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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流云郡主来了!

一品居

四楼。

雅间。

两人相对而坐。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李芷歌好奇地问道。

此刻的轩辕佑宸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手执雪瓷壶,将澄澈的茶水倒入梅花冻石杯中,看着一片片花瓣在茶水中漂浮。他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深幽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徐徐开口道:“你觉得我刚才那个样子出门,合适吗?”

李芷歌瞬间反应过来,他的衣衫已经洗了,刚才他可是一直穿着中衣,是以刚才南宫让才如此激动,怕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这倒也是。”李芷歌微微颔首,还真是自己心急了,“那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轩辕佑宸见李芷歌火急火燎的模样,优雅地递给她一杯梅花香茗,薄唇微勾,略带磁性的声音悠然响起:“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李芷歌坐定,咱们感觉这家伙是故意在拖呢?该不会如南宫让所说,刚才是夸下海口?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轩辕佑宸没有回答李芷歌的问题,只是将宠溺的眸光投向满是狐疑的李芷歌。

门外佟易之端着一大碟饭菜进了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八字胡,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说不上来。将饭菜一一放在了李芷歌跟前,神色清明,语气客套。

李芷歌凝眉,抬起两排浓密的睫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还没吃饱?”这家伙上辈子是猪投胎吧?汗!

“这不是我的。”轩辕佑宸殷勤地盛了一碗八宝羹,将琉璃碗递到了李芷歌的跟前,扬了扬眉毛,不动声色地道:“这是特意给你做的。即使再忙,也别忘了早膳。”

李芷歌瞬间一怔,不禁有些酸涩,说实在的忙了一个早上自己竟然忘了吃了。看到如此精致的膳食,不争气的肚子竟然咕咕叫了起来,囧得她脸色绯红。

连忙捂着肚子,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怎么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可恶!

“你先吃吧!佟掌事,姬掌柜,随本王来!”似乎是意识到了她的窘迫,轩辕佑宸优雅地起身将其余两人支开了,留给李芷歌一个人独自享受美食。

这厢李芷歌大快朵颐,那一厢却是谈论要事。

这些时日李芷歌的功力精进,听力自然而言地也进步了不少,隔壁的那个房间离此处距离并不远,她倒是很好奇他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王爷,这怎么行呢?这些可都是一品居的绝密资料,如何能给一个外人看?”佟易之很不明白王爷的用意。

“只要她想要,本王会毫不犹豫地把整个一品居送到她手里!”轩辕佑宸的语气很坚决。

“王爷,您三思而后行啊?”姬掌柜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轩辕佑宸淡淡重复了一遍,原本和煦的脸上渐渐笼了一层寒霜。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佟易之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也不多问,倒是怀疑王爷出了什么事。

“还有,若是将来李姑娘遇到什么困难,本王希望你们能暗中帮助她。”轩辕佑宸没有多说什么,眸光幽冷,继续道:“下去吧!”

“是!”佟易之和姬掌柜不禁面面相觑,利索地退了下去。

李芷歌凝眉。

不一会儿佟易之便带着一大叠的账目书籍走了进来,恭敬道:“李姑娘,这是咱们一品居的账目,上面包含有各种进货渠道,各种经营策略,以及……”

李芷歌突然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凝了眼他手中的账本,“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这……”佟易之不尽诧异,好奇地问道:“佟某听说李姑娘想开一间酒楼,这些都是可以帮助你……”

“出来混都是各凭本事吃饭!我李芷歌就算再不济可不会偷看你们的商业机密,你拿回去吧!”李芷歌将手中的玉箸放在一侧,“多谢你的早膳。”

“这……”佟易之脸上一阵为难,“是!来人,撤下!”心中对于李芷歌倒是一番敬佩。

李芷歌抬眸看了一眼,将门口轩辕佑宸冷若冰霜的样子尽收眼底,凝声说道:“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利益帮我。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开一家比一品居更好的酒楼!”

