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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温暖的卧室内,橙色的帐幔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得安然舒心。

大厅内借着微弱的烛光,轩辕佑宸撩起衣袖,手臂上一片红肿的肌肤,还带着几个被烫起的小泡,微微抹了些烫伤药膏,轩眉微皱,将衣袖再次放下。

突然,卧室内咚得一声轻响,不禁让他有些警觉,平静的凤眸闪过几丝担忧。

快步走到床榻前,上面空无一人,而地上却冒出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不禁让他心下一惊。

李芷歌秀眉微皱,潇洒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寻找着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已经从床上落了下来。

轩辕佑宸略显讶异的同时,看到她这一副全然不修边幅的模样忍俊不禁,她是要有多少的信任才能如此安然熟睡,全然不顾周围的环境。

快步上前,拦腰一伸,轻松地将李芷歌从毛茸茸的地毯上抱了起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心头竟然跟着砰砰砰直跳,轻柔地将李芷歌放回了床榻上。

李芷歌被子一蹬,往身侧一滚,差点又从床榻上掉下来。

轩辕佑宸脸色一惊,猛然将身体堵在床沿边上,生怕她在掉下床去。

李芷歌翻不过身,朝着另一侧滚去,蜷缩着将被子压在身下,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撒在她安静的睡颜上,晶莹娟秀,清雅如水,人美似玉,简直像是世外仙姝,让人欣羡不已。

修长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略显凌乱的青丝,白皙柔嫩的肌肤,含烟柳叶一般淡淡的眉毛,纤细浓密微翘的睫羽,还有那不盈一握的精致下巴,娇艳欲滴的红唇,甚是诱人……

大手握起李芷歌一只柔弱无骨的纤手,仔细查看着她红肿不堪的指腹,微微划过肌肤却发现淡淡的红色落了下来,细细一嗅,竟然是淡淡的胭脂味。

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坏笑,他那双好看的凤眸一阵淡淡的宠溺,大手微微抬起正想在她的额头上一个暴栗却突然想起她白天吃痛的模样,手微微顿了顿,随即在她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算是惩罚。

他温柔的在李芷歌的额头烙下了深情的一吻,温柔地替她掖好被子,合衣躺在李芷歌的身侧。

李芷歌迷迷糊糊地发现身旁躺着一人,不由地一惊,仔细一看竟然是轩辕佑宸。他的睡颜褪去了往日的寒冷,不在似冬日的寒风刮过,反而格外的清雅明澈,在月光的照射是是那般的风雅绝美。

突然,敏锐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李芷歌本能地寻找了起来,最终追踪到轩辕佑宸左手臂上。轻轻地抬起他的手,掀开衣袖,却看到被烫得红肿溃烂的伤口,难道那碗面……是他烧的……

心头如是想却怎么也睡不着,其实她的伤也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住在这里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她怕自己会慢慢地深陷在他温柔的怀里……

第二天起床太阳已经高悬在空中,李芷歌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眸,觉得口干舌燥,下床倒了杯温水,四下无人,却发现门后的小木板上一行刚劲有力的字:我上早朝去了,待在房里等我回来。

“芷歌!”李芷歌微微一怔,转过身去,不禁一阵诧异。

“南宫让!你怎么在这里?”这守卫森严的宸王府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还直接进了轩辕佑宸的主卧,简直是神了。

“我的轻功可是得了我爹平南王的真传,来无影,去无踪,区区的宸王府完全不在话下!”南宫让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不过带着几分心虚,刚才还真是险些丧命在这个机关重重的宸王府。

“真的?”李芷歌也算是来闯过一回的,再加上见识了这卧室的层层机关,这南宫让未免口气也太大了些吧?

“哎,别说这个了!”南宫让心虚地跳过这个话题,“那天你来向我借马,不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吗?”南宫让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一双桃花眼带着满满的失落。

“恩!”李芷歌微微颔首,那天的确是答应过他的。

“所以你必须兑现承诺!”南宫让略显郁闷地拉过李芷歌柔嫩的双手,“你怎么可以住在轩辕佑宸的房间里,你要知道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李芷歌猛然推开他那一双不安分的手,“我受伤了,所以暂时住在这里。”其实话从口出她还是很心虚的,这两者根本没有前后的因果关系。

“什么,你受伤了?哪里,哪里……”南宫让上下打量着李芷歌,不免心疼,“你怎么受的伤,我这就去帮你出气!”

