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昏迷了三天才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头颅趴在床边,神情转动了一会,才想起事发前的事情。
真的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记忆里残留的一切,始终都忘却不了,让她整个人在面对突发事件中,不能及时应对。
这次是有人相助,如果是遇上被追杀,自己只能任人宰割了。
“唔!”脑海一阵疼痛,身体恨不能卷缩起来,徐云抬手揉着头部,缓解疼痛感。
“公子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哦!对了,主上还在外面等着呢!”
还不等徐云反应,红衣一下子就跑了出去,也没有来得及看床上人的神情。
“呃!这丫头刚刚说的话?还有那个男人?”
头部又隐约传来疼痛,徐云皱眉坐起,双手按摩这两侧,她心里有一点凌乱。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红衣,去请殿主过来,给公子检查一下!”
男人的声音无有情绪泄露,在徐云看不见的时候,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异样,又恢复平静。
“不用,只是睡得久了,头有些不舒服,等缓解一下就没事了!”
徐云继续低头揉着头部,没有抬头的样子,室内有些片刻的静谧。
须臾,红衣与陌紫烟一起走了进来,给徐云检查完,陌紫烟的说法与徐云所说的一样,只要稍息缓解即可。
她们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红衣退身出去准备膳食,陌紫烟给徐云施了针,随即也退了出去。
“谢谢!”半晌!徐云突然说了两个字,玄冥帝就坐在不远处,徐云的声音不是很高,他还是清晰听见。
“我以为你失忆了,居然会忘了这事!”
玄冥帝出口讥讽,徐云平淡的脸色终露变化,她不敢置信这个男人会这么个气量。
“不会,欠人的恩情,在下一直有记得,加之此次的,在下都会算在里面!”
徐云隐下心头的不舒服,她忽然发觉,自己太幼稚了,受过那么多次教训,还是不能长记性,别人只是对自己的一点点好,就要一直铭记于心。
“烦请皇上操心,这次事件当是教训,不会再有下次。”
此后,徐云就闭眼休息,心头忽然涌现烦躁,她有大仇未报,哪有闲心想这些无关事情,等那一天到来,她当有自己的归处。
玄冥帝没想到这个女人,就这样寡淡的两个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过来,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得待见。
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还指望有人再度垂怜,如果不是她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他真的是吃饱了撑得,在这里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玄冥帝心里就有气,转身也走了出去,他放下一切宫中事情,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等来这样两个字。
“玄衣,主子这两天怎么了?每次都是沉着脸,你惹主子生气了?”
红衣本是无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衣一个噤声给阻止,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才靠近红衣说了几句。
“哪是我呀!你天天服侍公子,没发现异样?自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发现主子与公子,就很少说话,议事也只是在纸上讨论。
刚开始,我也不是很明白,就前两天的邑城防事,朝中议事都两天解决不了,主子最后提笔写了一份参供,让我送到山上。
我才想起,主上这几次来,都没有见公子,对公子的事情也没有问起。”
红衣似醒悟,也有些愕然,他们在与徐云相处之后,慢慢发觉这个人,很好相处,从来不挑剔别人的错处,很少顺心随意。
跟她在一起很舒服,服侍她也轻松,除了喜欢清净,几乎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你说,主上会不会真的……”虽然,徐云容颜被毁,确实在美观上不能与主上相匹配,但是她聪慧,睿智,娴雅端庄。
红衣还是很喜欢这个主子的,如果主上真的喜欢,她是很支持的。
“呵!就你成天想这些东西!我觉得不行,主上虽未立后,但是谁都知道,这宫中有一个霓裳公主,是太后的嫡亲侄女。
是公子怎么也比不了的,她不止容貌上比不了,就是她已经与轩辕帝那个,也不能嫁与主上。
更何况,殿主说了,她已经不能再孕育子嗣,你说皇室继统大事,能这样轻易草率吗?你呀!不要成天想这些无用之事!”
玄衣也不是讨厌徐云,他只是就事论事,看的比红衣通透。
君王之家,最注重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失身女子的存在,不管她多么的聪慧,都抵制不了皇家条规。
红衣被他的一番话,彻底摧毁,很是颓败的垮下肩膀,她只是一个婢女,是以所想的也没有那么多。
两人之后又说了几句话,才分别离开,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之后,不多时走出一道身影。
隐在面具下的一张脸,此时一片苍白,纵然再清楚如今的自己是怎样一副残缺不堪,她还是没想到,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
“原来……”唇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讥讽,原来自己以后再不能……
低头看着腹部,其其格兰付诸在她身上的痛,她永远都不会忘却。
“看来,是我的决定太草率了,差点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心头涌现无限痛意,泪在这一刻顺着脸颊滑落,怎么也不能接受刚刚所听到的一切,她从来没有肖像那些不属于自己的。
她与玄冥只是纯粹合作而已,心已经凉透,再不去妄想温暖。
徐云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千雪殿,只是在虚脱坐在椅子上,她的脑海中已经在重新思考,她决定不再循序渐进,慢慢等待。
她不想让别人一直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让别人来猜测自己的目的,自己所攀附的动机,起码她不会再犯一次错。
“金灵,看来我们要加快进度了,这样就能早些离开这里,回到隐卫营,过我们的生活!”
轻抚着手环,徐云喃喃自语,她心中祈盼的从来只是平淡生活,如果没有遇见那个人,她现在的生活一定宁静惬意。
往事如烟,她怎么奢求后悔,它从未发生过,从来没有遇见过。
“师傅,如果能求得解脱,是不是真的只有让他们消失?”
徐云仰望着窗外,心头因为玄衣,红衣的话,难以平静,在心底重新划开她与玄冥帝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