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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奥洛尔年代记之日轮低语 > 第一章 命运的警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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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享用过培根鸡肉卷、奶汁烤菜以及送到自己宅邸的新鲜水果之后,迪堪又回到了书房,他决定先把查文献的事情放一放,收拾下父亲堆在书房正中的一堆旧书。

不过就在他准备收拾的时候,一个东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块巨大的青绿色石头,和他的脑袋差不多大,表面被切割的有棱有角,但是却不像那种开凿出的石头那样满是裂痕。这块石头的表面,除了那些看起来多少有些锋利的边缘以外,几个截面都光滑无比,仿佛散发着光芒。

这块石头被装在一个像是提灯一样的铁制框架中,这个框架看起来像是近几年的产物,无论是花纹还是形制都很像市面上用来盛放提灯的架子。

他放下那块石头,转身从桌面上拿了个小册子准备给这些仓库里的老古董列个清单,可是他刚转回书堆的方向,就发现自己的屋子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一个年轻女孩,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不止一两岁,穿着白色的睡裙躺在地上,纤细但是满是肌肉的小腿裸露在外。她的肤色很奇怪,倒不是那种异族一样的奇怪,她很白,但是却不是那种显贵小姐那种妆粉做出的非自然的白,倒像是单纯几年没出过门,在屋中憋出的那种白皙。但是这样的话,她身上的肌肉又是哪来的?

难道是诺尔德女人?那些人一年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见到太阳,才会有这种略微强壮一些但是却格外白皙的情况?

但是她的五官和发色也都不像诺尔德人,诺尔德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须发都是淡金色,而这位倒是黑偏褐色的头发,根据很古老的根据发色判断阶级的方式来看,她应该是一名没有贵族头衔的奥斯洛尔德人。

女孩躺在地上揉了揉眼睛,然后慢慢睁开,直接就和迪堪的视线对上。两双吃惊的眼睛互相看着,仿佛都认为对方不是那个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样。

“你谁啊?”

“你哪位?”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女孩说出这句话,看到迪堪身穿睡袍,而自己则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自然以为自己面前这个衣冠禽兽正准备做些不轨的事情,也可能已经做完了?

想到这,女孩眼泪哗啦啦的涌了出来,她一边往后蹭着,一边拿起手头的各种旧书不断地砸向迪堪,砸的同时还喊着“禽兽!畜牲!精虫上脑的渣滓!等我回瑞奇尔德,我一定让我哥把你那根儿破棍切下来泡酒喝!”

迪堪也没有理清情况,这明明是自己家,一个陌生女孩突然出现在自己书房,然后就突然拿书砸自己?到底是什么鬼?他接住几本书,还有一本直接砸在他面门上,他几步窜上去,双手直接按住女孩的双手“冷静点!我没把你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就感受到胯间一股凉意,低头一看,发现女孩一只脚已经直接蹬在了他的大腿间,而女孩则咬牙恨恨地看着迪堪“淫棍,老娘醒了你还想来第二轮是不?我一脚废了你然后就自尽!”

这时,莱平尔德听到喊声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迪堪穿着睡袍压在一个女孩身上,急忙关上门,退了出去“抱歉小老爷,打扰了,”说完,掏出钥匙直接把书房门锁上“我会叫佣人先不着急过来的,您先享受着。”

“享受个屁!你给我进来!这姑娘突然出现在我书房里!说我是什么淫棍,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听到这番话,莱平尔德推门进来,看到自己主人现在的状态实际上十分危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断子绝孙,而那个女孩也警觉地盯着这个刚进来的,穿着她从未见过样式衣服的人。

“姑娘,您恐怕是误会了,我家主人刚刚才在楼下用过早饭,回到楼上不到两分钟,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快到现在要来第二次,对不对?”莱平尔德微笑着蹲下,声音轻柔的对女孩说道“而且说实话,您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别人家里,指控别人对刚刚在昏睡的你施了暴行,您也不知道到底对没对您施暴,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对呢?”

女孩撅着嘴看着莱平尔德,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莱平尔德的意思,把脚上移了几十厘米,一脚蹬在迪堪的肚子上。迪堪没想到这样一个女孩腿上能有如此大的力量,直接摔得仰了过去,而女孩则转过身,轻轻撩起自己的裙子不知在检查着些什么。没过一会,她满脸通红地转回来,低着头“抱,抱歉,是我,鲁莽了。”

莱平尔德笑着点点头“好,那么请问你是谁?突然出现在我家主人的宅邸中。”

“这是瑞奇尔德么?”