“现在已经痊愈了!”李芷歌看他那一副有仇必报的模样,不由地摇了摇头,抿了一口水,淡淡开口道:“你今天来应该不是专程来帮我报仇的吧?”

“知我者,莫若芷歌也!”南宫让浓眉一挑,说不出的开心!“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不如咱们去郊外玩?你借马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可以的!”生怕李芷歌不同意,南宫让急忙摆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你不知道,我的那五百匹骏马可都是从西域买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完全不在话下。可是现在,死的死,惊的惊,跑到跑,为了你我可是损失惨重啊!”

李芷歌微微颔首,凝眉沉思,要不是当初在南宫别院看到了马厩,她也不会去找他借马的,淡然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让我答应嘛!好,我答应你!”闷了这多天了,出去走走也不错!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

***

御书房。

“微臣见过皇上!”轩辕佑宸语气虽然平静,却暗藏冷凌。

“平身吧!”皇上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毕放在了一侧,威严的龙目略微沉思,“宸王来找朕,所谓何事啊?”宸王向来不参与政事就连早朝都鲜少来,今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微臣今日前来,为了一个人。”轩辕佑宸的语气声音如同冬日之冰,寒冷若霜,全然看不出情绪,隐藏地极深。

“哦,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能让宸王亲自出马?说吧,谁?”皇上不禁调侃地说道。

“进来吧!”宸王悠然向门外说道,进来一个身形略显迟暮的老者,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纱帽,看不见容颜。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者略显艰难地跪在了地上,给皇上缓缓地磕了三个响头。

“来着何人?”皇上一双龙目略显诧异。

“罪臣吴明远,见过皇上!”吴明远拿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他沧桑略显惨白的脸,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斜着如蜈蚣般爬过他的眼睛,嘴唇干裂苍白,两鬓也几乎被白发染尽了。

“吴明远?”皇上听闻不由地一惊,猛然怒喝道:“好你个吴明远,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在阵前通敌卖国,现在还胆敢到朕跟前来?”

“皇上,罪臣冤枉,请皇上明察!”吴明远眸光深远,不卑不亢。

“冤枉?”皇上没来由一惊,他可是投敌了整整十五年呐!竟然说冤枉?

“皇上!他的确是冤枉的。当年为了整个轩辕王朝,吴明远铤而走险,假意投诚,潜伏在独孤苍野的身边十五年。这十五年来为征西大军提供很多重要军情,功不可没。”轩辕佑宸悠然开口,不急不燥,镇定自若,颇有王者之风。

“口说无凭!”皇上龙目微闭,“朕不可能只听你的一片之词。”皇上似乎并不相信轩辕佑宸所说,毕竟他已经将卫国公府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了,如果现在反悔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他可是皇上,金口玉言!

“这是徐元帅当年派人呈给皇上的密函,里面详细说明了吴明远投敌一事。但是由于护送的五百士兵在途中被敌军截杀,无一生还,所以此信没能送达到皇上手中。”轩辕佑宸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皇上,“徐元帅临死前将这封信函交给了微臣。希望皇上赏罚分明,辨明忠奸!”

皇上接过信函,细细地扫过,不禁喟然长叹道:“卫国公,这十五年你受苦了!”

“谢皇上明察!”吴明远不禁老泪纵横,这十几年来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一天,他们吴家的冤情总算是重见天日了。

“传朕旨意,封吴明远为忠勇一等公,恢复卫国公爵位……”

“谢皇上!还请皇上允许臣打开铁丘坟,让我吴家三百八十多口入土为安。”吴明远恳请道。

“准奏!”

