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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确定?”

“是的,如果这个鳞片有段时间了,那不可能还有香味,”蓝黛尔非常肯定地说道“这个遗族估计就在今天的这群人里。”

迪堪听到这多少有些焦急“那我们岂不是要马上把他找出来?日轮遗族。。。”

“不着急,现在我们能碰到的遗族,估计八成都和东边那群人有关系,”蓝黛尔压低了声音“先确认是谁,确认了之后,可以交涉,也可以直接找个方便地方做掉。”

“不禀报大总督么?”

蓝黛尔仿佛是学生做错了题目一般摇摇头,仿佛迪堪提出了个很愚蠢的问题“禀报大总督也要在探明对方身份之后,如果大总督干脆就不信所谓遗族一说,你把这件事禀报上去也是有害无利。”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这么说吧,假设有一个村子,混进了几个残暴的凶犯,”蓝黛尔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迪堪,多次在鬼门关上挺过来的她还算是比较沉着的“有一个术士,知道谁是杀人犯,而他贸然在众人前告知村长,自己知道谁是杀人犯,那结果是什么?他会变成下一个牺牲品而已。”

迪堪并没有明白蓝黛尔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仔细思索了下,似乎对这件事的确不能过度紧张了,毕竟之前佛罗萨克斯皇帝的状态也说明了些这些统治者对于遗族问题的态度,更何况,那佛罗萨克斯的皇帝亲眼看到了遗族所变的怪物被火刑,而总督则没有。

就在两人商量的时候,总督官邸的大门打开了,走出了两个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的侍者。

“尊贵的各位宾客,以波卡蒙德总督大人之名,各位可以进场了。”

此话一出,绅士们纷纷拉上自己的女陪客,有说有笑地走上阶梯,而有些参会的城内士绅也是姗姗来迟,从马车上慢慢地挪腾下来,然后挽着自家女伴的手,慢慢地走到阶梯顶端。

传闻,瑞奇尔德自由邦每年的支出中,有百分之五是用于总督官邸的维护和修缮,一走进去,的确气度不凡,比起南方皇帝的那个奥临恩堡垒不知道大气了多少。

地上的拼接瓷砖光可鉴人,拼出了一个颜色柔和的巨大花纹,白底金头盔,那是瑞奇尔德这座城市自从推翻皇帝之后,始终飞扬在城墙上的象征。

宾客们都聚集在门厅中,进行着典型以社交为目的的交谈。门厅中的交谈的话题,多数是门厅中挂着的画作、雕塑亦或是瓶子中的插花,甚至还有些裱在画框里的剧本抄,谈论这些并以此来显示自己优秀的艺术或是文学素养是瑞奇尔德的绅士们用来彰显自己格调的最直接方式。

蓝黛尔因为她礼服的缘故,周围没有多少年轻男士,倒是有不少中年男子在她和几个同龄的不准备出嫁的女孩交谈时凑了过来,原因嘛,到底还是想在一位阔得罗的心中留下些印象,这样可能这位他们眼中的“迪堪的妹妹”就能在阔得罗家大家长面前提到他们哪怕一句。

假装成一个阔得罗家大小姐的蓝黛尔则装作自己对于这群人的话题很感兴趣,实际上,则用她一直以来被草药所磨练出的敏锐的鼻子,尝试着找出那个鳞片上带着的香味。但是很遗憾,这些油光水滑的中年人和年轻的大小姐们,都完全没有那种她所想的,可能会出现在他们身上的香气。

蓝黛尔时不时答应着那些没什么用的社交辞令,双眼不断地扫视着整个门厅,她知道只是在这里扫视是不现实的,不过她还是在人群中锁定了几个目标。她的目标是几个年龄不大,顶多比她大上一两岁的年轻女孩,因为刚刚鳞片的那种香气给她一种很突出,很高调的感觉。不像是给哪家夫人使用的风格。

就在她寻找目标的时候,大门打开了,宾客们几乎是一拥而入,而那股香气,那股刚刚她记住了的香气在一瞬间略过了她的鼻尖。她急忙在人群中寻找着,扫视着,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多数客人都已经进到了大厅中,而自己也只能跟着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挪了进去。

