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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奥洛尔年代记之日轮低语 > 第十一章 相持-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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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滕博站在城头,望着广场上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茹毛啖血的盛宴般的惨状,望着那手中抱着纯白色的身躯,慢慢远去的骑士。他陷入了迷茫。

联系到他弟弟法滕博所说的内容,他似乎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刚被重创的联军,此刻正在重整部队,但是他知道,这场战役本身已经意义不大,对方已经退到了第二处街垒前,经历了今天早上的袭击,对方必然对火炮偷偷摧毁街垒这种战术,有一定的防备。此时,西北堡垒虽然已经控制在了联军手中,但是联军,也只是控制了西北堡垒而已。他们并没有真正地击溃鲜血日轮,这场战斗的意义仅仅是,从鲜血日轮手中,扣下一座堡垒而已。

他叹了口气,走回到城楼里,里面是老鲁道夫和毕卡迭斯。老鲁道夫已经合上眼,似乎打起了盹,而毕卡迭斯则是一副期待的样子。

“已经结束了,没必要继续了。”

勒滕博说完这句话,仿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毕卡迭斯此刻脸上,则满是不解和愤怒。

“藩伯阁下!此战正到千钧一发之际,怎么能现在就不打了?放弃了?这一座西北要塞算什么?我们的目的难道不是拔掉西北要塞之后攻占全城么!您就这样下令停下,我不能接受!”

“没人关心你能不能接受,小子,”勒滕博睁开眼,眼中除了疲惫,已经别无他物“我给你讲了不知多少次,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战争的目的不是杀人,也不是一个胜利的虚名,而是达成目的。现在敌人已经退到第二道街垒后面,援军也已经到了,目的已经达不到了,为什么还要虚耗人力,白白送死呢。”

“阁下!我们能赢!”

勒滕博盯着执着且激动如一只愤怒的幼狮的毕卡迭斯“靠什么?勇气么?”

这样一句话,让毕卡迭斯仿佛被一块鱼刺卡住了喉咙,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不到任何能打破局面的方法,但是他不甘心,他的剑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刺过,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月,而今天他才以如此近的距离,嗅到了血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藩伯阁下,斯平尔德老帅命令继续进攻。”

毕卡迭斯听到这句话,表情从愤怒,到呆滞,再到狂喜,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藩伯阁下!出兵吧,这是老帅的命令!”

“没我命令,紫山的部队和佛罗萨克斯的部队一个人都不许动,”勒滕博似乎已经猜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一样,疲惫地说道“你们要是愿意送死,就自己去,别拉着北方子弟一起。小子,我劝你最后再想想,你来打这场仗,究竟是为了什么?”

毕卡迭斯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笑了一声“我是为了荣誉和声望而战,所以,我不会弃这大好的机会于不顾。”

说罢,他抱着头盔,径直冲出了要塞的塔楼。

“我跟你说过,他肯定得死。”

“我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听劝,”勒滕博对着身旁的父亲苦笑“我一直都在跟他说,活着是最基本的东西,可是他呢?唉。。。”

老鲁道夫看着长叹的儿子,也笑起来“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他一样,觉得自己作为一名骑士,毕生的使命就是冲在最前面,作所有军人的表率。反正继承上还有科宁茨,老五老六他们几个,后来是哪年来着?你小子出生了,我爹,也就是你爷爷鲁道夫七世告诉我,我是唯一可能继承藩伯位置的继承人,要我负起藩伯的责任,然后我才懂得的那个道理,士兵的宿命就是战死沙场这种鬼话只有傻憨憨才会信。”

“老爹,这点那句话还真没说错,士兵的宿命的确是战死沙场没错,”勒滕博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但是如果另一句古话有人信的话,那就太蠢了。”

“哦?”老鲁道夫不禁来了兴趣“哪句?”

“军官本质上也是士兵。”

毕卡迭斯冲出塔楼,找到了自己拴在城墙边的马,看着已经在要塞底下厉兵秣马准备冲进城中,刚刚抵达这里的邦联士兵,大喊一声“斯平尔德元帅下令继续进攻,为了邦联的荣耀,为了奥洛尔秩序!随我进攻!”

众人并不知道毕卡迭斯的军衔,但是今天,毕卡迭斯穿着的胸甲上镶着波卡蒙德的家纹,基本上所有士兵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一名波卡蒙德家族的孩子。

波卡蒙德大总督的孩子就在他们面前。这个消息几乎在一瞬间点燃了邦联军的士气,这些刚刚从后备队拉到前线的士兵,看到大总督的儿子甚至能够和自己并肩作战,顿时心中少了几分恐惧:如果大总督和斯平尔德元帅认为此役必败,又怎么可能派一位如此重要的人物带领军队进攻呢?