***

“老臣多谢宸王殿下救命之恩!”颠簸的马车内,吴明远双膝跪地,眸中泪光点点。

“卫国公请起!”轩辕佑宸连忙将他扶起,“你的伤还未痊愈,继续在王府住些时日。本王替当年征西的五十万将士谢过你!如果没有你,只怕他们只能成为困兽之斗,最终粮草殆尽而成为茫茫沙漠中的无名枯骨。”他冰寒的气息裹夹着几丝暖意,那双凤眸带着犀利与深邃,更有说不出的敬佩之意。

“山儿他生性鲁莽,竟然将恩人错当仇人,还差点伤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吴明远不禁羞愧道,这些年来若没有宸王的照应,只怕他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本王不怪他!”轩辕佑宸淡漠的语气带着几丝忧思。当日,他是全然能躲得过吴山那一剑的,谁知她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跟前,当时他心乱如麻,看到那剑锋一寸一寸地刺入她的身躯,他的心也跟仿佛被揉碎了。

将清远的眸光投向澄澈的高空,只要一想到她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回去,便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飞回宸王府。但是,他又担心吴明远的安危。

马车终于摇摇晃晃地赶回了宸王府。

推开房门,环视四周,却空无一人。那满心的欢喜瞬间化为了青烟,转瞬即逝。

“人呢?”他风华绝代的脸上冷若寒冰凝结,不禁让人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

“王爷,您回来了……”陈伯吓得不禁一阵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垂首道:“南宫让他把李姑娘给带走了,紫霄已经追过去了……”

“南宫让……”轩辕佑宸寒眸满是肃杀的冷气,仿若水激寒冰,风动玉碎,怎一个“冷”字了得!

“他们……去哪儿了?”他的话语就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简直是要吃人的冲动!

“往东边的洋沙山方向去了……”

心头不安和烦躁占据了轩辕佑宸的心扉,此刻他的脑袋里竟然全是南宫让和李芷歌砸一起的身影,心里难受异常,仿若万箭穿心。

“召集黑骑军!”

陈伯的脸色一阵大变,这黑骑军可是王爷亲自组建的死士,在战场上那可是拥有“天兵天将”的称号。

王爷战功赫赫,挥军直捣苍野王的老巢,这黑骑军可是功不可没,他们一出,便如同千军席卷,势如破竹!

半个时辰之后,宸王府前已悄然无声地多出了百十条黑影。清一色黑巾蒙面,内着黑色劲装,外披黑色软甲。黑暗中不仔细瞧,似乎都与夜色融在了一起。

只听轩辕佑宸一声令下:“本王今晚要去草原狩猎,随时接应。”

面前黑压压百十号人齐刷刷单膝跪下,低声喝答:“遵令”。

从聚集到出府黑骑军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动静,马蹄全包了布,飞驰过大街到了东华门。守城门的军士被人拍醒,睁眼一瞧,吓得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你们……你们……”

轩辕佑宸跨在马上没有多话,手一扬亮出了赤龙令。这是当年轩辕王朝开国之时高祖皇帝御赐给镇守边关的三位亲王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高祖皇帝,拥有者掌握生杀大权。

没想到轩辕佑宸今晚为了出城竟动用了此令!

军士一见赤龙令想都没想就打开了城门。一行人打马往草原而去,在月光下像片乌云在月色下飘动。军士瞧着又揉了揉眼睛。听到马队最后一个人冷冷道:“你一觉睡到了天亮,现在是在梦游!明白吗?”

军士木木的点点头,瞧那片乌云飘远了,赶紧关上城门。缩回门房内用被子盖了头哆嗦着睡觉。

***

洋沙山,柔软无垠的草地上。

“这可是帝都郊外唯一的一片草原,东面临海,极其难得!”南宫让与李芷歌一人一骑,悠然自得地散步在这片青草迷离的土地上。

“我们先去打猎,然后去草地上露营,怎么样?”南宫让扶了扶身上背着弓箭,挑了挑浓眉,一双桃花眼眨了眨。

“恩,好!”李芷歌淡然地点了点头。虽然是寒冬时节,但是外面的天气还是很不错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格外的舒畅!

“累了吧?就在前面,驾——”南宫让为李芷歌开路,格外的绅士。

两人骑着骏马飞驰在草原上,头顶星星闪如碎钻,月色分外明亮,天上竟一丝儿云彩也没有。跑了一段路,总算是看到火光。

南宫让的随从准备好了一切,等到两人到来便默默消失在黑暗中。

下了马,篝火冉冉,冒着明黄色的火焰,说不出的浪漫。

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帐篷,里头可谓是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个小房间。房内还布满了各色鲜花,蜡烛,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浪漫细胞还是显而易见的。

“来,肚子一定饿了吧!我烤点东西给你吃!”南宫让将准备好放在火上烤,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便扑鼻而来,惹得李芷歌能吞口水。

烤好了一串鸟肉,递给了李芷歌,笑道:“吃吧!”

