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走吧。”青虹不耐烦地在夏禄恒手上扭来扭去。
一行人这才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冲出了房间,一路赶往就近的医院。
果然,在附近的人民医院里急诊室里找到了凌阳,也找到了正在抢救的孩子。
“我的方方,你这是怎么了?”家属看到躺在病床上晕迷不醒的孩子,悲呼一声就奔了过去,被凌阳拉住手臂:“别急,孩子只是饿晕了而已,没事的,医生正在抢救。”
孩子从失踪再被找到,前后近四天的时间,孩子不会被饿死,也会因长期缺水而脱水而死,这是相当残忍的,孩子在饥饿状态下,也会做出相当疯狂的事,凌阳去的时候,屋子里的茶几也被孩子啃了一角,证明孩子在饥饿状态下的惨状,他都不忍再去回忆了。
孩子确实是饿晕过去的,加上长时间缺水,已呈休克状态,所幸凌阳事先给他喂了不少的水,又灌输了不少元气,才不至于因脱水而亡。
在医生娴熟的抢救下,孩子得救了,已挂了营养液输液,没多久就醒了,医生建议先喂水,再喂些稀粥。
孩子家属激动而庆幸地抱头痛哭,孩子见了亲人也“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这下子没了凌阳的事,他退出家属包围圈,与夏禄恒道:“我的任务已算完成,接下来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夏禄恒沉稳地点了点头,他早已下令让底下人去控制屋主。
后来公安局反馈回来的消息是,这房子早就租了出去,出租人是一名来蓉城打工的男子,在一间银行做保安。警察赶紧去那间银行找人,得知前两天就已辞职,不知去向。
然后,警察已跟据房东和银行提供的信息,又杀去男子的老家,马边一个小县城。
凶手已基本确定就是这个跑路的保安,至于这保安抢走孩子的原因,暂且还不清楚,不过根据夏禄司的推测来看,应该是这名保安临时起意,趁大人不注意,把孩子抱走,再找地方把孩子卖掉,只是警方速度太快,四处封锁道路,并查得也严,他没法子“销赃”,又走不掉,只好把孩子丢到出租屋内,自己远走高飞。
凌阳问:“那天是谁在带孩子?”
“是孩子的奶奶。”
“孩子的奶奶应该有去过那间银行吧?”
“这个……”夏禄恒见凌阳问得奇怪,也猜出某些因果关系,就去把孩子的奶奶找来。
孩子的奶奶胡素云低着头,畏缩着身子,不敢看凌阳的脸,如此低眉顺目的模样,哪还有先前指责夏禄恒的嚣张,似乎眼前有洪水猛兽,头都不敢抬。
“胡女士,天府广场附近的商业银行你应该去过吧,还有,这个人,你有接触过吗?”夏禄恒拿出一张临时打印出的照片让胡素云看。
胡素云,一看就激动地叫道:“是他,我认识他。这个王八糕子,我不过与他说了几句过激的话,他居然就抢我的孩子,还把我孙子几乎活活饿死,这个畜生。”
夏禄恒眼里闪过了然,果然有因!
凌阳却冷笑一声:“怕是不止是几句过激的话吧。”
胡素云飞快地看了凌阳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讷讷道:“只是有些小冲突,可也犯不着就这么报复我吧?”
已恢复镇定的孩子家属一听,又赶紧围过来,孩子母亲凌菁厉声问道:“是不是你去找那保安麻烦,所以人家才会抢方方报复你?”
胡素云脸色有些挂不住,“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婆母,有你这么对婆母说话的吗?什么家教这是?”
凌菁气得双目血红,声色俱厉:“我家教好得很,倒是你,我才想问问,你既然有家教,为什么总是四处骂人人?啊?”
“平时候飞扬跋扈,无理也要搅出三分浪来,周围邻居哪个不嫌你?自己就是特别没素质的那个,还动不动就指责别人没素质。我告诉你,就是街边讨饭的乞丐也比你有素质多了。”因为儿子曾遭受的罪,凌菁哪有什么好话,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和恐惧,这时候全化为熊熊烈火,恨不得把婆母烧成渣。
胡素云被指责得抬不起头来,忍不住找支援,对儿子说:“你看你娶的好老婆,这么气势汹汹,方方被歹徒抱走也不是我的本意,她就这么的不依不饶,也太凶悍了。当初我就叫你不要娶这样的女人,一家子太强势了,人家门弟又高,仗着有个厉害的大伯,平时候就对咱们指气熙使的,以后娶了她有你后悔的,现在呢,报应来了吧?”
孩子的父亲额上青筋暴怒,冲妻子怒吼一声:“妈也不是故意的,方方失踪的这几天从未合过眼,你看看她,这才几天功夫,妈就瘦成这样了,你还这样刺激她,你也是真的。”
凌菁气得双颊通红,吼道:“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我并非怪罪她弄丢孩子。你没听到夏厅长说的吗?是因为你这个老娘与保安曾吵过嘴,这才怀恨于心,把咱们的孩子抱走。你这个猪头,你老娘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咱们孩子就是她坏脾气下的活生生的受害者,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维护她说话,我现在告诉你,周小康,你若是再这样是非不分下去,我们就只有离婚了。”
凌菁的父亲赶紧说:“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把离婚放嘴边呢?孩子已经找回来了,不幸中的大幸,你就消消气吧。一家人好生过日子就是了,怎么又闹来闹去呢?”