“是。”

听到肯定的这句话,女孩很明显胆气也上来了几分,脸上带着几分大小姐夸耀自己父亲的感觉“这是瑞奇尔德你们不认识我?还是说你俩是只混白道的公家人?红冠子、铁顶子可没有一家不知道我是谁。”

“这都什么意思?”迪堪看向莱平尔德。

“铁顶子是指卫兵和军队,红冠子我记得应该说的是教会的高级人员,不过本城的教会嘛,也是没什么存在感。”莱平尔德苦笑着摊手“这位小姐您是混道上的?”

“屁,瑞奇尔德教会没存在感?你当我是城外的泥脚老农?”女孩翻了个白眼“道上的倒不至于,我家两边都认识人就是了。”

“所以说,您到底是哪家的?我在这阔得罗家做了将近二十年工,可没听说哪家有您这样一位小姐。”

那女孩听到阔得罗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跳起来,四处扫视,然后又翻了翻面前那一堆羊皮纸的旧书,然后指着迪堪“等会儿,你是阔得罗?你跟岱兰,就是我哥什么关系?我记得瑞奇尔德周围应该除了我俩没第二家阔得罗。”

“岱兰?那是。。。”莱平尔德似乎想起什么,可是他还没说话,话头就被迪堪抢了过去。

“姑娘,你觉得今年是哪年?”

女孩捏着下巴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你要是我哥的儿子的话,那应该是金狮统一奥洛尔后三百九十年前后吧,我看你也就二十上下。”

“今年是154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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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堪看着女孩呆滞的表情,从书房最深的角落中翻出了自家的家谱,到了自己这一代,阔得罗的分家已经遍布整个原来的皇帝领地,现在的邦联区,有的还跑到了加息塔利亚和弗伦索西亚。最大的分家作为海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在北方的金河自由城市同盟控制了一座贸易都市。

不过整个阔得罗的崛起都得益于两位先祖,一位,是让阔得罗家从觅踪者变成地产、投资、商业巨头的岱兰,还有一位是带领阔得罗家在帝都巨变时期投身反抗军的。

而翻开家谱之后,就知道,岱兰作为阔得罗家一千二百年前的祖先,有一个16岁就早逝了的妹妹,蓝黛尔。

而这个本来应该已经烂得骨头都没了的太太太太太太太祖姑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以一个十六岁小女孩的面貌。如果不是这个女孩仿佛背过家谱一般说出了岱兰的父亲、祖父、叔父等等人的全名,迪堪根本不会相信她是阔得罗家几世之前的祖姑妈。

“那,高祖姑妈,您现在有什么打算?您和高祖父都是觅踪者,可是现在阔得罗家可是已经转行做地产、投资还有商业一千多年了。”

蓝黛尔,也就是迪堪的这位高祖姑妈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玉宇飞楼的北方城区,思索了下“嗯,不管将来怎么办,现在应该先去买漂亮衣服,你既然是大少爷一样的人物,那肯定比我哥当年有钱多了。”

这位高祖姑妈似乎对于当前的情况接受的比迪堪快多了,马上满脸挂笑,直接抱住了刚刚她还要一脚废掉的迪堪的胳膊,挤了挤眼睛,仿佛眼中有晨露流转一般盯着迪堪“侄孙,你看你祖姑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突然跑到这时候了,衣服就这一件睡裙,好像还是我自己带过来的,不管怎么说,咱都是同为阔得罗家的,你不会就眼看着你可爱的祖姑妈只穿着一件睡裙到处逛来逛去吧。”

于是,当天下午,城中心的裁缝店门口多出了一个阔少,以及疑似他包养的情人。

这两位穿得很奇怪,那位全城人都知道名字的阔少只是穿着平时出门穿的便装,而那位情人则如水手一般上身穿着白色长袖衬衣、下身是麻色的帆布裤子。如果说这位少爷真的找了位水手情人,那这女孩年龄未免看起来太小、而且皮肤也太白了,但是这位情人又不像哪家的二小姐,毕竟那种混混作风的说话风格和粗口没有多少显贵听过。城里的脚夫和痞子如果听到她骂娘的词句,可能还会笑上一句这是几十年前的小瘪佬。