清眸流转间,她的眸光是那样自信,那样犀利,又是那样倔强。

这一瞬,轩辕佑宸也被她的样子震撼了。

轩辕佑宸望向李芷歌,无声叹了一口气。许久,低低说道:“你真是倔强的很。可是,我也正是喜欢你的倔强!”

“主上!”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耳际。

循声而去,只见青衣正缓缓地拾级而上,虽然依旧带着鬼面具,但是那一袭青衫配上他那挺拔高大的身姿,真是风雅不俗,气质脱俗,就跟那传说中的神仙哥哥似的。

“你来了!”轩辕佑宸嘴角淡然一勾,悠然道:“需要你去个地方,看看风水。”

虽然看不清青衣的脸色但是他略微呆滞的身躯还是看的出他此刻内心的崩溃,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班师传人,擅长五行八卦,怎么这会儿竟然被人当成了风水师?

“是!”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毕竟这是主上的命令,他不得违抗。

一行人进了东升客栈。

狗娃子眼尖首先迎了上来,躬身道:“王爷大驾观临,有失远迎!”

众人纷纷行礼,小风见到轩辕佑宸双眸不由地大瞪,当时在西郊,还是记忆犹新。东儿、南儿和仙儿也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应该是惊呆了。

“喂,你们四个还不赶紧跪下!”铁牛气呼呼地跑过来提醒道。

四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倒在地,凝视着轩辕佑宸那一袭白衣翩然而过。

“起来吧!”优雅地坐在一侧,凝了跪满了地的密密麻麻的众人。

“是!”众人起身。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狗娃子将众人屏退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道:“老夫人,这位是……”指了指身侧的青衣问道。

“他……”李芷歌微微皱眉,凝了眼正上下打量着四周的青衣,“我请来的风水师傅,你好好听他说什么,按照他说的布置。”

“是!”狗娃子手中拿着一本书,快速将东升客栈的平面图画了出来递给青衣,“师傅您看看,哪里需要改动的?”

青衣一派幽冷的寒光扫过狗娃子手中的图,幽幽吐出一句:“所有的地方都要改,犯了大忌!”

狗娃子冷不得了浑身一阵冷汗,凝了眼身侧的李芷歌,瞥了瞥嘴,“老夫人,您该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想他这些天可是三更睡五更起,忙里忙外的,结果要全改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狗娃子,你知道他是谁吗?”李芷歌拉过正郁闷的狗娃子耳语道。

狗娃子连忙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是风水师吗?”

“他可是名动轩辕王朝的班师传人,青衣。”李芷歌凝了眼正四处查看的青衣,淡淡道:“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请过来的。”

“什么,他是青衣!”狗娃子不免一阵激动,自觉不妥,连忙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珠子瞅着李芷歌。

李芷歌淡定地点了点头,幽幽道:“所以,你看着办吧!”

“明白,明白!”狗娃子笑眯眯地朝青衣跑过去,按照他说的一一记录下来,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秘人物啊!有他来看风水,这酒楼铁定火得不行!

“上楼!我有东西给你!”李芷歌拉起轩辕佑宸的衣袖轻声道。

轩辕佑宸凝了眼李芷歌拉着她的玉手,宠溺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李芷歌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松开了他的衣袖,径自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轩辕佑宸优雅地跟着她亦步亦趋地走了进去。

“这个,还给你!”李芷歌将上次品诗宴上得到了十颗青芒夜明珠递给了轩辕佑宸,“银票等我赚了钱再还你。”

轩辕佑宸眸光一深,冷声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分的这么清楚?”

“我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李芷歌将几颗夜明珠塞进了轩辕佑宸的怀中,却被他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他一步步地靠近,她一步步的后退。

他凝着她的眸中满是寒洌与怒气,而她凝着他的眸中满是不安和诧异。

终于李芷歌的身躯抵在了冷冰冰的墙上,被他没来由的这一股怒气有些惊着了,弱弱地问道:“你干什么?”

