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特大陆从改变了新的法则后,阿诺德帝国已不再是人类国度中最强大的一个——当然,这其中也有光明神殿渗透的原因,导致这个本来以军事为主体的强大国家,瞬间衰败。
对皇室彻底失望的军队,以及被光明神殿驱逐出境的魔法师协会,都成了这个国家不断走下坡路的原因。
阿德莱德和艾琳在遭到安琪儿的陷害后,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
格里芬家族手握着军权,打算将阿德莱德,这个害的整个国家险些灭亡的罪魁祸首从那宝座上驱赶下来。
排除了光明神殿这枚毒瘤的阿诺德,即将陷入以格里芬家族为首发动的内战。
而此时的江渔火,早已离开了多尔撒,她也没有前往阿诺德,而是通过那条蜿蜒曲折的峡谷通道,前往那个她从踏足的国家——沙丁帝国。
她的记性很好,她仍然记得自己曾在阿诺德的皇宫遇到过沙丁帝国的皇子,他还很油腻地称呼她为“小猫”。
但她这次前去沙丁帝国,并不是因为担心沙丁皇子的情况,而是——该死的她还有好多的魔神没有找到,正巧前去援助沙丁帝国的四位院长都还没回来,她打算先去那探索一番。
她看着眼前的驮兽背上扛着重物,朝着看不到尽头的道路吃力地行走着,伸出手指朝着它背上一点,长相粗犷的驮兽瞬间精神了起来,眼睛都变亮了,本来浅一脚深一脚的步子也走的更平稳了。
在她的身后跟着一溜的俊男美女,当然,这其中的美女只有吉蒙里一个人。
“真是太感谢公爵夫人了,居然提出要送我们回到家乡,我的天哪,我想即便是将这驮兽上的货物都送给你,也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感谢。”
那穿着厚实,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的沙丁货商深情款款地对吉蒙里表达着自己激动的感情。
吉蒙里笑了:“不用感谢,阿诺德帝国近来不太平,你先回沙丁,等到阿诺德内战的情况有所好转,你再前去也不晚。”
在她的身后,该隐十分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吉蒙里,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答应送他们回去?我们明明可以用魔法,一晃眼的时间就能到达沙丁,现在居然在用双脚在走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魔神了!”
嗯,这一句貌似有点长。
“是魔族,该隐,你该习惯这个身份了。”吉蒙里压低声音轻斥了他一句,“珠儿早就不是我们的陛下了,虽然……我们现在仍然跟随着她,但是身份已经改变。”
“即使不是魔神,我们魔族也没必要和人类打交道。”
汉帕飞到该隐肩头,叽叽喳喳了两声:“我说的没错吧?浑身白毛的家伙。”
该隐剜了它一眼——“浑身白毛的家伙”又是它什么时候想出来的形容?它不过是一只鸽子而已,居然还挺有学问!
吉蒙里望着走在最前方的江渔火和拜蒙,淡淡道:“你们可以选择不帮啊,我想珠儿小姐肯定也不会勉强你们跟着。”
“……”
该隐和汉帕,这俩浑身雪白的家伙瞬间没了声音。
“再说了,用脚走又不是一件坏事。”吉蒙里环顾着四周,“一直用魔法,来去匆匆,会错过很多美丽的风景的。而且……你们这样说话,会让阿斯莫德很难堪的,毕竟他没有腿,只有一条可怜的尾巴,在地上扭动着才能前进。”
阿斯莫德额角青筋一跳,本来想怼回去的,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魔法可以使我的尾巴变成双腿,吉蒙里,你是傻了吗,我为什么要用本体赶路?”
江渔火很好奇着附近的环境,难以想象是什么使得这座山裂成了两半,形成了这个天然景色。
壮观极了。
沙丁货商边赶路,边回头对江渔火说:“不知道我的家乡怎么样了,从未离开之前,其实就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定已经好转了。”江渔火传播积极、正向的氛围。
“哦!美丽的小姐。”货商就差走到江渔火面前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背——还好拜蒙的眼神足够吓人,“您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如果事情真如你想的那般,我就安心了。”
“请相信我,一定没事的!”
她现在已经今夕不同往日了好吧,她是法则,奈特大陆的一切她都掌控在手中,当然,也就只能掌握大陆局势情况。她已经失去了王器这个助力,现在要想再去寻找那些没有归位的魔神,十分困难。
之前她或许还能凭借王器,去吸引魔神来到自己身边,现在她只能大海捞针。
不过魔神与魔神之间的联系应该仍然存在,他们之间的羁绊并没有受到新法则的诞生而产生改变。
突然,拜蒙的脚步一停,这动作吸引了江渔火的注意力,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个穿着自由、豪放的青年朝着他们一行人走来,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如烈日般的、明亮的橙色,橙色长发卷曲,松松垮垮地在脑后绑了一个麻花辫,顺着他的肩膀搁在身前;他的臂弯里架着一本书,宽大的衣袍随着他的走动,向后翻飞这,能够看到他白色的,类似跳芭蕾才会穿的紧身裤,橙白相间的长筒靴轻轻落在地上,发出沙沙声。
他目光直接落在了江渔火身上——
吉蒙里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拄着手杖的手紧紧握住了扶柄,双眼紧盯着他。
青年开始吟诵长诗——
“哦,雄伟的峡谷,我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
她与商队同行,有着仿若银河的长发和双眸,
迷人极……“
“轰!”
一声巨响瞬间在走廊上爆发,由于峡谷两边的高山,使得爆炸声一直不断地回响,久久无法停息。
岩石峭壁上,一个巨大的凹坑让人触目惊心,青年瞬间没了声音,惊骇地望向江渔火——不,是她身边的拜蒙。
此时他正阴郁着双眸,死死地盯着青年——毫无疑问,只要他敢再念一句情诗,这位一看穿着就知道是魔法师的大人绝对会将他瞬间毁灭!
江渔火刚被这情诗的开头酸的浑身发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
“拜蒙,不要伤害他,他又没做什么。”
不就是吟诗嘛,她其实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生气,倒是拜蒙激动地差点移山——隔壁愚公听了都高兴哭了!
“美丽的小姐,您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无论是心灵还是外貌,都是那么的纯粹,动人。”
嘶——
巴巴托斯也被他的赞美酸的牙齿疼。
他以为说情话自己算是老手,却想不到今天算是遇上了对手——关键人家会作情诗啊,还会深情地念诵出来,他又不会!
艾文表示这个橘不拉几的家伙弱爆了,自己才是吹捧陛下的最强人物——江渔火亲自盖章的,光这个它就能得意一辈子!
瓦沙克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兄长,巴巴托斯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阿加雷斯:“嗯。”
即使瓦沙克无法用眼看到,但他感受到从巴巴托斯身上传来的情绪波动,以及紊乱的气息。
“你不要告诉他啊,老家伙!我也是你的朋友啊!”巴巴托斯低声对阿加雷斯说,最后却只收到他的一个白眼,好像在告诉他——
我们再怎么是朋友,兄弟终究是优先的!
江渔火拉住蠢蠢欲动的拜蒙,忙询问:“你没事吧?刚刚他有没有伤到你?”
这下拜蒙周身的气息越发冰冷,吉蒙里甚至注意到地上的一些积水开始凝固结冰。
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即将要达到沙丁帝国的原因,还是拜蒙释放了魔法。
阿斯莫德也忍不住了,咬牙说:“这个男人竟敢对我看上的女人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