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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这么傻!你应该在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我也不会让你一人承受啊!”

看着韩辰逐渐闭上的眼睛,流云失声痛哭,心里追悔莫及。

这些年来,她已经被韩辰保护着,习惯了有他在就好。

可是,现在呢?以后呢?他们母子,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了,再没有一个人为他们遮风挡雨了,这就是该她要的结果吗?

徐云被抱入后院,经大夫检查剑虽入了三分,但并没有伤到要害,只需服用疗伤药静养即可。

之后,玄冥寒在她锦袋里面又找了一瓶药,给她服用。

之后,徐云就陷入昏迷中,昏昏沉沉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怀抱里,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又很安宁。

只是很快,身上传来疼痛,让她紧接着就陷进无尽的黑暗中。

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一个人坐在佛山寺山顶,眼巴巴看着山下,一脸向往。

等她真的离开了佛山寺,所面临的一切波折,让她一天天变了模样,变了性情。

光影一闪,眼前竖着几道牌位,一个少年身影跪在面前,眼神漠然,身上总是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

那一年,她才十二岁,自那个人离开,她恍若变了一个人,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情,都完全变了。

直到她回到京都,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新的人生,让她拥有了一直以来渴望的情亲,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好景不长,事情又集聚发展,似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水里,她的身份再一次变化,她又离开了,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亲人,陌生的眼神,即是这样,却又改变不了一个事实,眼前的人,是她的至亲。

这一次,她保持平静心理,接受现实中的所有,毕竟她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液。

又一种画面出现眼前,在她选择离开的时候,他们一直陌生的眼神,只有无谓,并没有一丝温暖。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回来了,她于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点亲情,已经走到尽头。

“师傅,再回不去了,那里已经没有人我牵挂的人,再回去又有何意义?

看尽世间百态,历尽世间沧桑,尝尽世间冷暖,佛已渡我重生,我又何须再坠深渊!

在这里,我已经拥有所有,曾经没有拥有的一切,已经心满意足,些微磨难只是上天赐予的考验,我理应承受。

你们都是穿入梦魇的人,并不是我人生里该礼遇,珍惜的人,自我心静平和,我亦做出抉择,愿你们都各归各位,各回各处!”

徐云昏迷了三天,玄冥寒守了她三天,这三天里,玄冥一直守在她身旁,看着她。

没有人敢来劝服帝王,整个白家人都默默站在门外,白水寒纵然心疼女儿,也不得不承认,玄冥帝对女儿的好,是真正的好。

陪着凤浅来看女儿,见她脸上面具依然戴着,下颚已经有些红润,知道她的伤势已经好转。

晚上,徐云终于醒来,看着眼前下颚长满青涩胡茬的男人,第一次在人前落了泪。

“是不是哪里疼?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就是还不能翻身,随意动弹,忍耐些时日就好!”

玄冥寒以为她因为伤口疼痛,才会这样,伸手想要抚慰她,被徐云抬手握住。

“谢谢!我一直以为自己陷进梦里,都只是幻觉,没想到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

轻轻吸取着他手掌心的温度,徐云内心深处似被阳光照射,温暖祥和。

“对了,溏城那边怎样?你不应该一直留在这里,那里形势还没有明朗,我们都离开了,不怕那个刘斐再使计?”

就着他的手,稍稍坐起点,想起他们回来荠城,溏城只剩下阡羽将军他们,徐云有些担心。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给我的图纸,我已经让阡羽去找制造匠研制,昨天暗卫来报,所有材质已经集齐,应该这几天就可以试炼了。”

提起这事,徐云才想起,自己绘制的那张图,那是她前世在新世纪,看见的一种武器,她在其中做了改进,在当前可以说是一种新的武器装备。

越到最后,所攻陷的城池防守也很严,需要新的武器来提高作战能力。

“我看你眼底都是青色,是不是这几天都是你在守着我?”

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到,在她睁开眼,就已经看到,房间里没有隐卫的气息,就只能说明玄冥寒一直在这里。

贵为帝王,既要照看她,还要心系溏城那边的事务,这些天也是辛苦。

“我现在已经醒来,就让她们来服侍我,你该好好去休息,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不应该只是守着我!”

心里有很多感动,这个男人为她所做的,远不止自己为他做的,所以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让他安心去休息。

“那好,我去叫她们过来服侍你,你身上的伤刚刚才愈合,不要随意挪动,以防伤口再裂开。”

拿过锦被给徐云轻轻盖上,又掖好被角,才站起身来拿过外衫穿好。

一直到他出去,徐云才慢慢收回视线,从来没有这样眷恋一个人,生命中所遇见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样让她在意。

“属下参见主子!”就在徐云快要睡着,流离,流晓走了进来。

已经几天没见到主子的她们,脸上罕见的落了委屈。

也不怪她们这样,徐云受伤昏迷,玄冥寒发了很大的火,隐卫营跟随过来的人,以及暗卫都被他罚了。

这几天,流晓,流离端茶递水,只能站着院子外,连内门都不能靠近,可见,这次玄冥寒是罚的有多重。

“韩辰……流云现在怎样?她们母子可安置好了?”

房间里寂静下来,徐云感觉有些困意袭来,又突然想起这事。

“嗯……这……”流晓,流离站在床边,低垂着头,双手无处安放,又不敢抬头看着主子,只能低声支支吾吾。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还是有人封了你们的嘴,不让你们说话?

我只是昏睡了几天,就让你们这样忌惮,如果我要是离开了半年,是不是你们就能忘了我这个主子?”

徐云脸色一沉,眼中聚集了无尽冷意,无声看着她们。

流晓,流离自然知道,她们所忠心的是谁?更知道自己的该听谁的话。

只是,刚刚玄冥帝叮嘱她们的话,让她们知道,没有什么比主子身体健康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