“南宫让送你的东西,你怎么不还给他。我送你的,你就偏偏一件一件都要还清楚,恩?”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无限怒火,李芷歌突然有些恍惚,这家伙就是在想什么,这和南宫让又有什么关系?

“我……”此时此刻,她脑袋一片混乱,竟然吱吱呜呜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轩辕佑宸凤眸微微眯着,迎窗而立,风荡起他的白衫,呼啦啦作响,俊美的容颜之上一双黑眸中闪耀着冷锐的光芒,直直凝视着有些无措的李芷歌。

“好吧,算我没说总行了吧!”李芷歌有些无奈地再次伸手想将那几颗夜明珠拿出来,另一只手又被他桎梏住,看着嘴角似笑非笑的容颜,李芷歌的心底竟然有那么几丝没来由的害怕,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说错话,做错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轩辕佑宸淡淡地眸光在李芷歌脸上流连一瞬,缓缓垂下了头,在她敏感的耳际低低道:“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床上!”

李芷歌玉脸乍红,羞涩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家伙这是满脑子装的什么东西?

“恩?”他温软的唇压在她诱人的樱唇之上,甚至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她忽然好想变成了一滴水,瞬间融入了他宽广无垠的水域之中,沉沦地根本分不清你我……

***

黑夜沉沉,天上没有星,也没有月。

李芷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远处依稀还能瞧见几盏幽暗的灯,忽明忽亮地照不清前方的路。

忽然,连绵的屋檐之上匆匆掠过一抹黑影,速度奇快,李芷歌侧首却没有捕捉到任何痕迹。

蹙眉,难道是幻觉?

不一会儿,一抹黑影从对面屋檐之上掠过,身形没有之前那么快,而且肩上还扛着一个黑漆漆的大麻袋,里头似乎是活物,不停地在挣扎。

“救命啊……放开我……”凄迷的女子的呼喊声刺激着李芷歌的神经,难道这就是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采花大盗?

李芷歌快步疾追,手中的水凝剑缓缓地抽出,刀光剑影反射在暗黑衣人的脸上,格外的刺眼!

看黑衣人狠利的眸光微微回首,凝了眼多管闲事的李芷歌,直接将肩上正激烈地动弹着的女子从高高的屋檐之上毫不犹豫地扔了下来,惊得那女子一声惨叫。

李芷歌疾步跑去,却还是差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那黑漆漆的麻袋伴随着彭地一声落在了地上,鲜血缓缓地染红了地面,在这黑夜里交织成一幅恐怖的画面。

李芷歌快速挑开麻袋,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子瞪着惊恐的眸子,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中。

“你是什么人?”李芷歌手中的长剑直指着前方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李芷歌,眸中是盘算和得意,神秘和欣喜,不屑和渴望,说不出的怪异。

“唰”的一声那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失去的踪影,李芷歌不可置信地在四周查看了一番。

不一会儿一群官差急匆匆都跑了过来,一人检验道:“大人,已经死了!”

魏大人连忙跑上前来,仔细查看死者,一颗悬着的心总算了落下了。许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是露儿,老天保佑!”

“你是何人?”有侍卫发现了在旁边的李芷歌,紧张地拔刀问道。

“我刚才看到有一名黑衣人想将这位姑娘掳走。”李芷歌像魏大人说道。

魏大人眯眼,凝着手握长剑的李芷歌,大手一挥,命令道:“把她带走!”

