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径庭没理这几人,目光幽深地望向窗外,见标志着逍遥王府的马车正好从楼下经过,马车前面两个男子骑着马身姿挺拔,虽然看不清面容,也知道气质不凡,从边上那些路人惊艳的目光就能知道此二子不同寻常。
穆径庭嘴角微微上扬,朝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几人说道:“你们一直讨论着送什么给三小姐,可是想好送什么东西给逍遥王和二公子?”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颜昊和司徒晗面面相窥,不明所以地望向穆径庭。
“老大,你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送逍遥王和二公子的东西好办,听说他们都是从江南回来的,肯定没见过什么世面,拿个贵重点的笔墨纸砚或者刀剑什么的,再不济送古董字画也行,让人去打听打听他们的喜好就成了。”司徒晗不以为意。
穆径庭想起那两个气质不凡的少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安阳以后要不平静了。
逍遥王府。
凤心瑶惬意地躺在院中的摇椅上,边上是一桌子点心瓜果,还有几个下人围着她捏肩捶腿,好不快活。
凤宏泽远远走过来,看得瞪大了眼睛,“小妹,你可真会享受!”
凤心瑶凉凉地白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试试?桃符……”
“唉!别别别!我就是说说,我可不想一堆女人围着我!”凤宏泽有些嫌弃地哆嗦了一下,几个丫鬟面面相窥,自觉后退几步,凤宏泽这才舒坦了不少,笑道:“小妹,娘让我跟你说一下,明儿我们就要去官学了,我已经了解过了,那官学其实就是官家子弟拉拢人脉的地方,学不到什么东西,我都想去,不过娘说必须去,不仅仅是我们,大哥也要去,你素来鬼点子多,帮二哥想想办法呗。”
凤心瑶眉头微蹙,将手中的枣子塞进嘴里,想起罗颖成跟她说的那些话,打量着凤宏泽道:“二哥,娘没跟你说吗?这官学不仅仅是拉拢人脉这么简单,哪里聚集了安阳所有世家子弟,咱们若是想在安阳落脚就必须跟他们打好关系,反正你也不是长袖善舞的性子,娘也不指望你能在官学混得风生水起,但你要去官学学会怎么为人处世,这点可是家里没办法教你的,就算是我也要自己去学习,明白吗?”
凤宏泽烦躁地抓了抓脑袋,“怎么这么麻烦!要是他们敢惹我,本大爷一拳揍得连他爹娘都不认识!”
凤心瑶无语了,望了望天空,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提醒道:“二哥,这里是安阳,你可别惹事,娘最不喜欢麻烦了,你要是敢给她惹麻烦,你信不信娘让你每天晚上都不能安寝?”
凤宏泽想起府中那些仙,身子一哆嗦,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凑到凤心瑶耳边嘀咕道:“小妹,我都忘了问你了,娘是不是把江南老宅那些仙都请回来了?”
凤心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带回来怎么供奉?怎么拜?”
“那那那……那娘把那些仙供奉在哪儿了?”凤宏泽一脸困惑,他在府里转悠了这么就压根就没有看到哪处院落被改成祠堂的。
凤心瑶翻了翻白眼,指了指静心堂的方向,“这里是安阳,娘不想让人家知道我们拜仙的事情,咱们家的仙全在娘的院子里,你是见不着的,万一你要是见着了可就麻烦了!”
凤宏泽心下一恘,警惕地望着静心堂的方向,打定主意以后要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去那个院子。
兄妹两嘀咕了半天,凤宏泽离开之后才想起他来找凤心瑶的初衷,不由得暗恼,又被凤心瑶给忽悠了。
第二日,兄妹三人收拾了一番,凤宏水穿上浅蓝色金丝缠边云纹长袍,素雅高贵,再配上他的好相貌,一时间惊艳了府中所有的下人,阿福连连称赞,直说凤宏水是他服侍过最有王爷气度的主子,凤宏水笑笑不语,
凤宏泽与凤宏水不一样,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尽挑自己喜爱的来,穿了一身习武之人穿的天青色短袍配银丝滚边锦裤,搭上绣着银丝的紧身长靴,看着干练又精神,一看就是将才,阿福再次感叹王府两位主子的好相貌好气度。
等到凤心瑶的时候,阿福瞬间语塞了,神色纠结又古怪,按理说三小姐长得不错,为何品味这般奇特,完全跟两位主子不是一路的,衣服尽往华丽的选不说,还恨不得把脑袋插满金簪,一走动仿佛一座移动的小金山,实在是一言难尽,更令阿福不解的是,公主殿下似乎一点儿也没感到不对劲,还可这劲儿给三小姐金簪华服,着实令人费解。
三兄妹穿戴齐整,罗氏说了几句叮嘱的话就让他们出门了。
通往官学的路上,桃符几次欲言又止,她那大幅度的动作凤心瑶想要装作看不见都很难,“说吧,怎么了?”
桃符小心翼翼地看着凤心瑶脑袋上的东西,迟疑道:“小姐,您有没有觉得脖子重?要不要奴婢替您取一些金簪下来?”
“那怎么行!”凤心瑶猛然转头,一根金簪就这么飞了出去,桃符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凤心瑶想要弯腰去捡,结果又掉了两根,瞬间无语了,“桃符,替你家小姐捡一下。”
桃符一脸懵逼地捡起三支金簪,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哪知凤心瑶竟然把脑袋凑到她面前,“帮你家小姐戴上。”
桃符:“……”
马车悠悠停下官学门口,下马车的时候凤心瑶小心得跟什么似的,一直担心头上的东西掉下来,连路都不会走了。
凤宏水兄弟两看到她这个样子,皆是一脸无语。
“小妹,大哥扶你进去吧。”凤宏水一脸生无可恋,完全拿凤心瑶没办法。
“甚好!”凤心瑶露出一抹幅度不大的浅笑,战战兢兢地跟着凤宏水进入官学大门。
到了女学的院子,凤宏水本来是不可以进去的,不过他实在放心不下凤心瑶,只能硬着头皮让管事放行。管事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太过为难,随意做了些登记便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