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韩辰眼睛一直看着她,见她要离开,伸手就要拦下,却没想无意间触碰到徐云的手,两人同时怔愣住,看向彼此的眼睛。
“你骗得了自己,却骗你了我,你心中是害怕见我,是因为你害怕自己喜欢上我,还是你本来就喜欢我?”
韩辰将徐云拉近自己,伸手揭开她的面纱,眼睛专注于她脸上的每个神情,似流光溢彩,吸附徐云的灵魂。
“我……”徐云低下眼帘,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事实,她现在已经是轩辕冽的女人,与他再无可能。
徐云抽手挣脱韩辰的禁锢,眼中恢复了冷清,再抬眼,已经没有刚刚的半分神色。
“本来在赏景,无意惊扰了你,实属抱歉,也是月色刚好,让人难免多了一些贪念!”
徐云将纱巾收入袖中,抚平袖口的褶皱,似刚刚的温暖不复存在。
韩辰的眼神变了几变,原先他就是猜不透,徐云心中到底在害怕,推拒的是什么?现在……?因为他只是杀手的身份吗?
“原来……或许,一直以来真的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也对,我只是一个杀手,怎能攀上你堂堂县主的身份,又是丞相府千金,真的是太可笑了。”
韩辰眼色一瞬失去光彩,颓然转身,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嘲讽而直白。
他不会再抱任何幻想了,他们终其一生,也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韩辰自嘲一笑,纵身向远处飞去,再没有一丝留念,走的决然无情。
“噗……!”徐云终于一个趔趄,向前呛行了一步,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韩辰的话似刀尖插入心扉,她怎么也想不到,韩辰会曲解了她的所有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也罢!我们的自此就断了这一切,希望我们的人生再不见!”
徐云闭上眼睛,任最后一抹痛意散尽,她知道该结束的还是会结束。
上元节寓意团圆,在这一天,很多善男信女都会去河边放花灯,保家人平安,幸福圆满。
徐云在傍晚,换了一身衣服,带上了面具,独自一人来到护城河畔,站着岸上,看着河边站满的人,她的神情多了份清冷。
原本心中还有暖意,以为今年的上元节,她也有人可以陪伴,到最后,还是她一人。
低头看着手上的花灯,她心头一阵紧缩,不知道自己要祈祷些什么?为谁祈祷?
说到底,自己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她有谁可以陪伴?陪伴的人又在哪里?
徐云第一次觉得,她活了两世,还是看不透,世间苍凉,人情凉薄,她心中还是割舍不了那一点亲情。
她与白少瑾之间,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心里残留的亲情?
一抹苍凉孤寂笼罩着徐云周身,让她没有注意到,一抹身影悄然走近她。
“徐云,找了你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你,我一直从护城河畔走来,差点没有认出你!”
轩辕冽的声音在她身后一步想起,惊得徐云手上花灯落了地,都没有察觉,遂然转身,就见轩辕冽充满暖意的笑容,撞进她眼里。
眼中有湿意滑落,被面具遮挡,她没想到轩辕冽会出现这里,还能一眼认出她,不能不说他们之间有一种契合。
轩辕冽慢慢走近徐云,伸手揭开她脸上面具,见徐云脸上有泪水,眼中一怔,心间乍痛,掩不住心疼将她拥进怀中。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轩辕冽拥紧了徐云,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昨晚自现在,徐云的情绪一直不好,现在被轩辕冽这样触及,心中无故多了一丝幽怨,她发现,现在的自己,再不是曾经的自己了,那个凡事果断的徐云。
“知道我是怎么一眼认出你的?”,轩辕冽牵着徐云的手,来到河边,两人一起将重新买来的花灯放入河里,看着花灯一点点飘院。
徐云静默,她今天并没有特意掩饰,特意装扮什么?
“我知道你在邺城,上元节无非就是放花灯许愿,你一个人,如果来了这里,只要一眼就能看见。”
轩辕冽很是自得的说出他的想法,他好不容易赶了两天的路,来这里就是为了来陪徐云过上元节。
徐云垂下眼睑,敛去眼中神色,她确实没有想过,轩辕冽会抛下政务,来邺城寻她。
“你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陪我过上元节?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看着飘满护城河畔的各色花灯,徐云与轩辕冽并肩走在河岸。
“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陪你,你看这邺城的夜色,是不是特别漂亮!”
徐云顺着他手指方向,果然是灯火阑珊,一片华灯初上的样子。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徐云看着轩辕冽,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中祈求上苍,给与他们祝福,让他们能够白首偕老。
“徐云,让我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轩辕冽眼睛专注,对她许下这世的承诺,徐云心间颤抖,没想到他真的有一天,向自己许下这样美好的誓言。
“我们的日子已经定下了,还有几个月,我就能接你进宫。”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徐云脸上终于露出点点笑容,抱着轩辕冽腰身,呼吸他身上的气息。
“公子,公子,不好了!”紧促的敲门声,将徐云从睡梦中催醒,让她很不高兴,一个翻身,发现自己背后伸出一只手,将她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什么事?”虽然有些不高兴,徐云还是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外间,就见流馨眼睛有些红,双手紧握。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样没有规矩,在门口大吵大嚷的!”
徐云正了脸色,看着流馨,能让谨小慎微的流馨,露出这样的神情,定时不一般的事情,徐云心中浮现异样。
“主子,韩辰带着流云离开邺城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只是在流云的房间里看见这个。”
流馨将手上的信笺呈给徐云,等徐云将信笺看完,面色平静无波,只是有半盏茶的时间,徐云都没有说一个字。
流馨本来有些不安的心里,猜不透主子面上的神情,心里更加焦急,刚刚被主子斥责,让她不敢再轻易开口。
“此事就此揭过,既然他们选择了离开,就不要再议论此事了,只要他们过得安好,自在就好。”
徐云将信笺轻轻折好,放进衣袖之中,知道流馨心中最不舍的就是流云,她所想的不过也是自己所想。
只是,流云跟随自己这么多年,没想到有一天会无声无息离开,还是跟那个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