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眼身后，那漂亮的小姑娘还在戏楼外的灯火夜色中缓缓走来。
左边是女仆从，右边是狗腿子的阿望。
楚洛川站在原地等了他们片刻，待南萝走到他身边，他缄默地转身。
走到一半，回头见她还站在原地，他皱着眉，轻抬下颌示意她跟上。
背后的阿望和阿兰见此，终于放心了。
小伙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距离戏台最近的位置，都是有钱人坐的，尤其是楚家这种是个人都知道的首富。
很快就有个机灵的小二跑来，恭敬地带少年和少女在前排的雕花太师椅落座，两人之间的小方桌，又紧跟着上了茶和点心。
紫砂茶壶嘴里飘出袅袅烟雾。
茶香浓了，位置也渐渐满了。
不一会儿，在闲谈的人声中，台上响起动静，唱戏的人还未上台，二胡和琵琶声先响了阵子，人声渐渐静了下来。
少年松懒倚靠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表情不像是来看戏的，更像是为了逮住一个不顺眼的角色，要打架的。
戏楼的老板得知楚家少爷光顾，期间也来了一趟，吹捧了几句，却见少年反应极淡，只好看向一旁的少女。
注意到她小手捏着一块赤豆糕，乖巧望着台上等待开戏，显然比楚少爷好招待，就派人又上了数盘吃食过来。
老板走后，少年和少女之间又安静了。
“待会儿唱的什么戏？”少女脆生生的音在琵琶声和细语中并没有被淹没，但她怕对方听不见，故倾身，将脸凑近他问。
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挨得不近。
可少年侧过头时，仔细看到她的脸，错愕了刹那，接着目光掠过她手中。
那块被啃了两口的糕点。
他顽劣道：“唱的是一个和尚，一只猴，还有一只像你这么能吃的猪。”
“......”她没听懂似的，继续咬了一口点心，半晌后缓慢吐字道：“我是猪的话，你就是猴，上蹿下跳的还撒泼，欠收拾。”
“？”楚洛川半阖的眸睁大。
他不敢相信，她这么呆愣的人，刚才居然也反应慢地生气了一下，接着又用软绵绵的声音，报复性地回敬他。
呵，就这？
他一点都没被她气到，“我是猴的话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念经克我？”
“嗯。”南萝淡定地哼了声。
她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把他头顶乱翘的头发都给盘顺了，一边轻声道：“你乖乖等着，我会找到方法治你的。”
“......”楚洛川听到她口出狂言，气笑了，回过神，才发现她的手在干什么。
他脸蓦地一沉，拍开她的手。
一巴掌落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被揉头对他来说侮辱性极强，就像她在教育一只不听话的狗，因此他气得没控制好力道。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
“嘶...！”与此同时，二人背后有人吸了口气，接着绕过桌椅跑到少年和少女面前，指着少年骂道：“过分了啊，过分了！”
楚洛川看到眼前的人，懒得搭理。
不过方才那一下...
好像是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