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定见绫修谨一定不动地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人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不过疑惑归疑惑,少爷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否则到时候回去,倒霉的人可就是他了。
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是一家客栈的门口,这往来的人并不少,不过没人愿意出来阻止,以免惹祸上身。
这‘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也得看情况的,否则不仅救不了人还要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不划算了。
所以众人看看着一幕,有同情绫修谨的,有纯粹看戏的,还有兴灾乐祸的。
还有一些姑娘见他长得这么帅,却马上就要变成瞎子了,而觉得不忍与惋惜的。
当然,也有聪明的人看出了端倪,觉得绫修谨看起来十分镇定的样子,说不定是个高手,所以根本不屑去避开。
其实按理说像绫修谨这样的天才,同时还是风雷剑派的首徒,名气应当不小,不该没人认出他才对。
但由于绫修谨行事向来比较低调,即便是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他也并非是每次都参加的,所以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啊,我的眼睛!我要杀了你!”片刻后,一阵痛苦的尖叫声响起,众人一看却是愣住了。
因为成了瞎子的人是阿定,以绫修谨的身手,自然不可能让别人轻易近身。
而他也讨厌别人靠近他,所以他在阿定近身之后,便快速出剑刺瞎了阿定的一对眼睛。
不要说他残忍什么的,他这不过是以牙换牙罢了。
虽然下令的人是郎齐,但阿定也是刽子手,而且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所以他并不无辜。
更何况,对敌人心软等于对自己残忍,所以心软是什么的,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
阿定的眼睛瞎了之后,顿时气疯了,于是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朝着绫修谨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结果……被绫修谨一脚踹飞了,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砰!”被狠狠地摔了一把的阿定,脑子立即变得清醒了起来,连继续哀嚎都不敢。
因为他有种预感,他若是再继续上前,对方肯定会杀了他,对比双眼失明的问题,明显活着更加重要。
“好!”周围的人在回过神之后,顿时拍手叫好,毕竟谁都看得出,这次的事件是郎齐等人无理在先。
“你、你别过来!”郎齐见状,不由被吓到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
要知道阿定的身手,虽还称不上是绝顶高手,但也是榜上有名的那种,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也是郎齐敢这么嚣张的原因。
但绫修谨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武功虽然还达不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却也是在顶级高手的行列了。
即便是他的师父步掌门,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过他一直在有意隐藏实力,所以就连步掌门也不知道这一点。
至于原因嘛,一方面是为了不引起他师父的忌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讨厌麻烦。
一旦让人知道他的真实实力,必定会有各种麻烦,所以对比扬名天下什么的,他更喜欢扮猪吃老虎。
人群中,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看到这一幕,瞳孔不由微微一缩,心中满是震惊。
别人或许不认识‘郎晁’,但他却是认识的,因为从几年前起,他便是他的手下败将。
第一次比试输了的时候,他心里还挺不服气的,觉得对方能赢了他,不过是侥幸罢了。
后来也曾几次企图挑战他,不过对方每次都不接招,理由是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他每次听了都挺生气的。
直接一年前,‘郎晁’大概是被他给烦怕了,终于肯接受他的挑战了,而结果……他再次成为了对方的手下败将。
不过这次他输得心甘情愿,因为他在对手的手底下,竟然走不过三招,而且还是在‘郎晁’隐藏了实力的情况下。
可见的实力比传闻中更加深不可测,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
而这一次,他竟然连‘郎晁’究竟是如何出手的,都没能看清楚,只看到一道残影,可见他的速度之快。
莫非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么?
这些年,他一直以‘郎晁’为目标,一心想追赶上他,可如今才明白,对方是他只能仰望的对象。
年轻男子想到这里,看绫修谨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崇拜之色。
许是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炽热了,绫修谨似有所察朝他看了过来,当两人的眼神对上时,男子不由微微一愣。
绫修谨礼貌地朝他微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他认识这个男子,这人叫程暨,乃是玄阳门掌门的小儿子。
程暨见自家偶像(新晋的)竟然主动和他打招呼了,心情不由变得有些激动,傻乎乎地咧嘴笑了起来。
不过绫修谨早已经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了郎齐的身上,见他那副怕死的熊死,不禁嗤笑了一声:“郎家少爷?本公子好怕哦!”
绫修谨嘴里说着怕,但表情却明显带着不屑和嫌弃,明显没有把所谓的郎家放在眼里。
郎家虽然也称得上武林世家,但和十大门派一比,根本算不得什么,十大门派中的任一门派,都可以轻松灭了他们。
所以真不知道郎齐有什么好自傲的,还经常打着郎家的名号四处惹事生非,说到底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
在家里横也就罢了,出门在外竟然还敢这么嚣张,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到这么大的。
“你……”郎齐有心放出一句狠话,但见阿定都不是绫修谨的对方,心里即便再恨,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激怒他。
绫修谨朝腿朝他走了过去,脚步不紧不慢的,吓得郎齐连忙向后退去,并把伸手推了一把,挡在他身前的小厮和另一个护卫。
小厮的身子不由微微一僵,有些恐惧地看着绫修谨,不过始终没敢开口求饶,也不敢抱怨什么。
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原本身上的贵公子气质,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郎家的少爷,你不能杀我,否则我爹和我娘是不会放过你的。”郎齐打着哆嗦说道,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说到底,他不过才是十几岁的少年,即便他的本性再狠毒,本质上还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