这些盲目的士兵们几乎无视了那些正在被抬往后面野战医院的数量巨大的伤残士兵,他们将刺刀卡在火枪前的卡座上,跟在骑兵后面,一股脑地从几条街道涌进了广场。

毕卡迭斯带着他的胸甲骑兵,一马当先,这些重骑兵在广场这样宽敞的开阔地形几乎将其恐怖的冲击力全部发挥了出来,那些还没来得及撤到街垒后面的士兵如猪羊般被砍杀着。西北要塞的失守,日冕骑士的大杀四方,勋贵元老被杀,这些事情已经将他们脆弱的神经彻底撕碎。此刻,他们就像失去了母亲的婴儿,无力地哭喊着,有的甚至连挣扎都不愿再挣扎一下了。

乍一看,似乎一鼓作气,再来一轮冲锋,街垒就会被彻底攻破,然后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毕卡迭斯仿佛见到鲜血的幼狮一般砍杀着,他此刻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过于高大的十六岁孩子,倒像是一个伪装成少年的恶魔,仿佛渴求血食般不断挥剑砍杀着马边的溃军。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尝到了主宰别人生死的权力的味道,这样的权力,让他的神智愈发狂乱。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向他低语:

“杀吧,杀吧。将他们的鲜血,将他们的生命,作为你的餐食,让你的魂灵成长吧。”

鲜血日轮显然也注意到了联军发起了下一波攻势,他们所控制的几处楼房的窗口,纷纷出现了不可计数的步兵,他们朝着广场上涌入的越来越多的白色制服的邦联军开火。而街垒上,也出现了不少举枪对邦联军进行齐射的士兵。

邦联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子,朝前行进着,他们迎着敌人的火力,第一排做蹲姿,进行了一次两排齐射。然后第一排起立,一边行进一边进行装弹,然后重复第一排蹲下,齐射这个过程。

在这一轮轮的齐射中,不断有人中枪倒下,但是他们仍然朝着那高达两米的街垒行进着,终于,在他们推进到距街垒二十米左右的位置时,鼓手、号手和短笛手奏起了更为急促的节奏。

“刺刀冲锋!为了邦联!”

几声军官的吼声,随后,就是山呼海啸般的白色浪潮扑到了街垒上面,溅出了一团团血红色的浪花。

毕卡迭斯此刻完全是无能为力的,他作为一名骑兵,既不敢下马步战,又不能骑马冲上街垒,只能假装成一个指挥官的样子,不断地吼着“上!上!”

他看着那些士兵们冲上街垒,却前仆后继地倒在上面,他的理智已经彻底烟消云散,对于胜利的渴望,让他吼了起来“冲!敌人也是强弩之末了!冲下街垒,我们就赢了!”

可是下一秒,鲜血日轮证明了,他是错误的。

数以百计,身着重甲的步兵手中拿着盾和长刀加入了肉搏战。他们身上的装备,本来是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的古董,任何一款火枪,都能轻松洞穿它们,但是在肉搏战中,那些刺刀并不能刺穿他们身上的板甲衣和鳞甲。而他们手中的长刀,无论是刺还是砍,都能轻松地破开邦联士兵们的制服。

乌云,不知何时,又聚了起来。

毕卡迭斯调转马头,带着自己的骑兵与敌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然后催赶马蹄,以几乎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些重甲士兵。

他和他的部属径直冲进了那些步兵们在广场上围出的圆阵,但是除了撞飞了几人以外,却没什么别的杀伤。骑兵剑如果不带着奔马的惯性,根本没法把这些重甲步兵怎么样。他们只能在一轮冲击之后,再进行一轮冲击。

他急忙带着自己的胸甲骑兵离开敌阵,但是这个过程,却不是那么如愿,不少人直接被那重甲步兵砍惊了坐骑,人被整个掀在地上。还有的直接马失前蹄,摔在地上,眼看就没了气息。

毕卡迭斯幸而有一匹父亲调出来给他的年轻力壮的快马,冲出敌阵后,扫视四周,发现自己的亲随已经只剩下几十人,许多人要么是被敌人的步兵扯到马下杀死,要么是被不知哪来的子弹击毙。

此刻,他就像所有释放过自己全部激情的年轻人一样,陷入了一种恐怖的,冷静的空虚。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食指长的伤口,而胸甲上也满是被子弹打出的坑洼。他早就不像刚刚冲入敌阵时那般光鲜,而此刻,恐惧也从他心底最偏僻的角落袭来。

“我不想死。”