李芷歌接过他递来的食物,津津有味地啃着,就这样一串两串三串,南宫让递一串李芷歌就吃一串,不禁让南宫让笑话道:“你这么饿吗?”

李芷歌笑着说道:“你递给我,我不吃,那不是太不懂礼貌了?”随后狠狠长大嘴,一口咬在了那流着油的肥肉上,全完不顾个人形象。

南宫让哭笑不得:“吃吧!吃吧!只要你吃得开心就好!”

烤得差不多了两人你一串我一串地边吃边聊天。南宫让还将土豆埋进了土灰中,等着它们自然熟。

南宫让问李芷歌:“你怎么受得伤?”

李芷歌仰望夜空的清眸微微一转,却看到南宫让脸上的疼惜和严肃,不禁莞尔道:“是误伤!现在已经痊愈了,连个伤疤都没有哦!”

“这么神,那你帮我也去个疤痕!”南宫让撩起裤腿,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跨在他的腿上,活脱脱向一条蜈蚣还带着黑紫色。

“你这伤,哪来的?”李芷歌不禁诧异。

“还不是轩辕佑宸,当年他向皇上提议为了稳固边疆,让我做质子前来帝都。我不肯就范在金銮殿外和他打了起来,结果他恶毒地打断了我的右腿,这伤疤也是拜他所赐!”南宫让只要一想起当年的羞辱就恨不得把轩辕佑宸当烧烤给生吞活剥了烤着吃进肚子里!

“真有这样的事?”李芷歌不禁愕然,她所了解的轩辕佑宸不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南宫让一阵冷笑,“他可是个杀人魔王,当年在征西的途中不知道杀戮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呢!”似乎对轩辕佑宸很是不屑。

“是吗?”李芷歌不由怔怔地说道,眸中一阵怀疑,南宫让说的怎么和姚师傅说得截然相反呢!

李芷歌无聊地蹲着刨土豆:“好烫,快接!”扔了一个给南宫让,两只手把土豆倒来倒去:“这么说,你是皇上的质子,是为了控制平南王?”

南宫让慢慢剥开土豆的皮递给李芷歌,接过她手上的继续剥:“哎!你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内心别提有多郁结了。十年了!我已经整整十年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地方了!”他手中的力气也不由地增大了不少。

李芷歌边吃这土豆边说:“这个,我明白。你那个哀怨的笛声肯定是有故事的人才能吹得出来的。不过,你爹他们都没有来看你吗?”

南宫让讪讪道:“每年他会进京一两次,但是都只住三五天就走了。”

李芷歌不免也有些同情,微微颔首道:“听说,皇上待你不错!”

“那是当然!他既然将我做质子,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好过!小时候啊,我还溜进他的甘露殿,偷窥他和嫔妃嘿咻嘿咻呢!”南宫让直言不讳,忍不住地偷笑道。

李芷歌脸上挂着淡笑,“你胆子倒是挺大的,那后来皇上发现你了没有?”

“他?那个时候不要太投入,哪里还注意的了我!”南宫让闷哼了一声,随后仰头大笑道:“是我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他们的身后,学着我爹训练士兵的模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再来一次!”

“噗——”李芷歌口中的土豆猛然喷了出来,这也行?“咳咳咳,那后来呢?”这还真是比电影还精彩呢!