“哎呦,这瑞奇尔德城真的是大变样了,街上那股屎味儿好像没了诶,清明世门脸怎么改成这样儿了?这总教会人怎么这么少?那边原来是帝国粮行的,现在是改成高级窑子了么?我看达官贵人进进出出的。”

迪堪和蓝黛尔坐在马车中,看着窗外的景色,故地重游毫无疑问让蓝黛尔极其兴奋,也让迪堪有点不知所言,毕竟旁边是一千年前的女孩,两个时代中隔着的鸿沟可能比八大洋中的最深处还要深上一些。

“那是商会的议价所,今天好像第一批新谷打下来了,要定价。”

“哪家商会这么牛掰,帝国粮行都能给他占了去?诶对了,现在是哪位皇帝当国?皇帝姓啥?”蓝黛尔发出了属于她那个时代的人独有的感叹,然后问了一个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很正常的问题。

“奥斯洛尔德帝国没了有段时间了,有时间,我跟你细说吧。”迪堪叹了口气,看来要减少这位祖姑妈的感叹,给她补习历史要提上日程了。

蓝黛尔眼中是难掩的惊讶,然后急忙抱住迪堪的胳膊“哎是谁打没的呀?我猜猜,是沃菲尔德不?那帮玩意儿我一直都觉得他们没安好心,不对,那现在皇帝应该姓沃菲尔德啊,难道是教廷?护教军好像挺牛的?咋回事儿你讲讲?感觉能挺有意思的。”

“说实话,没什么意思,闹粮荒,然后皇帝干涉了弗伦索西亚的内战,结果就被愤怒的农民们推翻了,”迪堪推开马车车门,走了下去,然后回头吩咐蓝黛尔“祖姑妈,你千万别说你是我祖姑妈,就说是我家乡下的亲戚就行,这样,我帮你编个背景,你爹是个教士,你妈是我家随便哪个分家,然后你懂吧。”

蓝黛尔似乎也是通情达理,点点头,一脸诡笑“我懂我懂,衣冠禽兽浪荡不羁生下孩子,然后在林子里养了十几年死前送到本家对吧!当初我家邻居那个小姑娘就这么回事儿,她爸给她在高岭区留了套房也算待她不薄。”

迪堪点点头,他面对这个话唠祖姑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尽可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哇,你们这的女人都这么浪的么?整个后背露出来?”

“过去一千多年了,教士都不剃通天头了,礼服裙子露背怎么了?”

“真的浪费,乳搭子都用蕾丝绸子的?我当年可是一块裹胸布了事。”

“那不叫乳搭子,那叫抹胸。”

“我穿红底金绣真的不会被教会的人抓起来?”

“你现在穿全金的都没事。”

忍受了蓝黛尔整整两个小时的各式感叹之后,迪堪和店员终于帮蓝黛尔量好了各种尺寸,做了一套略像男装的便服还有一套风格保守得多的礼服,预计两天后可以取货。然后还为蓝黛尔买了套让她看起来有点像学生的裙装私服,再加上蓝黛尔说什么都要的一副金丝边带镜链眼镜。迪堪带着心满意足的蓝黛尔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祖姑妈,你有什么打算么?”迪堪问道,毕竟他不是很希望这位祖姑妈一直在家里无所事事唠叨自己。

蓝黛尔看着窗外,圣伏必思大忏悔堂的穹顶还是那么熟悉,但是街边的煤气灯和随处可见的报纸、文字让她对这座城市又格外地陌生,她思索了一会儿,微微张开嘴,但是又好像对自己的回答失去了信心,合上了嘴唇,过了会儿,她似乎鼓起了勇气,说出了她的选择。

“估计是要,重操旧业吧。”

“重操旧业?这里可没有怪物让你砍,说到底所谓魔怪的存在,都真假莫辨吧。”

蓝黛尔看着迪堪,微微笑着,挽起自己的左袖管,露出了上面骇人的五道绿色伤疤“孩子,魔怪存在,我本来应该因为这伤痕死去,不过,不知为何我活了下来,来到了今天,这可能就是我的使命,我活下来的使命,我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位觅踪者。直觉告诉我,有怪物,有魔怪在等待着我,等待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