，也不可能做到。
没有几千几万次的炼制，只怕根本达不到这种境界。
木晚照深深吸了口气，他这才想到，这个聂云帆既然提出要炼制固元丹，他应该对固元丹十分熟悉。或许，他的确常年炼制这种丹药，炼制起来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比他还强。
“好，就算我没有证据，无法证明你作弊，但是也无妨。”
木晚照说着，从聂云帆的丹炉里面，拿出一枚固元丹放在掌心。他转头看向众人，冷淡笑道：“众所周知，固元丹最重要的还是它的药效。虽然你成丹比我早，出丹比我多，但是若是效果不如我的固元丹好，这一次的斗丹，依旧算是我胜。”
他心中有些不爽，身为松阳武所的院长，竟然要沦落到和一个丹堂弟子比药效。
这一次斗丹，还真是丢脸。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这一场斗丹他必须要胜。否则，整个松阳武所的脸都会被他丢光的。
木晚照拿着聂云帆炼制出来的固元丹来到秋如墨面前，“秋宗主，这是你们聂云帆炼制的丹药，现在你试试药效吧。”
秋如墨虽然不愿，但是也没办法。
木晚照说的没错，固元丹的好坏，主要还是看药效。这聂云帆能够成丹，甚至一炉五丹虽然很了不起，但是要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除非药效也超过木晚照。
但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出现奇迹。
他轻叹一声，将手中固元丹放入嘴里。
“咕噜……”
固元丹入口即化，化作一道甘甜津液滑入腹中。秋如墨双眼微闭，感受体内气息的流转。
众人安静等待，不到一百个呼吸，秋如墨双眼忽然一睁，脸上闪出一抹惊喜表情来。那表情不仅是惊喜，简直就是惊骇。
他胸口猛地起伏了几下，身上一道气息凝聚，快速在身体周围流转起来。
“什么……”
木晚照眉头一皱，喝道：“秋如墨，你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这小子炼制的固元丹，不到百息生效，还能加快三倍以上的元气流转速度。你要作弊，也要做的稍微高明一点，你这样子装出来，有谁会相信。”
如今秋如墨身上的气息，正是比普通时候的元气流转要快了三倍。而他刚才闭眼不过百息就出现这种状况，外人看来，就像是固元丹生效的模样。
不过普通的固元丹，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木晚照很有信心，这个秋如墨，绝对是作弊的。
秋如墨还没说话，司空芮也冷声说道：“秋宗主，你堂堂一个沧蓝宗宗主，我们信得过你，让你做斗丹的裁判。你竟然如此偏向自己人，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秋如墨还在感受体内澎湃的元气，连话都不想多说。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平复下来，看向木晚照二人。
他的目光满是神采，和刚才谦逊低调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同。本来沧蓝宗实力不如别人，他自然要低调，自然要谦虚。
但是如今，他已经成竹在胸，而对方如此嚣张，如此咄咄逼人。
他秋如墨也是有脾气的人，压抑了那么久，凭什么还要谦逊，凭什么还要低调。
“木院长，小郡主。你们两个最好收回刚才的话，我秋如墨在雷凌郡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是你们随便可以诬蔑侮辱的。如果你们不信，聂云帆炉子里还有四枚固元丹，你们大可以自己尝试一下。如果你们尝试了还不服气，我们大可以请丹会会长吕荣山过来主持公道。”
秋如墨朗声说道，声音洪亮，如山钟撞向。
他抬头挺胸，脸上恢复了作为沧蓝宗主本应有的威严和自信。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炯炯有神，不偏不倚，看着木晚照二人。
木晚照冷哼一声，道：“好，我就吃一枚。”
他也满是自信，毕竟三倍速度，百息生效。这种固元丹别说整个帝国，就算整个大陆，只怕都不可能有人炼制的出来。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木晚照拿起固元丹，直接吞入口中。然后冰冷眼眸一斜，看向秋如墨。
只要二百息之内不生效，他就会立马开口，好好嘲讽一番眼前这个不要脸的沧蓝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