“是!”一众侍卫齐刷刷地亮出大刀将李芷歌围得团团转。

“你们凭什么抓我?”李芷歌环视四周,凝了眼这些不分是非的官差,眸光凌厉如刀,气势如虹,甚是吓人。

“你拿着凶器在案发现场出现,嫌疑太大,本官要将你带回衙门候审!来人啊,带走!”魏大人发起狠来,退后一步,下令道。

“昏官!”李芷歌不禁恼怒,厉声呵斥道:“你不去找人追杀人凶手,竟然来抓我?真是可笑!”李芷歌扬起手中的长剑,刷刷几下便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官差打发了。

***

回到李府时,已经接近子时,李芷歌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了房门。

一抹黑影从眼前飘过,李芷歌下意识地将抽出长剑,刺向了那一抹不知名的黑影。

“咣当”一声,水凝剑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击飞,落在了地上与瓷砖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电光火石之间,李芷歌一掌击出,却被另一只手挡在了身前,腰间猛然一紧,“是我!”充满磁性而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淡淡的龙延香味扑鼻而来,那熟悉地被注视的感觉让她紧张的情绪瞬间缓解了。

“怎么了?”轩辕佑宸那温柔似绸缎般的醇厚嗓音再次沉沉地问道。

心中一滞,李芷歌喘着气有些无力道:“我碰到采花贼了。”

轩辕佑宸闻言,暗了眸色,将她扶至床榻边沉声道:“你没事吧?”上下打量着她,并未出现异样。

李芷歌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没事,就是感觉有些心慌,但又说不上来。”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轩辕佑宸柔情安慰道。

“恩!”只要有他在,她便会安然。

“天色不早了,睡吧!”轩辕佑宸替她掖了掖被褥,夜眸如醉,柔情似水道:“我在这里守着你!”

李芷歌凝了眼他俊美的容颜,安心地闭上了眼眸。

睡梦中,一身素衣的女子缓步走来,身影颀长窈窕,她手中握着水凝剑,剑身尚在滴着血,而她身上却一尘不染,不曾沾染一点血腥。

夜风扬起她的长发,露出她美到极致的脸庞,她的唇角挂着一抹娴花照水般温柔的笑意,而清眸中的寒意却冷的令人胆寒。

而她的面容却是与自己一模一样!

突然这个婉约清雅的女子变成了一抹黑影,如同刚才那般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竟让李芷歌从心底升起一阵寒意。面对这双静如秋月但又神秘莫测的眸子,她不由自主地恐惧战粟。

突然,那一抹黑影恍然变成一把长剑,直刺向她的心脏……

“啊!”李芷歌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

守在她身侧的轩辕佑宸,急忙将她拥入怀中,大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怎么了?”

李芷歌平复了心情,微微颔首,“我做了个噩梦!”

轩辕佑宸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与她一同躺下,“来!我陪着你睡!”

李芷歌拥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均匀的呼吸声在耳畔想起,他的铁臂始终枕在她的头下。温柔地抚摸着她如同瓷娃娃般的脸蛋,他将自己的脸颊贴上了她的脸颊,温热的唇轻柔地落在她微微舒展着的眉心。

他再次将怀中的人儿,拥了拥,拥得无法再紧,如果可以他是多么想每天都这样静默地守护着她!

看到她哭泣,他的心也会哭泣!看着笑,他的心底总是洋溢着温柔的光。如今看着她心生恐惧,他多么想替她驱走梦魇,可是如果将来他不在了,谁来这般守护着她,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第二日,李芷歌醒来之时,轩辕佑宸还沉沉地睡着。

自己的头枕靠在他的铁臂之上,她有些过意不去,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身侧,玉手抚上他的轩眉,替她轻柔地抚平皱起的眉头。她已经很难再嗅出他身上的龙延香了,而且这些时日他似乎变得比以前更为疲倦无力。

放心吧!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一定会治好你的!

