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萧怀初捏紧了拳头,心中的愤恨越发深了。
此前那么多年,他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难道还会怕他们?
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重重的将药碗扔了出去。
药碗应声而碎,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宫女被吓得缩了缩脖子,随后弯着腰去将碎片一一拾起。
“你下去吧,这里不用管!”
萧怀初蹙了蹙眉头,挥手让她下去。
“那奴婢告退!”
宫女屈膝行了一礼,端着盘子离开了。
萧怀初坐在轮椅上,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
是夜,宫中突然传出萧怀初身中剧毒的消息。
好在救治得当,从死神手中抢回了一条命,只是其身体彻底被剧毒损坏,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而且太医断定他活不过两年。
“干得不错!”
二皇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宫女,眼里闪过一抹戏谑。
枉皇兄聪明一世,到头来却毁在最信任的手手上,还真是可怜呢。
这个贴身宫女从小陪着皇兄长大,两人的感情可是不一般。
“二皇子,您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宫女的头垂得低低的的,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抠着膝盖,内心十分痛苦。
可是她没有办法,自家唯一的弟弟犯了事被抓了起来,等着她救命。
大皇子如今却失了势,那些大臣们根本就不给面子,她被逼无奈只能求助二皇子。
“这个你放心,本皇子答应你的事情怎么会反悔?”
二皇子勾了勾唇,对外喊道:“来人,把人给我送进来!”
“是!”
门口的手下应了一声,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宫女激动的回过头,却看到了令她牙呲欲裂的一幕。
她的弟弟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被人野蛮的提了进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脑袋几个咕噜滚到了她身边,她甚至看到了那双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
“啊!!!!!”
宫女愣了半拍,惊声尖叫起来,眼前的一幕对她冲击太大了。
“哼,本皇子生平最痛恨吃里扒外的家伙!”
二皇子高高的翘起二郎腿,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立即抽出佩刀,轻松的削去了宫女的脑袋。
鲜血溅上了房梁,也溅到了手下的身上。
他嫌弃的拍了拍衣服,唾骂道:“真是晦气!”
“把他们都处理了,本皇子要去看看我的好皇兄!”
二皇子站起身来,懒洋洋的伸个懒腰,慵懒的跨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他径直来到萧怀初的宫殿之中,进入房间后就看到了嘴唇乌青,面色苍白的萧怀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在床边坐着给他扎针的是当朝太医院院首,也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冲他使了个眼色,院首便将扎针的活交给了其他太医。
在场的其他太医也没有意见,毕竟现在的大皇子已经彻底废了,治好了也没多大用,只要保住他短时间内不死就行了。
“二皇子。”
院首冲二皇子恭敬的拱了拱手,身上的衣服上还沾着昨夜大皇子吐出的黑血。
“他情况怎么样了?”
二皇子沉着脸,对院首有些不满,语气自然也就不太好。
“回二皇子,大皇子如今身子已经坏透了,不过是一口气留着喘气罢了!”
院首也知道事情没办好,认真解释道:“昨夜本来大皇子马上就要去了,可是不知怎么的最后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病情就开始好转了……”
“当时陛下和其他太医都在身边,臣……不得不治啊……”
“还望二皇子明鉴!”
二皇子怒甩衣袖,心中仍旧不解气。
“那他挺过了昨夜,不见得能挺过今夜,你可明白本皇子的意思?”
“这……陛下昨夜下了死命令,如果保不下大皇子一命就要砍掉我们的脑袋……”
“所以,二皇子还请体谅一下老臣。”
院首露出苦笑,他们这些太医总是活在这种阴影下,动不动就要掉脑袋,陪葬。
二皇子被他的话噎住了一口气,憋在喉咙下不去也上不来。
他咬了咬牙,再三确认大皇子可还有恢复的可能,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可他还是不放心,亲自进去探查了情况,又留了人在门外侯着,美名曰“关心皇兄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二皇子就去了齐皇的御书房,在他面前表演了一场“兄弟情深”。
如今齐皇对二皇子期望很高,几个儿子里面,他现在最老好的就是二皇子。
他越看二皇子越满意,决定好好培养他。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大儿子是为何中毒吗?
不,他知道。
可是帝王者,必须够狠,够果断!
二皇子这一点很像他。
当初为了得到皇位……
齐皇眯了眯眼,望向了窗外。
但愿大儿子不要怪他,他也是为了齐国的未来。
翌日早朝,齐皇同意了二皇子的一派人的提议,派出招安的江湖人士去偷袭楚蘅和清歌,取下他们的首级。
他完全没有提及萧怀初的提议,其他朝臣也没人提起,仿佛完全忘记了一般。
普天之下,最现实的地方就是朝堂大殿。
接下来的日子,战败的军书依旧不断送来,中间只间隔几日。
齐皇的脾气越来越急躁,每天都要发好大一通火。
都城的百姓们也越来越焦虑,担心楚军随时都会攻进城来。
为了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众城提议大办齐皇的寿辰,用这种方式告诉百姓,他们齐国如今非常稳定,楚军奈何不了他们。
他们想通过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安抚一下民心。
齐皇本不同意,觉得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还有心情过寿。
可是架不住几个大臣一直劝,最后勉强同意了下来。
到了寿宴这一天,宫里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众人的脸上终于没了担忧,挂满了笑容,一时间还真让人感受到了歌舞升平的美好氛围。
席间齐皇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脸红成了一片。
“那些该死的楚军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