他深知,自己恐怕是做不成那些杀身成仁或是功成身退的伟大骑士,但是他仍害怕,仍然害怕自己会沦落到那个自己以往最为鄙夷的那些骑士小说中的反派的境地——涕泗横流、失禁失语,丢下了武器,苦苦哀求着敌人放自己一条生路,但是最后,还是被乱刀结果,然后脑袋被挂在城头示众。

或者更为恐怖的,那些与那木妥人或是信仰魔神的异端作战的骑士的结局,被抓到之后,百般羞辱,尸体被一块一块地送回到家乡,最后只剩下头盖骨,被那些把自己出卖给邪恶的敌人拿去施用法术。

他害怕这样的结局。

他的死亡,不应该是这样的死亡。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死。没有人想死,敢于冲向那街垒的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抱着一丝获胜的信念。

毕卡迭斯回头,望向那西北要塞已经落下的巨大铁隔栏门,城头,站着一个身影。他看不清那是谁,但是大抵能猜到,应该是勒滕博吧。

那个男人无数次地告诫自己,要活着,要活下来,而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了冲向敌人这个愚蠢的行径,他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呢?痛心疾首?大抵不会吧。也有可能是笑着庆祝,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

他望着那西北要塞城头上巡逻的紫山士兵,似乎半点参战的意思都没有,而身边的邦联军人,也开始萌生了退意。无数次冲击,都没有让那数座街垒之上的防线有半点垮塌的意思,而有的士兵想要进攻楼房的大门,也被那些重甲步兵们拦住。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而尸体则越来越多。如阴沟里一般令人作呕的味道,伴随着呛鼻的硝烟,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他想走。

他想要一走了之,骑着马,直接奔向城口,撤回到城外的大营中,但是那时,他的名字,就会紧紧地和“临阵脱逃”“懦夫”这样的词汇捆绑在一起,永世不得翻身。他多希望此刻,身旁能有一个人,能有一个亲信,一拳打晕自己,然后驮着自己直奔大营而去。那样,他不仅仅保全了勇猛的名声,同样也留下了这一条命。

“我还太年轻了,我不想死。”

这是他此刻,脑中唯一的念头。

枪响,就像是鸦车的轱辘碾过头骨的声音,腥气,则仿佛德莱克府邸的血池一般令人作呕,加上满目如燃烧的黑色火焰般的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强化着这个想法,终于,他放弃了,彻底放弃了。

他调转马头,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力的双腿夹动马腹,想让自己的坐骑如金狮卡洛斯那一日能从紫山跑到瑞奇尔德的神骏一般,一路回到军营中,甚至直接回到瑞奇尔德。但是这匹已经过于疲惫的战马,并没有那样的能力,它只能无力地驱动着自己被枪火和身穿铁甲的敌人惊吓过度的马蹄,以一种小跑的速度,奔向那个毕卡迭斯杀进来的城口。

在这时,在他即将离开广场的时刻,有一种格外清晰的撞击感,从他的头部传来。

就像石子撞在头盔上一般,他的脑袋,先是感受到了冲击力,然后,他听到了钢铁撕裂的声音,一切都仿佛被放慢了,就连疼痛,也被放慢到一丝一毫都格外清楚的程度。脸上的伤口,就像火烧一般,而酸痛的胳膊,感觉如同被不知什么蚕食着一般,而头皮处,则是更为清楚的疼痛,仿佛头皮被捏成一团然后捻成碎片般的疼痛。

而后,是破碎声。

铁盔之下的不知什么东西,被打破了,那破碎的声音,如同木柴在烈火中发出的噼啪声,又像是鸡蛋被敲碎时发出的响声。一颗铁丸,穿过这保护着他大脑的这层壳,穿过他头颅中那灵魂的居所,最终,从脸颊处破皮而出。

他的眼,看到了那个东西,看到了那个穿过了自己脑袋的东西。

但是,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已经再也无法尝试着,辨认这个东西,是从何处来的了。

在这一瞬,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手再也握不住剑或是马缰,而踩在马镫上的腿,也松弛起来,他,一头栽在了马下。摔在了无数尸体之中,脸上,满是不知是谁的血浆和秽物。他胸甲下,早就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此刻也在慢慢变冷。马裤,马靴,胸甲,这些光鲜的一切,都慢慢变得毫无意义。最终,可能沦为哪个鲜血日轮士兵的战利品,也有可能,和尸体一同被烧了个干净。

他慢慢地站起身,看着地上这具名为“毕卡迭斯.波卡蒙德”的皮囊,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似乎,又忘记了什么。这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是谁?