如果没有你,整个世界都会坍塌的……

***

这一天是醉仙居开张的日子。

蜂拥而至的百姓将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至于酒楼内更是人满为患,等着叫号的人那都排到了隔壁街去了,但是却也没有打消大家如火般的热情,一波又一波的人潮纷纷涌来。

“老夫人,第一天开张你怎么就想出全场免费的主意?”狗娃子心疼地两只眼珠都快瞪出来了,看这馊主意搞得!眼铮铮地看着那一盘盘的精美菜肴,看在他眼里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怎么,你有意见?”李芷歌瞥了眼在身旁唧唧歪歪的狗娃子,真是鼠目寸光。

“我哪里敢有意见啊!”狗娃子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垂头丧气道:“不知道厨房这边忙不忙得过来,你看那些排队的人就跟潮水似的,一波刚走一波又起,真是太可怕了!”

“对了,你好没跟我说你找的那个大厨究竟是什么来历?”李芷歌一直很纳闷之前可说不好找,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呢?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我在外面购食材,突然那个仇师傅就走过来跟我说要当咱们醉仙居的大厨。当时我还真纳闷呢,以为他是闹着玩儿的。谁知道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那动作,那速度,那能力……”狗娃子到现在都还不得不佩服自己人品好,这个 竟然掉下来这么个能干的大厨,为醉仙居立了一大功!

可是转念一看厨房递过来的账目,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今天第一天开张竟然亏了一个天文数字啊!而且还不止这些,说不定还会亏十倍,二十倍……

天哪!

狗娃子现在真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芷歌,听说你这儿今天开张全场免费?”南宫让潇洒地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怎么,免费请你吃难道还不喜欢?”李芷歌瞥了眼穿着一身金丝玉片的南宫让,笑说道。

“当然不是啊,问题是你怎么赚钱?”南宫让不禁焦急问道,一旁的狗娃子更是不住地点头,他也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这就叫欲擒故纵!”李芷歌盈盈浅笑道,她的确是在放狠招。要在如今这个竞争激烈的环境中酒楼比比皆是,一举成名就需要将眼光放长远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同理,她现在就是舍不得银子,套不着顾客。

南宫让听闻此话,手中折扇飞了飞邪笑道:“好,那本世子也来尝尝鲜!”言笑晏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门。

“爷,等等——”小玄子飞快地下了马,冲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南宫让的耳畔说了几句,看样子应该是出大事了!

“什么?”南宫让手中的折扇哗啦啦地收了起来,瞬间没有兴致,整张脸黑了下来,“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来了?”

“嗯嗯!”小玄子连忙点头跟捣蒜似的。

“走!”南宫让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狗娃子见状在身后追问道:“南宫世子,您不在这儿用膳啦?”

“本世子不吃白食,下次再来!”南宫让匆忙离开的身影让李芷歌有些诧异,这天底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这个混世魔王如此败兴而走?

***

南宫别院。

离气派宽敞的大门还有几十米远,南宫让就嗖地从马车里飞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往门口停着的那一辆高贵典雅的马车里瞅。

“爷?”小玄子不明所以地跑过去,很是不明白这可是自己家干嘛搞得跟做贼似的。

“闭嘴!”南宫让狠狠一扇子砸在了小玄子的头顶上,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直冒,整个人硬撑着墙头才没有晕倒在地上。

南宫让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马车,一双手紧握着扇骨,嘎嘎直响。

“爷,你究竟在看什么呢?”小玄子这次有了防备离了南宫让好几米远,生怕他直接将自己打倒了。

“你……你不是说流云郡主来了吗?”南宫让做贼似的再次凝了眼那马车,倒是挺文雅的,就是人不知道怎么样。

“是啊!流云郡主早就已经在客厅里等爷您了啊!”小玄子挠了挠头,不解其意道。

“切,你不早说!”南宫让整了整那一身名贵的衣衫,正了正头顶上一颗名贵的宝石,故作潇洒地打开折扇,自以为风流地往鎏金大门走去,活脱脱就是一纨绔子弟的模样。

“可是,你也没问啊!”小玄子连忙跟了上来自言自语道。

南宫让大摇大摆地进了门,瞅了瞅四周没人,连忙纵身飞身上了屋顶。扇子往腰间一插,几个凌空便到达了大厅的上方,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娴熟地抽开了一片琉璃瓦。

大厅内,一名身材窈窕的妙林女子着一袭天蓝色衣衫,看上去那么洁净,好似澄净的蓝天,不曾沾染一丝尘俗。

南宫让的黑眸闪过一簇光亮,歪着头,真是谣言不可信呐!谁说这流云郡主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我看着分明就是个气质高雅的美人。

突然,前方地面一阵剧烈的地震,吓得南宫让连忙匍匐在地以防从此处坠落,那真是丢死人了!

