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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命格星君又来找我,冷嘲热讽一阵后,苦口婆心地劝道:“戚圆啊,做事呢,和睡觉不一样。做事要动脑筋。”

一直待命格星君离开,我才回过神来,命格老儿在骂我没脑筋,岂有此理!我气死水境神君给你看!

容慕其实是个面瘫,也不知是他不再生气了,还是我的仙力受藕身影响,感知不到。总之,我做什么,他不再生气。

清晨鸟儿鸣叫,花香悠悠飘进来。我与容慕躺在床上,心里默默地想,等他变成高不可攀的水境神君之后,我连他衣袖都摸不到,这会不会太凄惨。

“相公。”我柔柔地换一声,毫无意外,他不回应。

我一下扑到他胸膛:“相公!”

“饿了就起床去吃。”他冷冰冰地说道,将我推开,咳嗽一声后,开始起床。

“相公!”我从背后死不要脸地搂住他的腰,用凄凄惨惨的语调说道:“相公,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生气吗?”

昨天我出了个糗,因为人间的饭菜太好吃了,开始我还矜持着细嚼慢咽,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这都是命格星君教我的,越吃越上瘾,露出我好吃的本性,筷子不离手地将桌上菜品,一扫而光。等到我抬起头来时,公公婆婆等人,瞠目结舌地望着我,容慕脸都绿了。本来可以借此,将容慕气死,但命格星君说了,借助别人气死容慕不作数,更加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造次,惊扰人类。

只能我一个人把他气死。

“是不是都不会生气?”我搂着容慕的腰,想着这是水境神君的腰,心里暗暗乐起来,我这可是占水境神君的便宜,不由得伸手摸他的腰,瘦则瘦矣,还是挺结实。

他倒淡然,不但无视我的小动作,反而回答了我的话:“做的过分会生气。”他缓缓转过身来,伸手拢了拢我额前的头发,眼神温柔,语气淡淡:“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生气。”

我一定受到蛊惑了,不但不知问他什么样算“做的过分”,连他什么时候离开内室,我也不清楚。我的小心脏又开始砰砰的跳了。

太可怕了。

(三)卖身去了

这几日,我不但气不到容慕,连命格星君找不到影儿。天气越来越热,每日午后都有丫鬟送冰块及冰镇水果,贪吃的我吃坏肚子了。

我一面怨愤地骂着命格星君,他肯定没将我这个莲藕身洗干净,不然怎么吃几桶冰就病了。一面享受着别人的伺候。心里默默地想,其实,比待在天庭舒服多了。

再也没有神仙看不起我无能,也不用时不时参加这个宴会,参加那个宴会,吃那些难吃的食物。

我在劝慰自己无能的同时,容慕一袭白衣从门外进来,额头上有薄薄的细汗,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摒退仆人,坐到床前,望着我:“脸色真差。”

我也望着他,明明和水境神君一样的面容,却多了几分人情,我厚着脸皮说道:“相公,你长的真好看。”

他笑:“那你就多看两眼。”他向我凑近,我忽而觉得脸热,连忙翻个身背对着他。

“原来你也会害羞。”他的话语里有些笑话我的意思,我转过身来辩驳时,感到肚子上暖烘烘的,低头看过去,容慕手中拿一个精致小布袋,小布袋外面绣着几根颇有气节的竹子,走线流畅,栩栩如生。布袋里面穿着一个小水瓶,小水瓶子是瓷的,瓶子里穿满了热水,他轻声道:“我小时,常生病,吃多吃少胃都会不舒服,奶娘常会用这样的法子,帮忙我消化。”

此时的容慕很温柔,阳光如打碎的金子,纷纷落在他的身上,他对着我浅浅地笑,散发耀眼的光芒。

我一时脸热,将头偏过去,突然一个“气死他”的念头冒出来。对,这个时候我应该不领情,不然没办法塑造我“坏人”的形象,趁此机会说不定能将孱弱的他气死,于是,我毫无理由地甩手将瓶子推开,“啪”的一声,小水瓶摔在地上,碎了,从中流出的热水冒着白汽,浸湿布袋。

我成功地看到容慕脸上出现震惊,接着怒气在眸中积聚。

我心里得意的同时失落更甚,这就好比,别人好心端碗粥给我,我非但不喝,反而倒去喂狗。我的良心真被狗吃了。

容慕被我莫名的动作气着,他怒视着我,以水境神君的性子,他定会将我推下诛仙台,受尽扒皮抽筋之苦。

我以为容慕也会如此暴力,结果,他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难过,接着拂袖而出,留我一个在内室,风吹着帘珠碰撞,清脆作响,好不寂寥。