一进去,就能看到那个站在高位,身材中等,看起来有些矮的将近五十岁的男人。那个男人脸上虽然生了些皱纹,但是还是能看出他年轻时应是个英俊的男子。他白色衬衫外是一件黑色金边的马甲,身上穿着藏青色的绸缎室内外套。这一套单是看着上面的花纹,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而他旁边的女伴,则是他显得有些矮的根本原因。

那个年轻的女孩看上去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身高却远比在场的多数男人还要高上一点,穿上高跟鞋有接近一米八的样子。这女孩身着一身白底纺纱的长礼服裙,露出了她饱满的胸脯。这个女孩面容姣好,一头淡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她四肢不是那么纤细,倒是微微有些肉。如果以蓝黛尔的角度来看,这个女人几乎是一个完美的花瓶,她出场之后全场半数以上的人都盯着她,当然也有可能是盯着正准备说话的大总督。

“咳咳,我亲爱的朋友们,欢迎来到总督官邸,我代表我本人以及所有波卡蒙德家族的人向被我浪费了宝贵时间的你们致以歉意,”

这些废话蓝黛尔自然不是很想听,她双眼四处扫视着,寻找着周围自己认定的可能是自己目标的女孩,然后挪着步子,准备凑到她身边闻一下。

按理来说,主人说话的时候,自己应该把自己带过来的绅士身边,可是迪堪现在人已经不知道哪去了,自己只能假装自己在认真听总督讲话,然后凑到那些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身边,像个跟踪小姑娘的怪叔叔一样,闻一闻她们身上的味道。

总督所说的内容,无非是说明所谓全瑞奇尔德轨道网的重要性,以此来寻求在场的这些权贵们在未来邦联大会上的支持。

迪堪一向对于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毕竟他实际上就是个地主加控股人,他包出去的地中各种产业的种类两只手都数不完,全邦联内的轨道网络这种事情,顶多就是要占一部分阔得罗家的地然后给数量巨大的补偿款或是铁路网的股份罢了。

他站在大总督身边,等着他把那些华丽而无物的辞藻一股脑地砸向观众。过了半晌,总督终于发表完了他那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演说,然后回头看着这些相比台下,更加“尊贵”一些的宾客。

“各位,抱歉久等了,”总督的声音不像是刚刚在人群面前讲话时那么洪亮,反而有些尖细的沙哑“向各位介绍一下,这时我次子的未婚妻,爱洛荷家族的维安嘉特,不过,她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谈的事情。”

“阁下,我之前就跟您说过了,这件事没得谈,”一个男人胸口别着一个小徽章,瑞奇尔德本地人很轻松就能认出那是钢铁从业公会的徽章,而这个人就是钢铁从业公会的会长“瑞奇尔德的铁矿石产量根本不够,虽说没打仗,但是这两个月也不乐观,就大上个月,您把计划提出来之前,南境的财政总委员会疯了一样抬高所有钢铁制品和原材料关税,现在一块南边来的钢锭都进不来,北边就更别想了,有紫山藩伯把着,铁矿也很难出来。”

一个长相有些像总督的年轻男人微微皱眉,手中拿着一小打报告,随手翻了几张“加息塔利亚呢?加息塔利亚的矿石,质量差了点,但是应该还是能用的吧。”

“加息塔利亚的石头有问题,不纯,用那群穷的要死还充场面的学士的话说,就是伴生了大量的其他什么矿,”旁边一个蓄着八字胡的男人说道“加息塔利亚人捣碎矿石之后有个手选的环节,那可是个技术工种。”

“那怎么办?我都提出来的东西。就能不干了?”

迪堪看着手足无措的总督,用指节敲了敲面前的桌板“各位,你们想没想过,去金河买铁矿石?”

“阔得罗老爷,您怕不是又要给大家介绍你那当着金河某个小城市总督的亲戚?”

迪堪并不准备回应这种比葡萄醋还要酸的话“从我这边走的话,至少是正常价格加上官方渠道,没有任何人有理由能把价格抬高,金河自由城市同盟的关税是独立于帝国,不受紫山边检区影响的。”

“那,迪堪老弟,你要抽多少的成?”总督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但是商人的习惯让他自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迪堪思考了两秒马上就给出了答案“铁矿进来多少钱,我抽您给我百分之五的关系费,轨道网的股份我要百分之五。”

整个包厢中的人都面面相觑,那个长得像总督的年轻人干脆就喊了出来“你这是在抢劫!”