“郡主,您怎么了?”一道清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南宫让被这声音给迷倒了,连忙透过口子再看里面的情景,只见一个超级巨大的不明物体挡在了刚才那位美女的跟前,不停地哭着,好时不时地跺脚,原来刚才那地震是她造成的?

不对,难道,她才是……

“郡主,快别哭了!兴许南宫世子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咱们再等等也无妨!”蓝衣少女安慰道,“再哭下去,这脸妆都要哭花了。来,蓝儿替你擦擦眼泪。”拿出锦帕替流云郡主拭泪。

南宫让脸色瞬间煞白。

“恩,那好吧!”流云郡主听话地继续坐在座椅上等着,只听到咯吱咯吱几声怪异的声响。

突然,彭地一声巨响,流云郡主坐着的椅子瞬间分崩离析。而坐上的而更是如一个圆球似的倒在了地上,疼得她哇哇直叫,吓得一屋子的人连忙前来搀扶。

“郡主,没事吧!”

“郡主……”

南宫让脸色惨白的可怕,脑袋更是一片混乱,四肢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原来,不是谣言!

是真的!

她真的是个两百斤的大肥婆,只要一跺脚就会地震,满脸满身的肥地流油,还有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她那个双下巴,不,是三下巴,不,应该是五下巴……

该怎么办,她为什么突然会来这里,难道太后真是要赐婚?

南宫让浑身莫名地一阵冷汗,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紧咬着嘴唇,满目的怨恨,这个皇太后简直是太过分了!

大不了,我就抗旨,看你拿我怎么着!

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好,就这么定了!

南宫让下定决心,双手握拳,俨然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的模样。

突然,只听到哗啦啦一声巨响,南宫让坐下的瓦片轰然倒塌,整个人猝不及防,飞身压在了还未起身的流云郡主的身上,吓得南宫让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流云郡主那张化了浓妆的脸上,满是诧异,随即眸中竟然是欣喜和激动,“是你!”

南宫让瞬间被吓住,看到那张女尸脸,连忙从她圆鼓鼓的身上跳开,脸色铁青铁青就好像真的碰到女鬼了!

“世子!”周围侍奉的人看到南宫让连忙见礼,亏得南宫让频频使眼色可还是无法阻止泄露的他的身份,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流云郡主听到下人们如此称呼南宫让,脸色一片娇羞,艰难地起身,矜持地站在原地,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自己及腰的长发,不好意思地凝了眼不远处的南宫让,羞涩道:“原来……你就是南宫让……”

南宫让故作镇定的身躯猛然一僵,老娘啊,救命啊!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南宫让连忙否认,向前方的桌椅靠了靠,此刻竟然有一种被人脱光了衣服直勾勾的看的感觉。

“那……他们怎么都叫你世子爷呢?”流云郡主的声音很甜美,但是配上她那一副矫揉造作以及臃肿庞大的身材,南宫让是真心不能直视。

“我先走了!”南宫让如同过街老鼠似的,几个鱼贯地跳跃便穿过了大厅,风一般地跑了。

“哎,南宫世子……”众人不由地一惊,怎么这么快就跑了呢!