凌菁的母亲也赶紧劝着,并向亲家母道歉,称女儿也是因为心疼孩子这才口不择言了些,让亲家母多多担待。
胡素云哼了声,阴气怪气地道:“我哪里敢怪罪她,我儿子娶了你家闺女本来就是我们高攀了的,受些气又有什么?”
凌菁的父母一脸的尴尬,又赶紧陪不是,还让女儿也一并道歉。凌菁气得眼圈红红的,跺着脚吼道:“妈,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方方之所以被抢,就是她那不饶人的嘴巴惹出来的。你还要为她说话。”
“我说你这孩子,这才当了几年军人,这脾气怎么就越来越臭了呢?”
夏禄恒看不下去了,赶紧插嘴道:“据银行工作人员称,李建国,也就是凶手,他正站在银行门口值勤,一个小孩子跌跌撞撞奔到他面前,摔倒在地上,李建国好心上前扶起孩子,并把孩子抱在怀中哄。孩子的奶奶,气势势汹汹奔过来,一把夺过孩子,并对李建国吼道‘你干嘛呀,抱我孙子做什么?’李建国说,‘你孙子摔倒了,我抱他起来,并没有恶意。’孩子的奶奶依然凶巴巴的道:‘我孙子摔倒了我自己知道来抱他。倒是你,区区一个保安,身上脏死了,也不知身上有没有细菌,万一传染了我孙子怎么办?’”
看着一群已傻眼的人,夏禄恒又面无表情地道:“李建国深觉被侮辱了,就与孩子的奶奶吵了起来。孩子的奶奶相当厉害,说话像机关枪似的,左右不离一个看门狗,满身细菌,身上不知有多脏,还横成这样,你等着,我要去银行投诉你,于是,还真去银行投诉了李建国。银行罚了李建国两百元钱,还被迫向孩子的奶奶道歉,这就令李建国大受刺激,应该是因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才挺而走险,犯下大错吧。”
胡素云就破口大骂道:“这个社会垃圾,不得好死,不过是骂了他几句就心怀报复,这种垃圾你们警察怎么不拉去毙了呢?让他活在这世上浪费米粮。”
“我看该拉去毙了的人应该是你。”凌阳忍无可忍,冷冷说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恶语相向,唯祸自招,说的就是你这种不修品德只图嘴快的老泼妇,孩子之所以遭受劫难,这一切的始作俑都就是你。”
“你不知检讨还在这儿大放阙词,有其母必有其子,我看你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凌阳骂完胡素云后,又骂凌菁的父母:“人善被人欺,一味的退让隐忍,不会换来所谓的将心比心,反而是变本加厉。自己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身为娘家人不帮着说话,反而还教训自己的女儿,天底下有你们这样的为人父母吗?”
他又看向面有感激的凌菁,毫不客气地道:“你也有错。结婚是大事,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老泼妇又泼又蛮,当初嫁人时怎么就不好生挑挑?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居然找着这么个歪瓜裂枣的人家。”
凌菁委屈地道:“当初结婚时哪知道他妈是这副德性。”
“既然知道她是这样的德性,你还把儿子让她带?你这岂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你就不怕害了孩子么?说来说去,你好强没有好强到点子上,外强中干,只管讲嘴劲,却没行动力,真是丢了凌家人的脸。”
“我,我……”凌菁被骂得屁都不敢放,然后又心服口服道:“我确实挺丢脸的。”
凌阳又瞪了凌菁的父母:“凌家祖训是什么?你们估计是忘得干干净净了吧?凌家第八条祖训讲的就是联姻的对像,家世门弟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品,除了人品外,还是人品,之还有其家人的品性。有一点不合格,宁缺毋滥。看看你们,给自己女儿挑了什么样的婆家?婆母不省心也就罢了,挑的男人还是个软骨头贱种,靠裙带上位还想充大爷的款,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东西。”
夏禄恒睁大眼,看着凌阳声色俱厉地指责孩子的外公外婆,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几天来,他也是受够了胡素云的胡搅蛮缠,可偏就是没言语反驳。看到凌阳光凭一张嘴就大杀四方,佩服惨了。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周小康相当气愤,怒道:“你谁呀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凌阳一巴掌煽顾过去:“爷不但要说你,还要打你。”
周小康被煽出几步远,胡素云不依了,冲上去就打撕打凌阳:“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打我儿子呢?我儿子又没惹你招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儿子?”
一直在一旁装死的胡素云的男人周建兵也开口道:“对嘛,我是很感激你帮忙找回我孙子,可是你也没资格打我儿子吧?”
凌阳不屑与泼妇动手,让开去,“滚到一边去,老泼妇,打你儿子都是轻的,凌菁,立即与这没用的男人离婚,我给你找个像样些的男人。”
一群人就像看稀奇地看着凌阳。
凌阳后知后觉地才知道自己唐突了,这才对凌菁的父亲道:“你是凌生歌吧?”
“啊,我是。”驻着拐杖的凌生歌赶紧点头。
“若是有族谱的话,那么就好查了。我是凌氏第五代子弟,排行二,单名一个阳,字坤海,家父是凌氏第四代族长,凌峰,字齐缘。你们这一支,应该是凌氏第五代族长凌澈的后人吧?凌澈是我长兄。”
凌生歌震惊地看着凌阳:“你也是凌氏后人?”
凌阳没有说话,只淡淡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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