“我一没动刀子,二没拿枪指着各位,怎么就抢劫了,”迪堪笑起来,他虽然从来不碰商业这些事,但是因为阔得罗家的家族人脉,他随时就能找到些旁人搞不到的门路“我这么说吧各位,铁矿石,走陆路,价格加三成,出紫山,翻一番,各级盘剥敲竹杠,再少个一两成,您各位觉得到瑞奇尔德能剩多少?”

看众人刚刚听到价格时的愤怒已经消散,他们开始思考,迪堪马上乘胜追击“各位,你们想一下,金河的铁矿,质量未必好多少,但是价格必然是原价,走水路就算逆流,也顶多是原价加个一成半,我要是再拿阔得罗的名义把这批石头运过来,那这件事就是我的亲戚把一批矿石转赠给我,关税和交易税一样都不用交,一批原价的铁矿石,没损失地送到瑞奇尔德,我就不该抽这个辛苦费?”

周围一众人还是那副似乎在算这个账怎么合适的苦瓜脸,而总督已经笑了起来“迪堪啊迪堪,你要是从商,你家产业两年就能翻三番,怎么就去做历史学者了呢?”

“不敢不敢,哪敢和各位商界宿老谈这个,”迪堪也应付着笑了笑,急忙恭维“各位人脉想必也是遍布整个奥洛尔,但是人脉人脉,这东西啊,就像叶子的脉络,各位老爷的人脉总是有伸不到的地方,这样,我这个小字辈就给各位帮个忙,然后拾人牙慧。”

这件事总督总是不亏的,毕竟他修轨道网是用邦联的国库修,而铁矿石价格这种事情实际上影响的,无非是那些矿业和钢铁公会的老板的利润,原本这些人以矿石价格过高,利润几乎没有为由拒绝总督。迪堪这么一脚踩进来,反而把这个理由给踩没了。

大概简单地商量了一下,这些矿业和煤铁产业的老板就离开了,理由嘛,自然是回去和其他的老板商量一下。整个包厢里也就只剩下了迪堪,总督、维安嘉特还有那个长的很像总督的年轻人。

“迪堪老弟,我猜你不是过来给我解围的吧,”总督倚在沙发椅边,另一只手绕过维安嘉特的腰,搭在她的腰臀处“哪来的风把你吹过来了?”

“您听说过,日轮遗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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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一番操作,把遗族问题的始末跟总督讲清楚,然后给他看一段遗族的记忆,不过,总督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迪堪的想象。

“这个遗族,是不是就是那群练术式不会疯的那群人?”

“哈?”

迪堪根本不知道总督在讲些什么,皱起眉头看着总督,而总督搂着维安嘉特坐下之后,拿过旁边小桌上的红酒“我十几年前学过术式,无奈天分不高,就放弃了,当时还在研究怎么能学会,后来就知道有遗族这种东西,学术式不仅没门槛,而且还不会像多数术士一样进入中年就开始得疯病。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真的?”

“是的。”

总督比起伦培尔还有奥托八世好沟通太多了,奥托八世是始终不信,伦培尔则是一直质疑迪堪给自己施了什么巫术,所以自己才会看到遗族的记忆,直到在场的每一个佩兰家族的人都看了一段那个遗族的回忆。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总督一耸肩,看着面前的迪堪。

迪堪皱起眉头,按理说这种怎么做的事情应该是总督自己琢磨的,跟他可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现在,这位总督竟然问自己应该怎么做?

“组建机构针对遗族,调兵向东防守东线,这些都是能做的啊。”

总督笑吟吟地摇摇头“迪堪啊迪堪,你知道瑞奇尔德政府各个行动的运作原理么?”

“不知道。”

“咱啊,是个共和国,很多事情不是我拍板就能决定的,比如你说的设立机构,”总督站起身看着外面在酒宴中交谈的宾客们“我需要去说服半个邦联议会,然后才能批预算下来,就算我想要在城市卫兵里单独设一个部门,也要跟城市议会谈这个问题,预算问题怎么解决?这些都是问题。”

“那您要是个人出资办一个呢?”