“当时,皇上的那张脸什么颜色都有,红橙黄绿青蓝紫全走了一边,最后黑了下来,从那个女人的身下下来了。当时那个妃子吓得连连瑟缩在了角落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尖叫声。”南宫让不禁回忆道,“后来,我就各种捣乱!没事到御书房拔皇上的龙须,去嫔妃的后宫偷看她们洗澡,还去皇太后的佛堂把菩萨给打了!就这样,皇上很识趣地把我从皇宫里安置到了南宫别院。”

“看来皇上为了你这个质子,牺牲还是蛮大的嘛!”李芷歌不由地感慨道,“怪不得人家都叫你混世魔王!”啃完手里最后一颗土豆,躺下看星星。

“吃饱了?”南宫让看她似乎意犹未尽的模样,询问道。

李芷歌摇了摇头,调侃道:“你打了一天的猎,就弄了这些吃的,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南宫让一时语塞,不禁怀疑道:“真是假的,你胃口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李芷歌面色一阵发烫,还不是这几天在宸王府没有节制的大吃大喝,害的胃口也大,估计人也胖了一圈吧!郁闷!

“既然如此,那我再给你找些吃的。难得请你出来,总不能让你饿肚子吧!”南宫让言笑晏晏地说道,抄起自己那一身猎人的装备,开始大干一番。

李芷歌不禁笑道:“南宫世子,这可是冬天,那些动物们白天都在冬眠更何况现在是晚上,你确定你不会空手而归?”

南宫让猛然一拍脑袋,激动地一起来道:“怪不得今天打得猎物那么少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真笨!”

李芷歌瞧着他那一副傻样,不禁淡笑,仰头眺望星空,说不出的惬意!

南宫让隔着盈盈的篝火,痴痴地凝望着她那如水般的清眸,如花般的容颜,低眉浅笑间如天山顶端兀自飘落的雪一般清雅难言,心头就如同万千只小鹿横冲直撞,不禁偷偷地抚摸着胸口。

“不如,我们去溪边抓鱼!”灵光突然一闪,南宫让突然想起不远处有一条桃溪,小时候还经常去那边玩耍来着。

“好啊!”李芷歌见南宫让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禁应允道。不过,等到了那溪边才突然想起来,担忧道:“这溪水寒冷,你不怕冻伤吗?万一,到时候弄得双腿失去知觉可怎么办?”

“放心吧!”南宫让动作敏捷地卷起自己的裤腿,“我可以用内功护体,这溪水啊伤不了我!”

又是内功!

李芷歌不禁心中羡慕,轻声嘀咕道:“要是我也会内功就好了!”

“你想学内功?”南宫让耳尖竟然听到了这一身叹息。

“对啊!还有轻功!”李芷歌坦言道,在这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心情都放松了很多。

“那不如,我教你吧!”南宫让本来就嫌李芷歌和他相处的时间少,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不错!真不错!

“真的,你肯教我?”李芷歌不免有些诧异,看轩辕佑宸那一副模样肯定是不想教她所以才再三推脱,看南宫让的功夫也不错,尤其是那轻功,既然人家肯教那她为什么不学呢!

“当然!别人我自然是不会教的,不过至于你嘛,自然是例外了!”南宫让心头一阵得意,眼前一条大鱼游过,眼疾手快之下,猛然用刺中,心头格外的喜悦!

“来来来,吃吧!”南宫让将烤的香喷喷的鱼递给了李芷歌,不禁开口问道:“芷歌啊,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李芷歌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我以前没恋爱过。但是……”她打住了话笑了笑没有再说。仰起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凝声道:“很喜欢一句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如果那个人能陪着我一起慢慢变老的话,或许就是我喜欢的男人。”

南宫让的眼睛慢慢亮了,略带不可思议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李芷歌啃了一口鱼肉,满满说道:“这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一生只一人,可不简单哦!”不禁斜了眼想入非非的南宫让,鄙夷道:“还有像你这种,虽然没有家室但是留恋烟花之地的浪荡子,我是最讨厌的了!”

南宫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铁青的,讪讪着解释道:“我这不是年少无知嘛!现在我可一步都没踏进那些地方,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李芷歌突然感慨道,“不过,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这种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呢?”猛然站起身来,朝着那广阔无边的草原大声呼喊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

黑骑军在离开帝都五里之后,轩辕佑宸手一挥,众人便分成几组离开大队消失在草原中。还剩下二几十人紧紧跟着轩辕佑宸往前奔驰。不多时隐约看到远处有星点火光,轩辕佑宸打马更急。

只听到“嗖”的一声弦响,轩辕佑宸马鞭一卷,却是一只短箭。前方草丛一动,站出数十条人影。月光下瞧得分明,都是南宫别院府上之人的打扮。

一人上前低声道:“来的可是宸王殿下?”

