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阎贝都没有选择,她不得不这么凌厉,不得不这么霸道。
但她也有她的做人原则,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她会保证皇后等人原来该有的利益。
有她在,至少这后宫里不需要以为皇储之位弄得腥风血雨。
相反,大家都是明白人,目标都是一致的,对未来走向都很清楚,所以她其实省去了很多力气。
元宵那天,阎贝领着陈嫔和惠妃,又叫上佟佳皇贵妃,四人一起来到皇后宫中请安时,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要的只有两样。”
“第一,尊重历史大走向。”
“第二,我要我的儿子。”
“我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没有人希望未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呢,我建议大家伙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操心那么多,该有的一定会有的。”
说完这番话,在四人警惕的目光中,阎贝独自回了自己的永和宫,静静等着事态顺其自然的发展。
后宫很平静,前朝就没那么好运了,三皇子和八皇子成为了大臣们举荐太子名单上的常客。
可惜,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着,至今皇上都没有要立太子的意思。
元宵节是大日子,但今年事情多,佟佳皇贵妃和皇后娘娘商量了一下,在征得皇上同意的前提下,今年元宵节一切从简。
说白点,就是大家各过各的,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反正不设宴。
白天从皇后那里出来之后,阎贝就准备着什么,到了午时,带着宫女太监们浩浩汤汤出宫去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阎贝第一次单独走出宫门。
今天她要去胤禵家过元宵节,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和皇上请示过了的,侍卫们意思意思查看了一下出宫牌子,就放行了。
为了保证安全,胤禵亲自带领一队侍卫在宫门口候着,见到人出来,赶忙欢喜的撩开马车帘,扶着母亲上马。
“额娘,府里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呢!”胤禵骑着马,凑到马车旁笑着说道。
“家里人都还好吧?”阎贝靠在窗边,掀开窗帘,笑看骑在马上的青年人,“听说你又纳了一位格格?”
“额娘,你这消息很灵通啊,不过三天左右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胤禵惊讶的看着车窗里那个人,心中震惊并不比面上表现出来的少。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来这些日子身边人私底下的议论,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德妃娘娘不简单啊,这才三月,又是废了太子,又是要回了雍亲王,还深得皇上宠爱,这可是后宫里的独一份,你们说......她是不是会什么妖法?”
“说不得说不得,小心隔墙有耳,说不得......”
“怕什么,大家心里都这么想,只是没人敢说出来罢了,你们没瞧见后宫那边十分安静吗?佟佳皇贵妃多强势一人,还不是一吭不吭,你们还别不信,我就觉得德妃很不简单。”
“......”
“你想什么呢?”疑惑的女声打断了胤禵的回忆,他赶忙低头看去,便见额娘正皱着眉头望着他,眼中全是担忧。
不管了,随他们说去,反正他就认定了她是他额娘,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同她站在一处!
“额娘,没想什么,您刚刚说什么?”
阎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笑道:“我说这京城里的大小事,只要我想听,就没有我听不见的,问你信不信。”
“哈,原来是问这个,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既然额娘都这么说了,儿子怎能说不信?自然是信的。”胤禵戏谑答道。
阎贝被他这个回答逗笑,无奈摇了摇头,躲回马车里,不再开口。
马车徐徐驶入巷子里,很快,胤禵在府外的府邸便到了。
胤禵亲自下马把阎贝从马车上扶了下来,迎她入府。
二人过了二门,完颜氏便领着府中女眷以及两个阿哥迎了上来,热热闹闹见面之后,这才一一入席。
这是胤禵建府以来,德妃第一次入府,整个贝子府上热闹得不行,同时也有些拘谨,下人们走动时连声音也不怎么敢发出来。
面对这种情况,阎贝只有微笑,毕竟她就算是说话让这些人不要紧张,也无济于事。
侍卫们在偏厅用餐,晚上还要把阎贝送回宫中去,她不能在宫外过夜,这是规矩。
所以,时间看在胤禵眼里,那是无比的宝贵。
两个小阿哥很活泼,也不怕生,时不时好奇的朝阎贝这边看一眼,模样机灵又可爱。
阎贝知道这两个小家伙的存在,特意为他们准备了礼物。
两顶亲手做的帽子,递给胤禵嫡长子时,有意说了一句:“这是铁帽子,戴了能做一辈子的****哦~”
话音落下,饭桌上众人齐齐顿了一顿,胤禵更是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她,似乎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说这种话,一时间心里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阎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大阿哥似乎也并不是很懂这话中的含义,喜滋滋的受了礼。
饭后,阎贝让女眷们自己坐坐,命儿子带自己在他这座贝子府里逛一逛,看看他的家是什么样子。
胤禵从之前阎贝说那句话开始就等着这样一个两人独处的机会,忙不迭一口应下。
雪不下了,但天依然很冷,侍卫们隔得远远的,只母子俩站在花园里并排慢行。
阎贝先开了口,认真问道:“胤禵,今天额娘想同你说些交心的话,现在咱们就是平凡人家里的母亲和孩子,我不是德妃,你也不是固山贝子。”
“好,儿子洗耳恭听。”胤禵颔首微笑说。
两人来到凉亭里坐下,阎贝问:“你老实告诉额娘,对于那个位子,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没料到自家额娘一来就这么直接,胤禵先是楞了半晌,这才目光躲闪的答道:“儿子没有什么想法。”
“当真?”她一看这就不是实话。
被那犀利的目光盯着,胤禵无处可逃,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当真。”
这句当真阎贝信了,但她知道他还有所隐瞒,于是继续问:“那对你四哥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听见这话,胤禵立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