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了洛河王府。
因为洛河王的伤,谁也没敢去休息,只等着府医来治。
唐凉身子不爽,被劝着先去休息了,夏准到底没敢走。
他就守在一旁,看着府医治疗。
府医看到洛河王的伤,也是有些惊着了。
这几年陈朝太平,即便是洛河王也少有再战沙场了,这样的伤口也有许久未曾见过了。
“王爷,您这伤口……”府医是当年和洛河王一同离京的,虽说只是府医,可后者很尊重他。
他也私下里将洛河王当成了儿子一般对待。
虽说,说出来多有不敬,但是他心里确实便是这样想的。
所以看到他这样的伤口,府医顿时就不高兴了。
“无妨,意外。”洛河王轻声道。
太妃墓的事情还不能说,说了,他们出兵之事便会有变动。
无论是出兵还是做什么,总是要说一个兆头的。
太妃墓不仅塌了,里面还出现那样的东西,若是旁人知道了,只会影响士气。
所以他宁愿不说。
夏准就这样看着,心里不大好受。
他来找洛河王,是不是走错了?
当年,洛河王为了陈朝的江山,甘愿退居到南方,这些年镇守这里,从未出过岔子。
现在好不容易太平了些,他就又要将他拉进这场旋涡了吗?
还有,他之前怎么就会被那样的幻境给蒙蔽住了?
竟然这么的懵了。
洛河王看到他这样,有些好笑:“皇上,这是在自责?”
夏准没说话。
他确实自责,他一个人下去查探的时候,是很有把握的。
他仗着手底下的本事,并没有将一座太妃墓放在眼里,可谁知道,这样就出了事。
“皇叔,是我错了。”
他看着洛河王在府医的处理下,虽然没有明说,却根本忍不住的痛楚,轻声道。
洛河王惊讶了。
这些年他虽在洛河王府,但是京中的事情他并非一点不知道。
他知道夏准是个合格的皇上,虽说短时间内,权力并没有完全握在手上,但他绝对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他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当着府医的面认错。
“皇上,不必,本是本王的问题。”洛河王轻笑,随后压着声音:“皇上这样,本王倒真的和看晚辈一样。”
这时候,谁也没有在意是不是不符合规矩。
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叔侄一般。
说起来,洛河王比夏准其实没有大太多,但到底辈分在那里。
府医处理好伤口,又嘱咐了一些事项,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夏准坐在一旁:“皇叔,你安心休息,太妃墓准备好了,我们再去,还有出兵之事,你不要着急,陈家以及蒋南他们,成不了气候的。”
夏准一直只希望用比较温和的手段解决,毕竟战乱一起,动摇的是国本,伤害的也是普通的百姓。
可现在既然他们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那就不要怪他了。
洛河王看着他,突然觉着,他过来不过是权宜之计,即便不来这里,他也是有本事解决这次叛乱的。
可是,一个没有兵权的皇帝,到底拿什么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