突然一条紫黑色的影子猛然从草丛中攒出大声喝道:“大胆,竟敢阻宸王殿下前行!”来人竟然是紫霄!

那人不由地一惊,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上前对轩辕佑宸一施礼,并不买账:“参加宸王殿下,我家世子爷正在前方赏景休息,请王爷绕道而行。”

另一黑衣人怒道:“岂有此理!宸王殿下深夜出城狩猎,你们竟敢出言不逊?”

南宫让的众侍卫突然“刷”的抽出配刀,大有说不好就打一架的架式。

轩辕佑宸突然冷笑:“南宫世子在此本不该打挠,既然这么巧遇上了,不如与世子一同赏景。”他俊美的容颜抬头看看夜空,不禁感慨道:“今晚的星空多美啊!你们留下吧!人多就煞了风景。”

紫霄急道:“主上!”

轩辕佑宸瞟了他一眼,紫霄自知难辞其咎让南宫让把人带走了,很识相地退下答道:“属下在此守候。”

轩辕佑宸骑着马缓缓前行,南宫别院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一人突然道:“王爷慢行,卑职前往通报。”身形一动往火光处而去。

南宫让听到有人来,其实他早已感觉地面有蹄声带来的轻微震动,想了想,轻唤了一声:“芷歌!”

“恩?”李芷歌缓缓转过侧过身去,毫无防备之下被南宫让伸手拂过李芷歌的睡穴,双眸微闭,不省人事。

南宫让把她抱进了帐篷中安置好。站在帐篷前,静静听侍卫通报道轩辕佑宸率黑骑军夜入草原,单骑前来。

南宫让慢慢走到火堆旁坐下,漫不经心地往火里加柴。蹄声在身后止住,轩辕佑宸不禁朗笑道:“南宫世子可真是好兴致,如此会享受。”言语间也走到火堆旁坐下,并抛来一个酒囊道:“这是本王从西域捎回的酒,饮之如火,痛快淋漓!”

南宫让脸上带着不屑,径直将酒囊抛还给了轩辕佑宸:“本世子怕有毒!”

轩辕佑宸不怒反笑,那笑就如同恶魔再生,轻声叹道:“毒死你,最好!”

“哼!你夜间来狩猎?要知道这可是冬天,别说是夜间了就算是白天猎物也不多见!”南宫让不禁冷笑道。

轩辕佑宸仰头也喝下一大口烈酒笑道:“那是你没有享受过夜间狩猎的乐趣。要知道,夜间只看猎物眼睛狩猎比白日瞧得实在更刺激!”

南宫让淡淡问道:“那你看到猎物的眼睛了吗?”

轩辕佑宸凤眸往帐篷里瞟了瞟,笑道:“猎物都怕了本王的箭,闭着眼睡了。”

南宫让轻轻勾起一抹笑:“既然都睡了,看来今夜要无功而返了?”

轩辕佑宸霍地站起身,伸腰冷肃道:“本王向来不空手而回!”说着抬脚便向帐篷方向走去。

南宫让身形一动,已挡在帐前:“世子爷我不送了。”

轩辕佑宸寒气逼人的凤眸带着几丝肃杀:“我看到一双眼睛在帐内闪烁,我这就捉她出来!”蓦的一掌朝帐篷扫去。

南宫让手一挥挡下这掌,冷笑道:“这是我的帐篷,你休想染指!”

“本王要的东西,容不得任何人阻拦!”两人身形飘动,竟动起手来。

烈烈掌风相激下,只听“轰”的一声,帐篷往下一塌。

南宫让猛然一惊,抢入账中抱出了被毯子卷盖住正熟睡的李芷歌。

南宫让脸色很不好看,怒气说道:“轩辕佑宸,你究竟想怎样?”

