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不欢而散。
但是该说的话都说到了。
之后几天，卫舒果然按她所说，和戴坚瑞一起在BJ城各处拜会，BJ富豪圈的消息灵通人士，除了围观富义公司的内战，便是猜测戴氏此举的意图。
处于漩涡中心的路心悦，隐隐有种不安全感。
夜深人静，小宝贝呼呼入睡之际，她神经兮兮地抱住王景盛，“我觉得你爷爷要动手。”
王景盛也有不大好的预感，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侧过身，把路心悦搂进怀里，轻声说，“防守这么严密，爷爷怎么动手？”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觉得他老谋深算，可能会有神来之笔。”
路心悦心之戚戚，突然推开他，坐起来，“不行，我要和宝宝睡。”
王景盛无奈地看着她把路扬扬抱过来，放到床中间，还严正地跟他声明，“从今天开始，宝宝睡这里。”
自家儿子当然是喜欢的。但是，由此放弃路心悦这块小香肉，王景盛又不是不乐意的。
眉头皱得紧，“睡在这儿他会不会太闷？”
“怎么会闷？有爸爸妈妈的保护，他睡得可舒服了。”路心悦才不管，去小床拿了他的小枕头，小被子。
仔仔细细地把他拾掇舒服了，然后满意地看，“咱们宝宝胖嘟嘟的，真可爱。”
王景盛的内心很想抗争，看到路心悦的神情又放弃了。基于趋利避害的原则，他决定不去捅这个快要炸毛的女人。
默默地看一会儿，他伸出手试了试。他的手臂够长，还是可以搂到路心悦的。满意地点头，“那我抱两个睡。”
路心悦不搭理他，微微侧过身，欢喜地搂住那个软软糯糯的小身体，不安的情绪瞬时飘散开去。
“你爷爷敢抢我宝宝，我就敢捅破天，让他遗臭万年。”她嘟囔一句。
王景盛没奈何地看她，“你妈这么高调，我爷爷就算有想法，也要等风头过去吧。”
路心悦哼一声，“坏人的脑子都是长歪的，也许他想出奇不意呢？”
王景盛已经接受“爷爷是坏人”这个说法，安慰她，“出奇不意也要技术保证，咱们现在三步一岗，加上我国的良好的治安环境，爷爷又不是神仙，玩不出大变活人的把戏。”
路心悦心里头还是没底，“我怕万一。”
“没有万一。”
王景盛垂下头，目光宠溺地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宝贝，“咱们什么时候生二胎？”
他问得突然，路心悦明显怔住，“干嘛问这个？”
王景盛叹一声，“总要给爷爷一个姓王的太孙吧。”
路心悦迟疑地看他，“你不是说给宝宝生个妹妹吗？”
“妹妹可以三胎。”王景盛皱眉头，英俊的面孔上浮了些犹豫，“或者一次性生一对龙凤胎？”
路心悦无语，“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想生男就生男？想双胞胎就双胞胎？还龙凤胎？”
王景盛笑笑，“现在科学昌明，也不是没有办法。”
路心悦坚决拒绝，“我是自然教派，你别给我弄成科学教派。生男还是生女，一胎还是双胎，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老天要把哪个宝宝送给我们做小孩，就是哪个小孩，你别把不相干的人弄来。”
王景盛闻言失笑，“咱们俩的受精卵，从你的肚子里出来，就是咱们家的小孩，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
“要自愿，不能强求。”
路心悦生气地拍他一下，“我不是你们王家的生产工具，你别跟我搞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王景盛温柔地看她，“不搞奇怪的事情，就要辛苦你了。”
路心悦瞥他一眼，“我是宝宝控，多生我愿意的。有件事情提前跟你讲，我跟戴坚瑞保证过，三代之内必须有一个姓戴的。”
王景盛有思想准备，犹豫片刻，他接下去，“我妈跟我商量，说咱们的宝宝里头，还得有个姓麦的。”
路心悦眨眨眼，“凭什么啊？”
说完她就反应过来，长长的“哦”一声。这就算母债子偿了，按这个说法，秦佩玲不打算给麦文鉴生小孩。
只是不知道是他们俩谈好的条件？还是秦佩玲的一厢情愿？
王景盛知道她想明白了，侧过身抱住他们母子，声音很轻，“我觉得可以在咱们的孙子里头挑一个姓麦。”
路心悦啧啧，“这债欠的哟，真是没头没脑。”
王景盛原本担心她不肯，听她这么讲，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声音还是低沉，听着有些闷闷不乐，“昨天我妈跟我讲了，她打算和麦文鉴结婚。之后会去国外定居，不会回国了。”
对于这个结果，路心悦没有半点意外，“这样也好。”
王景盛别扭，“那我爸怎么办？”
“活的人为死人守寡，很夸张的好吧。”
路心悦眨眨眼，认真地回答他，“如果你是无神论者，人死灯明，烟消云散。如果你是转世轮回的观念，你爸早已喝了孟婆的汤，在另一个世道娶妻生子过平安喜乐的生活。”
王景盛懂她的意思，顿一顿，他淡淡地说，“我妈有交待我，等她死了，把她的骨灰带去她父母的墓地，跟他们埋在一起。”
路心悦觉出些凄凉，轻轻地叹一声，“你妈是个命苦的人。”
王景盛垂下眸，没有说话。路心悦抱紧路扬扬，凑去他的怀里，轻声地说，“逝者已矣，咱们对她好点。”
王景盛满足地搂紧他们，“咱们也要过得好，不能留下遗憾。”
活着要在一起，死了也要葬于一处。或者一起烟消云散，或者携手去领那碗孟婆汤。
万一有下一辈子呢？
……
夜色暗沉，老太爷没有休息，独自坐在书房里。
雪茄烟已经抽完一根，他依旧没能想出合适的方案。
手机铃响了，是尹一。
“盛少的防守很严密，我研究了好几天，没有下手的机会。”尹一的声音很沉，“目前来看只有等，等他们露出破绽。”
老太爷不意外，淡淡地“嗯”一声，“你看看秦佩玲和麦文鉴这儿有没机会，我不想让他们活着。”
尹一颇意外，“您不是说大少爷会处理吗？”
老太爷的眸底浮起些戾气，声音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我昨晚梦见希芃了，他很伤心的样子。我懂他的意思，秦佩玲是他的，怎么能让麦文鉴染指？你研究一下，随便搞死哪个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