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
乔梨跟着楚昊然出门，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眉心拧起，不知道娘亲又想作什么妖？
不过跟着去也好，不用留在村子里祸害别人家的鸡蛋和庄稼吃食，楚昊然点了点头，人小鬼大：
“那就跟着吧，不要乱跑。”
站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楚晟之，眼神瞟过来，目视着娘俩出门，抿起了薄唇，转身回屋。
他不喜欢站在外面，尤其是心口总是若有似无的疼痛，令人心烦气躁。
乔梨和楚昊然一同往村道走去，途中遇到不少村民，楚昊然都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村民笑呵呵地回应，看到乔梨之后，脸色立马变得不好看。
乔梨敛起微笑，触及他们狐疑与嫌恶的目光，眸底平静无波。
“昊然，去捡牛粪吗？”
有个慈眉善目的大婶，看到小小的楚昊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啊，李婶，你刚洗完衣服回来？好早啊！”
“嗯，今儿个我家做豆腐，你回家记得过来拿两块回去吃，好下饭！”
李婶笑容满面，让乔梨心生好感，虽然对方只是和孩子说话，但并没有拿嫌恶的眼神看她。
“李婶，谢谢你，但是不用了，你们留着自家吃。”
乔梨的插话，让李婶投来惊讶的一眼，定定地望着胖乎乎但是笑容可掬的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说不用？以前她家做豆腐，隔着几里路都被楚氏闻到了，跑过来要吃的！
“对啊，李婶，我娘说的就是我们家的意思，不能成天要你的豆腐，过两天我再给你送野菜！”
楚昊然口齿伶俐，说的话中听极了，之前因为娘亲嚷着要吃豆腐，他才想到用野菜去换豆腐，但终究是李家吃亏。
“想吃就来拿，没关系的，楚小娘子今儿个倒是挺讨人喜的……”
李婶打量着乔梨，见她站姿自然端正，看得舒服，敏感地察觉到了点变化。
“李婶，我娘她变好了，不说那么多，我得赶紧和娘亲捡牛粪去！”
楚昊然拉着乔梨的衣袖，快步离去，其实他最看不得村里人说娘亲坏话，李婶是好人，但是说娘亲今儿个讨喜，不就是说娘亲以前讨人厌吗？
乔梨自然知道小萝卜头的想法，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忍不住鼻子一酸，才多大个孩子，心眼倒是多……
出了村，就是前往镇子上的干道，凹凸不平的泥路，路边长了些手指长的杂草。
“娘，我们快点走，有黑色的一坨就是牛粪，捡完拿去换铜板！”
楚昊然眼睛利的很，一下子就看到牛粪，用两根木棍夹进麻袋。
太阳大，天气炎热，牛粪很快就干了，臭味不大，乔梨尚且可以接受。
“昊然，你以前一直捡牛粪吗？”
乔梨的眉眼划过不忍，小萝卜头熟练利落的动作，显得经验十足。
“四岁开始捡，唔……一年了吧。”
楚昊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捡牛粪能赚钱，还能养爹爹！
乔梨吞下内心的苦涩，暗暗心疼，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过上好日子，不再受穷挨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