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他这么跟你说的?有什么凭证?”
白水寒从外面回来,看见女儿一个人坐在秋千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进屋放下了东西,又问了凤浅一些事情,才知道送药都被孩子揽下了。
“不知道我闺女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爹爹回来都不知道!”
白水寒走近秋千,故意装作难过的样子,说的很失望。
“啊!爹爹,您……您回来了!”白雪云吓了一跳,从她送药之后,就在这里坐下,想到了很多东西。
“哦!爹爹,您看,这个令牌是屋里那个人给的,他叫夜海棠,是暗门的人。
爹爹,暗门很厉害吗?他说可以为我找寻鬼圣,替我治好脸上的伤疤,还送了这个令牌给我,可以保护我。”
白雪云从怀里拿出令牌,递给白水寒看,刚刚她想了很多东西,这个夜海棠给说的话,在她脑海里回旋了很久。
白水寒接过令牌,神色一下子沉凝下来,如果这个人的身份确切是暗门的人,那么事情就要超出预想了。
他不想招惹任何江湖中的人,也不希望女儿接触这些东西,无奈怎么回避,都避免不了命运的安排。
“爹爹,他说的是真的,这个令牌也是真的,是不是?”
白雪云见爹爹抓着令牌,脸上有纠结不清的神情,知道夜海棠的身份不假。
“这个暗门在明月大陆很神秘,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约束,以贩卖情报为谋生,每个国家都有暗门的人。
江湖传说中,夜海棠一直很神秘,见过他的人只有几个,所以?”
白水寒抿唇不语,他也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夜海棠本人。
“爹爹,您认为他有必要骗我吗?这里方圆几十里地,只有一个村子,如果他想控制住这里,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白雪云想的跟爹爹不同,这个人身份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让人不讨厌,他的眼神也正派,没有一丝试探闪躲的神态。
而且听爹爹的语气,似乎不是很喜欢江湖中的人,对这个暗门也不喜欢。
这些,白雪云都理解,所有世家子弟,身份都是很骄傲,他们很少跟江湖中人打交道,自认身份尊贵而看不起江湖人。
当年,他回来思轩山庄从侧面的问题看,就是顾及了这一点,他也一直没有公开身份,直到皇帝赐婚的圣旨下达,他才考虑身份要怎么公开,才能避免给思轩山庄造成影响。
她并不一定要依靠夜海棠,依靠鬼圣才可以治愈脸上的伤疤,对于她来说治愈一个小小的伤疤,还是很轻易的事情。
白雪云也不希望看见爹爹不高兴,就说夫子布置了作业,去了屋里写字去了。
几天之后,夜海棠终于走出了屋子,躺了这么些天他感觉浑身骨头都快僵硬了。
白水寒在院子里劈柴,看见他出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干活。
夜海棠找了一个地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做事,脸上挂着一幅慵懒的样子。
“怪不得这院里这么清净,原来是你家闺女不在家啊?”
白水寒听见夜海棠问起了云儿,眉心很显然的皱了起来,随即又恢复,手上只是一顿,继续劈柴,并不想搭理这个人。
“不要这幅我欠了你几百两银子的样子,欠你的我不会忘记,该怎么还,我心里也有数,你要这么不待见我,又为何要救?”
夜海棠撇嘴嘲讽,这个人还真的古怪,从他醒来好像就没有看见,这个人脸上和煦笑过,他就这么讨人嫌吗?
再怎么说他也是暗门的主人,有身份有尊严的,还没有人敢这么直接给他脸色看。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能走,就早点走,这里简陋,养不起您这样身份的人!”
白水寒沉凝的语气,使夜海棠挑了挑眉,感情这人怕养不起自己。
夜海棠又很奇怪,他的人已经送了银子给他,是他自己不接受的,现在还这样赶他走,是什么情况?真的只是不想惹麻烦?
白水寒是真的不想惹麻烦,不想给烟霞村村名惹麻烦,这里的百姓生活的很平静,很安逸,不能因为外来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唉!你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们?还是会杀了你们?”
夜海棠就这样盯着白水寒,一幅不掰个明白不罢休的样子。
“是,就是怕,怕你有一天反悔,会来这里杀了我们一家!”
白水寒索性也直接说了出来,他不信夜海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一直在装糊涂。
空气中有些滞留,两个人各居一边,谁也没有言语,夜海棠垂下眼眸,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晚上,白雪云回来,觉得有些不对劲,爹爹脸上有阴郁的表情,抿唇不语,没有往日对她和煦的样子。
问了娘亲,只是说今天夜海棠出来走动,跟白水寒待了小半天,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然后就是这个样子。
白雪云虽然有些好奇,也没有去问爹爹,本来爹爹就不让她接触夜海棠,也是为了将她保护好。
就这样过了两天,季晓来找白水寒,两人在一起好半天,还去了后山半天,晚上回来一直不言不语,只是一直愣神。
第二天早上起来,白雪云发现娘亲眼睛红红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只是稍微一想,她就明白,应该是因为爹爹。
白雪云什么也没有问,吃过早饭就去了学堂,她想问爹娘是不可能的,只能侧面去问夫子,说不定收获还好些。
“你爹爹的娘亲因病卧床已经很久,希望临终能见他最后一眼,你爹爹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些犹豫不决!”
白雪云一个人坐在河边,课间休息的时候,她去找了夫子,将这两天家里的事跟夫子说了,除去救夜海棠。
后来才听夫子说了原因,才知道爹娘定是为了这件事,心里纠结,娘亲那么温柔的一个女子,因为什么伤心难过?
白雪云第一次感到无力无助,也是第一次清楚认识到,她现在是个孩子,也是一个累赘,让爹爹舍不下她跟娘亲。
自己有过承诺,有朝一日她要护爹娘周全,让他们不被束缚,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白雪云第一次觉得,她要重新考虑将来,认真开始筹谋未来,她不喜欢这样被人盯视的感觉,如同砧板上的肉,随时被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