我想我一定是吃坏了肚子,连带着心口也难受,我难受地在床上打滚。

接下来几天,容慕不再同我说话。

他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出去,晚上很晚回来,那时我已经依照人类的作息时间入睡,他解衣躺在我身旁,不碰我,不扰我,也不同我说话。

我真没做过坏事儿,在天上待数百年,虽然懒了点,当真是本本分分,从未越雷池半步,虽然偷了几次桃花源小狐狸的几个桃子吃,但小狐狸原谅我了。因此,摔碎了容慕的小水瓶子,我很是内疚。

有几次,他刚一躺下,我便凑上去喊他:“相公,相公。”连唤三声,他均不回应。估计我从背后环抱住他,他也不回应。我心里说不上来的闷。

这天早上,天刚一亮,他又起早,伴随着轻微的咳嗽,我被吵醒,问他:“相公,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他这次没有不理我,咳嗽一声后,回答:“卖身去。”

“啊?”我吃惊地反应。

他系上腰带,回望我一眼:“你以为我这副身子,还能做些什么养活你?”

所以,只能卖了吗?没想到堂堂天界水境神君竟沦落到卖身来维系生命吗?竟然连投胎成猪都不如,至少猪的身子是清清白白的,而容慕竟然要被万人睡,我一时悲从中来,拉住他的衣袖:“相公,你不要卖了,我以后少吃点。”

他望着我,嘴角带有浅浅笑意:“做给我看,晚上回来我检查。”

最终,他还是去卖身去了。

为了表示我的决心,以及他日能够在天庭抱得水境神君的大粗腿,我决定忍一天。于是,从早上开始,丫鬟一遍两遍三四遍,叫魂儿一般:“二少奶奶,咱们吃点儿吧。”

我均不为所动,说不吃就不吃。

丫鬟小菊见我郁郁寡欢,说笑话给我解闷儿,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容慕身上。

她说,容慕自小聪明绝顶,四岁诵读唐诗宋词,五岁饮歌对联,六岁写了一手颜体,七岁……

虽然容慕本体为水境,这开挂的人生并没啥好膜拜的,但,作为“娘子”的我,顿觉周身笼罩夺目的光环,我不禁想说“我相公好棒!”就是这么虚荣。

小菊说着说着,说到那个暖水瓶与布袋,说是容慕体弱多病,那个布袋是奶妈在去世前熬了两夜给容慕秀的,连瓶子都是奶妈自己烧制而成,不久后,奶妈去世,说是容慕太让人操劳,奶妈是操劳过度。奶妈死后,容慕伤心至极,瓶子和布袋成了容慕最珍贵的物品。

小菊说的煽情又矫情,有种看话本子,痴男怨女夹杂身世悲惨的凄凉感,矫情的我浑身抖了抖,让小菊出门后,我受影响矫情了把。

询问小厮容慕在何处卖身?

小厮答:“在云江山上云江书院。”

我再问,小厮没有多言。似乎被容慕特别交待过似的。

次日,老天爷刚睁开条眼缝,容慕已梳洗完毕,我眯着观察他,临出门前,他看了我一会儿,出了门交待门口的小菊,待会儿喊我起来吃早饭。

我偷偷摸摸地起床,利索穿衣,趁着小菊去打热水,我偷偷跟上了容慕。

天光微亮,山气凛冽。

容慕一袭白衣,背着竹篓,在青山间穿行,思及他那孱弱的身子,我真怕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憋死在半山腰。

只是眼下我,憋死在半山腰的可能性更大。没想到我堂堂懒仙,竟被一具莲花之身所累。我实在走不动了,老眼昏花,气喘如牛,我伸手扶住一枝晃悠的树枝,抱着大口大口喘气。

此刻,我深深怀念天庭的生活,虽说众仙嫌弃我好吃懒做,偶尔跑到我的懒散句埋汰我两句,但我脸皮厚内心坚强,仍旧活的如鱼得水。

那时,我不知道疼不知道累,想去哪里,稍稍提气,腾云驾雾,大千世界任我行。

怪不得天庭传言“人间好,人间妙,人间一切呱呱叫。”,这么好怎么没有几人申请下界。可见,还是天庭好,稳妥,不累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