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径直奔囚车而来,官兵护着囚车挥剑抵挡。
拦路的官差也忙着对付黑衣人,百姓乱了起来,纷纷逃窜。
囚车正好走到宋秋几人的位置,这一乱,就成了打斗的中心,跑都跑不及。
眼见着一个小童被挤得摔倒在了地上,阿灵忙一把去将人扶起来。
转头就有一个黑衣人掠过头顶一剑刺死了前面的一个官差,血溅三尺,糊了小童一身,小童当场就吓昏过去了。
阿灵脸上也被溅了血迹,将小童还给哭着奔过来的妇人,忙回向宋秋身边,紧紧抓住她往那面跑。
黑衣人见官差团团围住囚车,靠近不得,一人咬牙,转头挥了剑就开始朝还没跑掉的无辜百姓砍去。
其他人见状,也分出几个来乱杀起百姓来。
官差见百姓遭殃,自然要救。
这一下分出不少人来,几个黑衣人逮住空隙,跃上了囚车。
前头马车旁,万山万达纵身而来,和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
眼看着百姓倒地不少,官差也死伤无数,拉着宋秋已经跑出去的阿灵把宋秋交给杜传福,“你们先走!”
回身抽出腰间软剑,脚尖一点,飞身前去,挑开了一名黑衣人刺向一百姓的剑。
然后飞身冲向了囚车。
想救走厚王?
没门儿!
有阿灵加入,再加上万山万达,以及挥着一把弯刀的李杨,和众数官兵,黑衣人渐渐不敌,死得只剩下最后三个。
两个身形高壮点的,紧紧护着那矮好些的黑衣人,边打边退。
“快走!”
阿灵一个飞跃紧追不舍,再加上万山万达,都是武功高手,六个人打得难分难解。
很快,两个黑衣人都受了伤,其中一个不要命的挡住阿灵一剑,又徒手去接了万达一剑,手掌断裂,他大喝:“快带主子走!”
另一个黑衣人红了眼,护着那矮瘦的黑衣人赶紧往后撤。
阿灵脚尖一点,一个空翻,落在了两人前头,剑风凌厉,锐不可当。
撤退不得,两人只能迎战。
万山随后也追上来,十几个回合之后,那高个黑衣人也受了伤,他拼出一条血路,让矮个那个黑衣人快逃。
阿灵刚要追,被黑衣人斜刺一剑过来,翻身躲挡,一剑回过去,挑破了黑衣人的肩头。
这会儿功夫,那矮个黑衣人已经跃上屋顶逃了。
跑了一个,剩下这个,被万山和阿灵合力给活捉了。
阿灵动作快,一剑挑开了黑衣人面巾,看清这人面目,顿时就是一愣。
她就说这路数有些熟悉呢!
这不是那次在客栈来试探她功夫交过手的那络腮胡大汉嘛!
那跑掉的那个,就是那红衣姑娘了?
难怪来劫囚,敢情是那千城郡主!
不过厚王都被抓了,厚王的家人怎么没被一起抓了?
阿灵奇怪,回身就看到李觅下了马车过来,想着他们算是挺熟的,便好心告诉道:“世子,跑掉的那个好像是千城郡主。”
李觅点点头,“猜到了,多谢你出手帮忙。”
阿灵摆摆手,表示没啥,又好奇,“通敌叛国不是抄家的大罪?怎么只抓了厚王一个呀?”
“千城郡主外家是武林世家,有高手相护,所以叫她给逃了。”皇家之事,李觅不欲多说,随后道:“告诉宋姑娘,信我看到了,待会李杨会来一趟的。”
阿灵点点头,退到一边,看着车队重新出发往县衙的方向去了。
她回头快速回去,到先才的巷子里,见宋秋三人还在这里,并没有走。
知道是在等她,她不禁暖心,嘴里却道:“幸好那些黑衣人一心劫囚车也不是真的对百姓穷追不舍,要不然你们就在这儿,一下子就被杀过来啦!阿秋姐姐,上次我就跟你说了,遇到危险你先跑,不用管我的,我的功夫你还不放心?”
宋秋笑笑,没多说,只问道:“那些黑衣人都抓住了?”
“抓住一个,跑了一个,其他的都死了。”阿灵摇头,“那是厚王的女儿,就是上次咱们客栈来的那个红衣姑娘。”
宋秋点点头,也猜到了,肯定是厚王的亲人嘛,不然谁大费功夫来劫囚。
幸好没有得逞,厚王这种叛国贼,就该伏法,可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又跑出来祸害人。
这场战事,就因为他,死了多少人?
给他千刀万剐都不无辜。
“对了,世子让我告诉你,信他看了,待会儿李杨哥就会来找我们的。”阿灵又道。
李冬瓜一听,赶紧道:“那咱们快回去吧?对了,阿杨知道地方不?”
宋秋点头,“知道的。”
因今儿人多,南城离得近,他们就没有坐马车来,这会儿从小路回去,不多时,就上了拱桥,回到了城东簪花胡同。
进了门,宋秋看着时辰,差不多要到午时了,世子他们停在东陵县估计也挺赶的,李杨应该不会吃午饭就会过来的,当下便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李杨爱吃她做那糖醋排骨,可巧今儿正好买了排骨。
排骨剁成小块,冷水下锅。
水开撇去浮沫,然后捞出来在冷水里激一激,泡一泡。
锅里放油小火炒出糖色后,倒入排骨翻炒上色,再下姜片八角桂皮等调料翻炒。
紧接着,倒入热水,没过排骨,小火慢煮。
醋汁分两次加入,最后大火收汁,出锅,再撒上熟芝麻。
排骨做好之后,宋秋又炒了三个菜,烧了一个汤。
数量少,但份量都挺多的,把要送去牢房的留出来,其他的刚摆上桌,外头就有人敲门。
阿灵和李冬瓜在忙着端菜上桌,拿碗拿筷,杜传福听到敲门声正要去,就被阿灵挤着眼睛给拉住了。
宋秋在厨房里,把做了饭的灶台这些收一收,刚出来,听到敲门声,再看阿灵他们都在正堂里,她离大门近点,便出去开门。
门闩拉开,门口站着个白净的少年,见开门的是宋秋,脸微微红了起来。
宋秋一愣,她以为是李杨的。
这少年正是隔壁的方言,也就是窦氏的儿子,在城东一家学堂读书,学问不算拔尖,但也识字会写,不是半罐水,倒也配得起他这斯文的样子。
昨儿宋秋和阿灵回来,就正好碰到方言出门的,当时窦氏也在门口,所以两厢打了招呼。
当时这少年就偷摸盯着她看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她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怎么今儿还敲门来了?
“有事吗?”出于礼貌,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