“个人出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我个人出资相当于我的私人武装或者说侦探,是没法以瑞奇尔德邦联的名义办事的,”总督走到迪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没法办,轨道网这种事,奥托七世一句话,各地官员抢着办,五年之内整个佛罗萨克斯的主要城镇和城市都修建了车站,咱没法这么办啊。”

迪堪这就为难了,毕竟只出现过干脆不相信遗族存在和后来相信这两种,相信且知道遗族存在但是没法做出决策和解决办法这种情况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这样吧,迪堪,既然这个事是你提的,你也有这个财力,”总督突然想到了什么,眉间蹙起的山脉略微缓和了一些“你组织一批人,准备应对类似的遗族问题,等事情真的发生了,我直接启动紧急预案,把你这个组织买下来。这是我想到的唯一有效的办法。”

迪堪多少有些着急,但是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苦笑道“阁下,这就像是你淋了雨,知道自己要感冒,却不赶快洗个热水澡把自己弄得暖和些,非要让仆役在边上拿着药汤预备着,等你发了烧再把药给你一样。”

“我知道,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总督坐回自己的沙发椅上,手又打在了维恩嘉特的大腿上“我不是小奥托或者伦培尔,就连加息塔利亚的老马克西米连的权力都比我的大,我就是一个总督,还有七年任期,伦培尔以前做执政官的时候,自称什么来着?第一公仆,我看啊,他算个屁的公仆,我才是公仆,瑞奇尔德所有有钱大老爷的公仆。”

看总督发起了牢骚,迪堪心中暗笑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就是,只好点点头“阁下您的苦实际上我们都知道。”

“得了吧,你也是那大老爷中的一个,只不过你还年轻,没那群满面油光的玩意儿们那么贪就是了,”总督苦笑着挥挥手“走吧走吧,我把话立在这,要是真的出事了,我肯定第一时间说服城市议会买下你组建的东西,当然,你要是没组就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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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黛尔仍然在寻找,那个遗族到底是谁。

整个大厅中,都再没出现过她嗅到过的那股香气,她一个人穿梭在人群之中,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在人群中独自走来走去有些奇怪,不过谁在意呢,这可是阔得罗的“私生女”。

不过当她经过前往阳台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目标,一个身穿红黑配色礼服长裙,大概十七八岁的女孩手中端着一杯酒,那个女孩无论是神态还是衣着都显得格外突出,在进门之前,就是蓝黛尔的目标之一。

这样一个高调的女孩面前,自然有着追求者,或者说,是“来搭讪的人”。那个之前和迪堪聊过一会儿天的壮实男人站在女孩面前,一脸讪笑,蓝黛尔也凑近了几步,想要听清两个人到底在谈些什么。

“您好,尊贵的斯平尔德小姐,您就像这夜色一般美丽,为何不移步室内让我一睹芳容呢?”

女孩似乎对面前的男人并不感冒,冷哼一声“那要看是谁在问了,想必您也是位贵胄,可是为何我却没听过您的名字呢?”

男人似乎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对方想让自己自我介绍一下,丝毫没有听出里面满满的讽刺意味“斯平尔德小姐,我是克桑尔德公爵的长子,我的父亲是卡其阿尔家族的狄福兰,而我是塔威.卡其阿尔。”

“果然没听说过,一个小领主的儿子啊,名不见经传的地主,估计也只能靠你这种方式来往更高层迈上一步了,”被称为斯平尔德小姐的女孩声音多少有些冰冷,里面还夹杂着些犹如冰屑一般的笑意。

蓝黛尔大概能猜到那位卡其阿尔少爷的表情,估计是羞愤难当,如果是她如此受辱,估计就要拂袖而去了,不过这卡其阿尔少爷的脸皮也是非同常人。

“小姐,那想必是您孤陋寡闻了,我的父亲是一位高贵的公爵,他统治着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您。。。”

“呵!一位公爵喏!”斯平尔德小姐的声音尖锐起来,她身体微微前倾,酒杯也放在了旁边“邦联建立后可没有册封过任何爵士,请问您父亲这个爵位你从哪来的?”

斯平尔德小姐顿了下,看卡其阿尔刚准备说话,马上就把他的话噎了回去“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父亲从你祖父那继承来的,你祖父从你高祖父那里继承来的,但是是谁颁发的这个爵位呢?是谁,将这块土地册封给你的祖宗,并让他宣誓效忠的呢?”