云层,裂开了一道缝。

太阳的光芒,从云层的缝隙中洒下来,照到他的身上。在这温暖的光芒中,他的身体慢慢变轻。似乎一切俗世的争端,都变得无关紧要,他慢慢上升着,双眼仍凝视着那倒在尸堆中光鲜的皮囊,那到底是谁?他已经不在意了,此刻,他将离开这浊世,前往云顶。

他上升着,望见那白衣的士兵们已经彻底溃退,如野地里的兔子般,被追赶、猎杀着。

他上升着,望见那几个褴褛的游民样子的人,此刻正抬着那个光鲜的皮囊,朝着城外跋涉。

他上升着,望见一个手中拎着一把枪的男人,站在屋顶。冥冥之中,他似乎知道了,那颗破开他头颅的子弹的来源。

他上升这,望见这战场上的人,或像野狼一样咆哮着,为胜利而欢呼,或像野狗一样,在泥泞中毫无意义地死去。但是这之后,一切都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雷降身穿不知从哪个尸体上扒下来的白色制服,身后带着他的十多名弟兄,他们潜伏在战场的角落,账房身后背着一个包袱,里面是刚刚挂在某处窗口的齐达斯的脑袋。

本来,雷降想只带着齐达斯身上的文件和他的勋章,在混战中撤回到西北要塞后面。但是账房坚持要把齐达斯的脑袋也一同割下来,他认为这样他们的战果才能服众。如果只是带回去文件,他们也只会被当成一批成功潜入的间谍,但是带回去一个人头,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他们想要在战斗的间隙撤回到西北堡垒后面的时候,毕卡迭斯带着邦联的军队径直冲进广场,开始了鏖战。

雷降此刻自然不想参战,他身边这些兄弟在石板的地面上舒服地睡了一晚,现在虽然吃饱喝足,但是他们现在这副丢盔弃甲的样子,无论怎么说也不想是能跟邦联军一起冲击街垒的程度。

他们此刻,身上带着敌人的文件,敌人元老的脑袋。现在只要回到大营中,自己的未来就是黄金万两,无穷坦途。而此刻,他们仍是一群随时可能死去的,半个身子掩覆在烂泥中的人。

他和他的十几个弟兄,藏在广场的角落里,朝外慢慢挪动着。每个人都不想死,他们来战场上,是搏得人生的一丝胜机。

可是就在这时,账房喊了一声,让众人停了下来。

“那边那个看上去好像是哪家就爵爷的孩子倒了,你们看要不要去救一下他?”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了那个骑在马上的少年的身上,他满脸是血,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摔落马下。

“账房你疯了么?咱们现在赶紧走,还有机会!”

“不是,雷降兄弟,”账房一副着急的表情“你看那小子,和你差不多年纪,估计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孩子,把咱们现在手里的东西交上去,顶多就是从炮灰变成军官,但是你要是把他家孩子运回去,咱甚至可能被奉为座上宾,就真的彻底告别过去的日子了!”

似乎有的人,也被账房说动了,想要冲到那少年身边,把他救回来,但是雷降,仍然在犹豫。

“别愣着了,雷降兄弟,这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雷降思索了下,账房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他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多少人看到这个坠马的少年。于是带着众人,急忙跑到马前,扶起少年,把他放到马背上。然后十多人护着这匹马,朝着城外小跑着离开。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了他们,就算注意到他们,也不会真的对这些极像逃兵的人开火。雷降他们,就这样护着一匹马,几乎无视周围的一切,朝着外面冲着。冲过满是尸体的广场,冲过只有各种不知是什么残骸的街角,冲过一片空无一物的原野。最终,来到了邦联军的营地前。

“我们要见总帅!我们要见总帅!”账房一到营地前,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带着一个脑袋还有这个骑马的少年回来。

看到这些身着满是血浆的军装的人,看门的士兵大抵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就有几个士兵带着众人,走进了营地,直奔中军大帐。

到了中军大帐前,一位身着蓝底金边军礼服的老人,走了出来。

“总帅,这几位喊着要见您。”

斯平尔德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雷降一行人,而是那个伏在马上的人。他走到马边,抬起那个少年的脑袋,看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还算熟悉的脸。长叹了口气“唉,没想到,把他折在里面了。算了,下令撤吧。。。”

斯平尔德转身,想回到大帐,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回头问道“你们还拿到了什么么?”

雷降急忙从账房的包里拿出了那颗被包起来的人头和一大叠文件,递给了斯平尔德“大人,您看,就是这些,这个包里,是他们头子,齐达斯的脑袋,这些是齐达斯身上的各种文件,您看。。。”

他点了点头,拿过那些文件,转过身。

“结束了,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