“郡主,你怎么了?”蓝儿凝了眼正用双手捧着脸的流云郡主,连忙问道。

“蓝儿,你记得上次我们逛街,有位公子拉着我的手吗?”流云郡主娇羞地说道。

“恩!”蓝儿记得的确是有这么回事,突然想起那个人的背影好像和南宫让很相似,难道说……

“就是他!”流云郡主满脸绯红,“本来还打算来退婚的,谁知道他竟然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恭喜郡主,终于找到他了!”蓝儿激动道。

“唉呀妈呀,这是什么情况?”小玄子躲在门外偷听,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溜烟也跑了。

***

“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小玄子知道南宫让肯定是跑到地窖来了,连忙也钻了进来。

“走了吗?”南宫让激动地拉过小玄子,如今他正是后悔回了府,早知道就装作不知道得了。

“没有!”小玄子摇了摇手激动道:“爷,我刚才听那个流云郡主说你在街上牵过她的手,你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什么?”南宫让正色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不自觉地再次掏了掏耳朵,“你在说一遍!”

“流云郡主说你就是她心爱的男人……”小玄子硬着头皮道。

南宫让整个人差点翻到在地上,牵手,难道是那次他和李芷歌去长盛赌坊的那次,他不小心牵错了一个肥婆,难道就是她?

我的老天啊,怎么会这么巧,这下可糟糕了!

她要是死活要嫁,那可怎么办啊!

“爷,你怎么了?”小玄子有些蒙了,这算是什么反应。

“你,就说我有急事要处理,赶紧让她们走!”南宫让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真是麻烦的要死的事啊!

“是!”小玄子得令匆忙离开了。

南宫让双手抓着铁门,真是想一头磕死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

李府。

“小姐,听说最近帝都出了一个采花贼,很多名门千金都被掳走了!”小雪满是担忧地说道,“据说,那个采花贼每次有什么目标都会下一个战帖。”

“战帖?”李芷歌微微蹙眉,“这样岂不是暴露了目标而且还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那个采花贼武功高强,没有一次失手!”小雪不禁皱眉道:“就连兵部侍郎的千金前几日都被掳走了!”

李芷歌没有说话,不过那黑衣人的身手的确是不错!

“小姐,以后你可要早点回来!这大晚上,太不安全了!”小雪关心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李芷歌浅笑道,“夜深了,赶紧去休息吧!”

“是!”小雪听话地退下了。

突然,一抹金色的身影飞了进来。

“南宫让?”李芷歌黛眉微颦,眸光疑惑。

“嘿嘿……芷歌!”南宫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流云郡主还守在南宫别院里,说什么都不肯走,他只能跑这儿来了。“我没地方可以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不可能!”一抹身影不知何时站在暗处,李芷歌虽然看不见他隐在暗处的凤眸,却能第一时间听出了他的声音。

一字一句,几乎令人胆寒,周身弥漫出一股强烈的寒意。一瞬间,令人感觉到自己好似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南宫让脸上的笑容一僵,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与你何干!赶紧走!”这一刻,李芷歌才明明白白地察觉到眼前之人眼神中莫名的肃杀之气。

这种冷漠眼神,她从未见过。

一瞬间,她只觉得背脊发凉,直到此刻,她才算见到了传闻中宸王酷冷的一面。

其实并非仅仅只是冷酷,还有吃醋的一面。

“哼!我还偏不走,怎么着?”南宫让嘴角邪笑着,斜斜地靠在一侧,双臂潇洒的抱着胸,无赖地挑了挑眉道。

满满地挑衅……

此时此刻,虽然室内的炉火正旺,但是李芷歌还是只能感觉到一个字:冷!

因着南宫让那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她能感觉到轩辕佑宸全身似乎被冰霜凝结,散发着清冷淡漠的气息。和南宫让说话,他似乎并未放到心里,只是把他的话当作了一阵风,抑或根本把他当作了山石或木头。

“滚!”轩辕佑宸霸道开口,声音极冷,语气中的寒意仿若冰河破堤而出。

南宫让没想到轩辕佑宸竟然有如此气魄,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要向后缩。随后挑了挑浓眉,眯起那双迷人妖冶的桃花眼,无赖地笑道:“这又不是你宸王府,爷凭什么听你的?”

