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路心悦还是坚决,“我才不要和豪门公子扯上关系。”
袁慧琴抿紧了唇,不满地瞪着她,“不和豪门公子扯上关系?那你和盛少是什么关系?”
“上下级关系啊。”
“被人逮到了就是绯闻关系。”
“逮到啥了?”
“逮到你从他的车上下来。”
路心悦郁闷,手指点住她,“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袁慧琴微抬起下巴,摆出一副“你咬我啊”的表情,“你给我面子,晚上去见轩少,我就帮你摆平谣言。”
路心悦呵呵了,身体往后靠一靠,半眯起眼看她,“拜你那个QQ所赐,我看过轩少的风流传闻,从嫩模到二线明星,报得出名号的女朋友有一个加强连之多。我好歹是你同事,送羊入虎口的事情你也干?”
这指控有点力量,袁慧琴面色撑不住。讪讪地笑,“别这么想啊,只是见一面,又不是让你跟他处男女朋友。”
路心悦还是摇头,“不清不楚,还是不见为妙。”
她态度坚决,袁慧琴还真是没辙了。
“行行,不见就不见。”
不甘心,她又补上一句,“年前老太爷会和五叔的妈妈结婚,大姑选择和五叔联手,天平已经倾斜,你要给自己留个后手。”
路心悦不懂啊,袁慧琴不过H城分公司的部门副经理,怎么跟锦城内斗部部长似的?
瘪一瘪嘴,她不在意地说,“打份工而已,想辣么多干嘛。”
袁慧琴沉下脸,“行行,你清高,我这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她悻悻地走了。
路心悦若有所思,丫的有异必有妖。
愈想愈觉得不对,她给应有海打电话。
“喂。”
电话接通得很快,应有海还是那派腔调,“还记得师傅呐?上回谁说的,元旦前后来BJ请我吃五星牛排的?人呢?牛排呢?”
路心悦嘿嘿笑,“这事儿可不怪我,BJ大雪,机场停飞,我过不去啊。”
理由找得好,应有海挑不出毛病。
停一瞬,他饶有兴味地转了话题,“今天你是头条啊。”
路心悦愣一愣,“什么?”
“小样,还装呐。你一大早从盛少的车里头出来,被人民群众逮了个正着,锦城内部已经传遍了。我说徒弟啊,前两年你俩不是挺会掩饰的,现在怎么了?情到浓时不欲装?打算公示天下啦?”应有海调侃她。
路心悦知道他会说这些,郁闷地拦住话头,“说正事。”
应有海“哈哈”两声,“我说的不是正事吗?锦城局势复杂,盛少反其道而行,他想干嘛?”
“什么叫‘反其道而行’?”路心悦敏感地挑出这一句。
应有海不藏私,认真与她分析,“老太爷要和五叔的亲妈结婚,就算老太爷立下公平的遗嘱,势力的天平已经往五叔的方向倾斜。这个时候,盛少应该与玉家加强往来,踏实这方的助力才是真章。关键时刻爆出你这个绯闻,玉家能高兴?”
路心悦凝眉,“大姑和五叔联手了。”
“不错啊,消息很灵通。”
应有海轻笑一声,“大姑对老太爷的遗嘱分配不满意,她认为不应该按第二代的人头分配遗产,应该按四任妻子分配遗产,平分四份。沈如玉支持她的提法,所以大姑倒向五叔了。”
这部分王景盛已经跟路心悦讲过了,她淡淡地“嗯”一声,转而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袁慧琴到底什么来头?”
应有海皱眉头了,“她又干了什么蠢事?”
路心悦不瞒他,“跑来拉皮条,说轩少看上我,要我去见他。”
应有海没反应过来,“轩少在H城?”
路心悦没好气地答,“她说晚上见面,应该是在H城。”
应有海气愤,喉咙响起来,“这个袁慧琴啊,脑子里头也是有个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都不懂?这么巴巴地和轩少扯上关系,搞出事情来,谁也保不住她。”
路心悦听得皱眉头,“她是大姑的直系?”
“直系个P。”应有海忍不住爆粗口,“是她前夫的关系,七拐八拐的能和轩少说上话。”
“她离过婚?”路心悦诧异。
“去年离的,可能觉得没有安全感,开始瞎折腾。”应有海也是叹气,“老公出轨,女儿判给她了,她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
路心悦吁一口气,突然就不想跟她计较了。
“行,我知道了。”
应有海有些犹豫,“徒弟啊,我现在处境尴尬,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别怪我。”
“各为其主,我理解的。”路心悦不在意。
“轩少一惯针对盛少,心理很阴暗,你能避则避,不要跟他打照面。”应有海叮嘱她。
路心悦淡然,“我拒绝了。”
应有海轻嗯了声,半晌没说话。
路心悦也觉得没劲,声音没啥精神头,“我挂了哦。”
“等等。”
应有海牙疼一般,长长地抽一口气,“徒弟啊,你和盛少这事儿吧,我思前想后了好几天,还是觉得不靠谱。不是我撺掇是非,元旦后,盛少在BJ总部呆了七八天,玉薇隔三叉五地过来,俩人站一块儿看着也和谐。我知道你的脾气,如果他真的脚踏两条船,你必然不会与他一起。你俩不是一个阶级,他于你而言是高攀。你看今天这一出整得,在外人看来,必然是你犯贱勾引他,而我知道你没这个心思,所以何必呢?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好男人。撇开阶级不论,你也是拔尖的好女人,离开锦城,也能花团锦簇,走上人生巅峰,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
路心悦心里像被锤子擂了一下,闷闷地疼。
情绪不高,懒得多说,“知道了。”
与她相比,应有海的心情却是不错。憋了好久的话,一古脑地倒出来,感觉自己又是好人了。
老成执重地教育她,“有啥想不通的事情就请教我,你纵然聪明,却没我吃的米饭多,师傅的话还是要听的。”
路心悦强打精神,“好的,我会请教您。”
终于挂断电话。
……
路心悦不开心,拿了笔在纸上画圈圈。
倒不是因为她听进了应有海的话,觉得王景盛和玉薇之间有暧昧。
她会分析。
如果玉薇是拉拉,订婚之举便是利益合作,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如果玉薇不是拉拉,就是她耍心眼,拿拉拉的由头诓住他,间接说明王景盛对她没想法。
这俩人摆明了不会有事。
路心悦烦恼的是,锦城暗流涌动,原本小心翼翼游走于边际的她,被卷入其中。
再这么下去,她与戴家的关系要被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