“是。。。”

“是奥斯洛尔德皇帝吧,就是那个,金狮统一后8世纪,因暴政被推翻的奥斯洛尔德皇帝!请问皇帝被推翻的时候,您的家族在哪?高贵的克桑尔德公爵在哪?怕不是缩在自己的城堡里瑟瑟发抖吧!”斯平尔德小姐坐在那里,挺起身子“今年是那年啊?还是1453年么?怎么有人拿8世纪就亡了的帝国颁发的头衔来彰显自己的尊贵呢?你的家族作为皇帝的附庸,没有保护好皇帝与帝国,甚至没有做出一丁点反抗,现在又以帝国的名义来拔高你的身份。于帝国,你没有尽到你忠诚的义务,于邦联,你以你来自帝国的头衔质疑邦联的合法性。无论是帝国还是邦联,你的家族都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首鼠两端,无耻之极,你在拿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向我炫耀你的身份?”

“我,我是忠于邦联的!”卡其阿尔急忙辩解一句,这位小姐的言辞犀利已经让他满头大汗。

“你若忠于邦联,那就除去你那公爵的名号,你的父亲充其量就是一处村镇的领主,”官邸中的光芒照亮了斯平尔德小姐的脸,那张还算妩媚的脸上满是冷笑,她指着站在卡其阿尔背后的蓝黛尔“你知道这位是谁么?阔得罗家的子嗣!她的兄长是迪堪.阔得罗,所拥有的土地是你家那几寸领地的几倍乃至几十倍,而且前段时间,她和她的兄长亲自面见了南方和北方的两位皇帝,请问你有这个姑娘哪怕千分之一高贵么?我宁愿邀请她去我家的宅邸一聚,也不想听你说上哪怕半个音节!滚吧!”

说罢,斯平尔德小姐端起酒杯,直接泼在了卡其阿尔少爷脚边“智者的词句令污水甘冽,蠢物的言语令美酒发酸!”

蓝黛尔能够看到,卡其阿尔少爷浑身都在颤抖,他后退几步,转过身,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官邸。她依稀看到卡其阿尔少爷眼角有水光在闪烁。

“蠢物!你糟蹋了我的酒,帮我叫个侍者来!”

斯平尔德小姐这样一喊,蓝黛尔明显看到卡其阿尔少爷一个踉跄。而斯平尔德的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身上,她起身,向蓝黛尔伸出手,表情不知比刚才柔和了多少“您好,萨依蓝.斯平尔德。”

蓝黛尔握住了她的手,礼节性地点头“蓝黛尔.阔得罗。”她握住萨依蓝的手的一瞬间,在那双薄纱手套下感受到了一种纹路感,手指简单地挪动两下,鼻尖嗅了嗅,那股熟悉的香气和萨依蓝双手隐藏在手套下的纹路,告诉蓝黛尔,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遗族。

“多久了?”

蓝黛尔这句话一问出来,萨依蓝脸上的表情就出现了巨变,随即又变回了那副绰绰有余的笑容“您先坐。”说完,她看着距自己还有几步远的侍者,那侍者推着一个满是各式饮料的小车“两杯梅子汁谢谢。”

侍者从小车上拿过一个酒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暗红色的梅子汁,然后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通往阳台的门。

萨依蓝单手托着装了半杯梅子汁的玻璃杯,双眼中仿佛含着瑞奇尔德那伴着寒风一同到来的初雪,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微微皱起眉“你是莱平伍德还是血色日轮?”

蓝黛尔喝了口梅子汁,酸甜的味道她还算喜欢,她微笑着望着天空“你觉得呢?”

“你都不是,”萨依蓝笑了出来“这就很巧了,一个发现我的身份的人,既不是莱平伍德的人,也不是血色日轮。告诉我,你的身份。”

“一个普通人而已,你是和东方那群人一伙的么?”

萨依蓝站起身,饮尽了手中的梅子汁,双臂扬起,仿佛在舞蹈一般“你可不像是个普通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东方的遗族绝非同类。

“那就新鲜了,你和东方的遗族不是一伙儿的,而你自己也清楚你的遗族身份,你总不会是隐修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