轩辕佑宸闻言,目光一狠,衣袖下的双手缓缓地紧握成拳,露出明显的青筋,发出咯咯的声响。

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了!

李芷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阻止道:“南宫让你睡隔壁吧,把小雪叫过来就是了。”

“隔壁?”南宫让皱眉,不屑地凝了眼身侧长身玉立的轩辕佑宸气急败坏道:“那他呢?你一个姑娘家的闺房,他怎么能在这里?”凝着他的眼神简直就可以把他杀死无数次。

“本王头疾发作,需要有人时刻守在身边,以防万一。”轩辕佑宸一副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说道。

“切!”南宫让一副你纯粹瞎扯的模样冷笑道:“爷不信!打死都不信!瞧你看着好端端的,哪里像是身体不适,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信不信由你,赶紧离开!”轩辕佑宸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一脸地不悦。

“哎呀,芷歌,我突然好不舒服啊!”南宫让无力地靠在一侧,突然用手捂着头,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头好痛!好痛……”说着说着就倒在了地上,俨然一副起不来的模样。

李芷歌见他似乎有些来真的,上前一步,缓缓蹲下替他检查,“你哪里疼?”

“这里,这里疼……哎呦……”南宫让夸张地喊道,一惊一乍道:“哎呀,哎呀,我突然心口好闷啊!”

“这里?还是这里……”李芷歌先检查了她疼痛的部位,想抓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一直在空中甩来甩去,根本没办法号脉。

轩辕佑宸没说话,深黝的眸光从李芷歌关切的脸上扫过,冷得如同冰雕般迷人又冷酷。

“哎呀,芷歌,看来这下子我是真走不了了。你扶我去你床上躺躺,我现在突然头昏眼花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南宫让伸出双手摸索着前方的李芷歌,如同救命稻草似的抓着她的玉手不放。

轩辕佑宸的一双幽冷利眸一眯,锁住了南宫让那极不安分的双手,冷冷的声音严苛的近乎无情道:“本王再说最后一遍,出去!”

“哎呀,芷歌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南宫让见状更是变本加厉,演得跟真的似的,满脸的惶恐不安。

一记冷寒的眼风扫来的同时,轩辕佑宸的身形如同闪电般划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南宫让从屋内扔到了冷冰冰的室外。

这一巨大的变化让南宫让瞬间暴怒,猛然起身,与轩辕佑宸你来我往地过起招来。

双方你来我往,所过之处更是如同掀起一阵龙卷风,打断了一地的花草树木……  “小姐!”小雪听到声响急忙从隔壁房间冲了出来,见到李芷歌安然无恙里忙跑过去,诧异地凝着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这怎么回事啊?”

李芷歌没有说话,满心焦急地看着两人过招。

这两个人怎么总是跟两个火药罐似的,一碰面就着,挡都挡不住。

“你刚才不是头疼,胸口痛,看不见吗?”轩辕佑宸眯眼,好看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化作犀利与无情。

“哼,你不也是吗?爷看得起你,才像你学习!”南宫让好整以暇地回道,身形轻盈,几个回身便已经落在了一株红梅树细韧的指头上,看得李芷歌和小雪都呆了。

这就是南宫让家传的轻功,果真是身形如燕,出神入化。

“大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李福披着一件厚重的披风飞快地跑了过来,“老爷来了!”

轩辕佑宸和南宫让正打算这下一轮的比试,李芷歌连忙跑上去示意两人进隔壁房间。

两人会意,飞身入了隔壁房间,大开的窗户突然合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打斗的痕迹。

“芷歌,怎么了这是?”李毅岩听到响声连忙赶来,环视四周,却空无一人。

“没事!刚才有两只猫在这里打架,现在都已经跑了。”李芷歌糊弄道。

小雪听闻不由地暗笑,还真是两只难缠的黑白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