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思虑片刻,调转话题道:“王蝉,你在地下待了两百多年,为何一出来,就找我魏家的麻烦?”
王蝉冷笑:“你们魏家自身行事张扬,反怪我找你们麻烦?他人怕你们的傀儡,我有蛊虫,却是可以用计取胜,只是没想到你们反应如此之快,竟然一件东西,也没叫我得到,只是获取了你们的一些秘密。”
魏武又道:“你之前说,你的绝念阵是有人赐予你,此人是谁?”
王蝉哈哈大笑:“小子,此人的身份,可大的离谱,我怕说出来吓你一跳!就算你有这些傀儡,也只有等死!真是不知道你小小魏家,是怎么惹上他的!”
魏武心思百转,辟府九重的傀儡都只能等死,难道是灵胎境的存在?
要说跟他有仇的灵胎级势力,血河门与周家都是。
然而这两者恨的都是曹操,而不是他魏武,怎么会……
忽然,魏武心脏骤停。
有一人,也许知道他就是曹操。
当初,他曾在黑脸大汉和小乙面前,使用雷欧。
小乙已经被他斩杀,但黑脸大汉却还活着。
这段时间,魏家有傀儡的事应该已经传扬出去,如果被黑脸大汉知道,势必会怀疑他。
毕竟,这片地域,已经很久没出现如此强大的傀儡,辟府九重更是从来没有过,正常人都会怀疑两者之间的联系。
雷欧又在百山谷露过面,银红两色铁皮人,特点鲜明,黑脸大汉一听就知道。
关键是,紫妖从他脑袋里出来后,黑脸大汉已经恢复智商,一定能想到这些。
魏武心里打鼓:“不好不好不好!”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刚才就算面对死亡威胁,他也不敢轻易动用撕空术,就是怕秘密泄露。
因为这不止关系他一人的安慰,还关系着整个家族。
他问:“你说的,可是血河门的人?!”
王蝉一惊:“你怎会知晓!”
魏武变了脸色,果然如此!
不过,黑脸大汉似乎没把他是曹操这件事告诉王蝉,也没公之于众。
难道……魏武猜测……黑脸大汉是想独吞他的宝物?
应该就是这样了,他身上展露的东西,足以让灵胎境的人都动心,要是宣扬出去,到时候大批人马前来瓜分,魏家又在白家地域,血河门的人不便来此,黑脸大汉能分到多少?甚至什么也得不到,反而便宜别人。
魏武想了想,问:“哼!他要杀我,为什么不亲自来,倒叫你来送死!”
王蝉道:“那位大人已经闭关,只要出关,就是灵胎境大能,我劝你放了我,交出宝物,低头认错,也许我可以为你求情,让那位大人饶你一命!”
“灵胎境!”
魏武目光阴沉,黑脸大汉竟然在突破灵胎境?当初他不才是辟府八重吗?
“突破灵胎境,不是那么简单的,动辄需要闭关几个月甚至几年,就算死在里面,也并非不可能。”魏武想道。
如今,他总不能杀上血河门去,只能盼着黑脸大汉闭关过程中走火入魔而身死。
温云纤看出一些端倪,担心道:“你们也与血河门有仇?”
魏武眉头紧锁,正在思考对策,王蝉是杀还是不杀,如果杀了,如何阻止传讯蛊离开,杀了之后,黑脸大汉的事又该如何处理?
却听温云纤道:“你不要慌,传讯蛊,我有办法。”
魏武抬头问:“你有什么办法?”
温云纤道:“你要信我,只管杀王蝉便是,我保管传讯蛊飞不出去。”
“好!”
魏武面容忽地冰冷,喝道:“杀!”
贝利亚、纲手、迪迦、鸣人便猛然暴动。
“小畜生!你会后悔的,你魏家必定灭亡!”
王蝉被四方攻击,身体四分五裂。
但同时,他已经捏碎光球,顿时有无数细小的虫子极速飞出。
魏武看得心脏猛跳,望向温云纤。
却见温云纤祭出玉瓶,玉唇轻启:“禁!”
玉瓶里忽地喷出翠绿的水来,如喷泉一样,四散开来,形成圆形的水幕。
水幕向远处扩散,很快笼罩附近数里的范围,又在下方聚合,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成千上万的传讯蛊碰到水幕,顿时被消融。
“敛!”
温云纤又轻声道。
水幕朝中心收缩,传讯蛊便被围剿,顷刻全灭。
魏武看得大喜:“好,厉害!”
此地恢复平静,只留王蝉的尸身。
下去一看,王蝉的尸体不知何时变作了一直巨大的蝉,但是伤口里面,却显出人的肉来,看起来极为惊悚。
“蛊修最为诡异,不如烧了。”
魏武掷出一个火球,然而却无法将王蝉尸体烧成灰。
温云纤此刻神情有些低沉,道:“我来吧。”
一朵白色的莲花火焰出现,将尸体焚毁。
仇人被灭,温云纤却似乎并无欣喜之色。
魏武看她一眼,发现温云纤明亮的眼眸里,覆了一层雾气。
“我从小在慈明宗生活,宗里师傅、长老、师兄弟、师姐妹,无不对我极好,宗门里欢快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实际却是沧海桑田。我无父无母,是师傅将我收养,宗门便是我的全部,两百多年过去,宗门早已消散,只存留在我的记忆里,如今独我一人留在这天地间,茕然一身。”
说着说着,眼泪便再无法抑制,顿时一颗颗晶莹的眼泪滚落,竟然凝结成了一枚枚白玉珠子。
“这些眼泪,没准可以入药。”魏武不禁想道。
用力拍了拍自己脑袋,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
说到底,温云纤只是活了不到三十岁的女子,会有如此感慨,倒也正常。
他道:“你不是认识我先祖吗,反正无处去,不如随我回家看看,就当拜访旧识。”
温云纤道:“我跟魏司不熟。”
魏武一滞,有些尴尬。
“不过,我与你们先祖的妻子很熟,我也想去看看,她的后人,如今是什么样子。”
魏武挺起胸膛,扬了扬脑袋,骚包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温云纤叹一口气:“你这个人,只有打架的时候还看得过去,其他时候,就很不正经,显得乖张。”
魏武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走,跟我回家。”
魏武带头飞去。
“哼!”
却见后面一道攻击袭来。
温云纤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轻浮之意?
“我警告你,我是你先祖的朋友,放尊重些!”温云纤愠怒道。
魏武轻哼一声,认真说起来,不过比我大七八岁,还尊重?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