轩辕佑宸凤眸扫过李芷歌那再熟悉不过的睡颜,知道她被点了穴,在睡梦之中。退后了两步,坐在火堆边上喝酒。

几个南宫别院的侍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飞快地收拾好倒塌的帐篷离开。空寂的草原上只留着巨大的火堆噼里啪啦在燃烧。

南宫让轻轻把李芷歌放在毛毡上,动作轻而温柔,一改往日纨绔公子的模样。

轩辕佑宸突然出声道:“南宫让你可真是好福气,再过半年就将迎娶到流云郡主了。”

南宫让眯起冷峻的桃花眼,冷声说道:“的确好福气,这还不是托了你的福?皇上是打算永远把我囚禁在帝都了是吗,只可惜本世子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强迫不了!”

轩辕佑宸呵呵笑道,凤眸望向李芷歌:“愿不愿意,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也非不识趣之人,强扭的瓜不甜!”

南宫让随即冷声回道:“那你呢,你待她又如何?”

轩辕佑宸愣住,负手看着天边一点点亮起来,一丝橙色慢慢染红天际。不由得轻叹一声,我想给她幸福,但是我可以吗?

风从耳边吹过,冬日清晨的草原上格外的寒冷。李芷歌睡了一晚却感觉格外的温暖,双颊带着浅浅的玫瑰色,微微抬眸,却看到天边那一轮即将跃出海平线的红日。

“醒了?”一道冰寒且略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李芷歌不由地一怔,抬眸而视,却看到轩辕佑宸那张双孤高冷傲的凤眸里似乎存在着一股杀气,冷得让人恐怖!

“恩!”心头不免咯噔了一下,讪讪地起身,这才发现原来她还在草原上的帐篷里待着,只是轩辕佑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南宫让呢?

“来,喝粥喽!”南宫让突然捧着一碗热粥跑进了屋来,放在了李芷歌的身旁,“睡了一晚,肚子又饿了吧?来热腾腾地大米粥,好吃哩!”南宫让学着买粥人的语气说道,让李芷歌不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南宫让,你这世子就别干了!不如开个粥铺,做点小生意。”李芷歌不禁打趣道,皱眉瞅了瞅那碗白粥,“只不过你这粥也太普通了吧?”

“这个主意好!不如咱们一起合作,你给我投点股,如何?”

“这个啊,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你这味道太一般了,生意肯定不好!”

“这样,那不如咱们去找几个大厨,什么银耳红枣粥,芙蓉鸡丝粥,绿豆芋圆粥……”

“单买粥可不行,肯定亏本亏到家!”

“是吗……”

轩辕佑宸眼帘一阵涣散,眉心紧锁,满腹的怒意,却硬生生插不进嘴!

猛然上前拦腰将李芷歌打横抱了起来,未料到他突然的举动李芷歌紧张地呼了一声,紧紧拽着他胸前的冰冷的衣襟。他也是没有料到李芷歌的动作,全身一僵,那双深邃幽沉的眼眸,里面还有着层层迷雾,丝丝柔情。

转身欲走,却被不甘地南宫让挡在了跟前,“这是本世子的地盘,容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在这三个人的四方天地中蔓延开来……

“滚!”轩辕佑宸的话就像是一颗炸弹,瞬间使南宫让的眼底火花四溅,他的手狠狠地扯过轩辕佑宸坚实的手臂,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李芷歌隐隐觉得有两股热流在体内乱窜,看两人皆是归然不动,面不改色的表情,他们在拼内力!

“我自己走就好了!”李芷歌迅速从轩辕佑宸的怀中落下,“南宫让,谢谢你的款待。”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篷,待在里面她非要闷死不可!

这两个人就像是电流的正负极,她若是留在里面只会被霹的外焦里嫩,不划算啊!她是出来散心的,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雷霹!

只可惜,李芷歌错了!

刚出了帐篷,左右两侧各走来一人,手中纷纷牵着一马,左边是南宫让的侍从牵着一旁枣红色略微矮小的骏马,右边是紫霄牵着一匹全身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

“这两匹马是干什么的?”李芷歌不免好奇,看着两匹马的毛色润泽,四蹄发达,嘶吼声如此雄浑,一定是良驹中的良驹!

侍从不苟言笑地回道:“世子爷请姑娘上马!”

紫霄也不甘落后道:“主上请姑娘上马!”

李芷歌一时间面色微沉,二选一,这个时候,选了谁的都不好!

这两人是要做什么,这不是诚心给她出难题吗?

------题外话------

大家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