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没再理会她,他自小熟读兵法,再结合现代法律,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对付武文丽这种人,中规中矩与之打嘴仗,或走法律程序,只有被辗压的份。所以就得另劈其径,以舆论来引导公众,借着媒体和老百姓对官二代天生的仇视心理,事先站在道德和舆论制高点。法官再是惧怕武文丽背后的人,怕也不敢明张目胆袒护。
更何况,他手头还捏着两张王牌,其中一张就是国外媒体的舆论,若国内法官当真袒护这些人,他绝对说到做到。
至于另外一张王牌嘛,这是张王炸,得好生利用。
凌阳带着莫愁大摇大摆离去,丢下气得发狂的武文丽。
……
凌阳与武文丽开撕的事儿,很快就传了出去,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武文丽不长脑子,那样的蠢事儿都干了出来,也有的说凌阳得理不饶人,不像个有风度的男人。
对于这些评论,凌阳一概不管。因为他又去了丽晶酒店,见刘建强去了。
“刘老先生,再与你做一笔交易。”凌阳开门见三地道。
刘建强微笑道:“凌先生要与我做什么交易?”
凌阳二话不说,拿出一组黄金制作的貔貅摆件。
望着凭空出现在玻璃茶几上的貔貅摆件,刘建强和唐文远再一次缩了眸子。
“凌先生好手段。”唐文远震惊地看着凌阳。
凌阳淡淡地道:“唐先生请鉴别。”
唐文远迷惑地看了凌阳一眼,目光集中在貔貅摆件上,才刚拿到手头,就脸色大变:“这是法器。”
凌阳赞道:“唐先生好眼力。不错,这正是件法器。招财进宝的超级法器。是我麻衣道观亲自主持开光加持的法器。”
“麻衣道观?”唐文远迷惑。
凌阳微笑道:“麻衣道观,也就是麻衣门,我,道号玄冥,乃麻衣门掌教。刚才卖给刘老先生的手串,以及这貔貅招财阵,都是出自于麻衣门。”
唐文远眸孔急剧收缩,失声道:“什么,这些法器,全是你们麻衣门?”
“是,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法器,只要肯出价,我麻衣门都可以制作。”
“这,这怎么可能?法器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制造的,你们麻衣门居然能够制造法器?”唐文远震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要知道,法器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些法器需得养在生吉的地穴里或上好的风水宝地蕴养个几十上百年,有的甚至要蕴养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形成天然气场。那些寺庙里开光加持的物件,虽然也可以称为法器,但也只是拥有低级灵力的法器,根本用不长久。所以如今风水市场上,法器的价格完全是天文数字。
想不到,麻衣门居然还能制造法器,这也太恐怖了。
“我麻衣门传承千年,制造区区法器又算得什么?刘老先生,我这件貔貅招财大阵,只要摆到你的办公桌上,保证让你的财源更上一层楼。但前提是,请刘老先生替我做一件事。”
“一个手串都能卖到两亿的价钱,那么,我要给凌先生做的事,怕是不会简单吧。”刘建强不愧为生意人,并未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
“老先恰恰说错了。”凌阳微笑道:“老先生替我做的事,非常简单。”他坐正身子,直视着张建强,轻声道:“只要刘老先生在媒体和政府官员面前,公开说上两句话。”
刘建强眨眨眼。
“老先生听仔细了,”凌阳笑了笑说,“老先生只管在公开场合,特别是媒体和政府官员面前,声称,在华夏国内投资,怕不安全。下一句便是:因为华夏国的官二代,实在是了不得。就这两句话,只是让老先生嘴上说说而已,至于老先生是决定否在国内投资,就是老先生的事儿,想必对老先生来说,应该不难吧?”
……
……
从丽日酒店出来,凌阳就接到张铁生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张铁生对凌阳毫不客气地痛骂:“凌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武家老头子都把状告到电话打到我这儿了。称你目中无人,公然欺负他孙女,还在记者面前大放阙词,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自己惹来多大麻烦?武家和张家交情也还不错,你这么做,要我如何面对武家老头?将来武家若是因为你的缘故与张家交恶,这个损失,你付得起么?”
张铁生身为政客,自然是以利益为上,亲情什么的都要靠边站,所以凌阳也不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理解归理解,凌阳说出口的话也是毫不客气就是了。
“老爷子呀,今日可是我受了委屈呀,你不给我主持公道就罢了,难道还要合着武家一起压我不成?”凌阳语气轻松,丝毫没有把张铁生的怒火放在眼里。
“你一个大男人,受点委屈又算什么?武家孙女一介女流,能给你多大委屈受?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又何苦咄咄逼人呢?立即滚回来,随我一起去武家向人家道歉陪礼。”张铁生在大多数外人,以及张家向来高高在上惯了,对家中小辈向来是权威的存的。这种大家长权威也非一朝一夕养成,这是用权势与在领导岗位上呆了多年养成的习惯性的发号施令的习性。
凌阳正与张韵瑶处朋友,在张铁生看来,也就是自己的小辈。通常抬头嫁女,低头娶妇,绝大多数女婿在还未娶到老婆之前,对岳家绝对是恭敬讨好的。
这也是张铁生对凌阳不客气的原由。
凌阳淡淡地道:“这个怕是很难办到了。”
“办不到么?那好,你也不用再来找我孙女了。”然后就碰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凌阳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上了出租车。
上了车后,凌阳给张韵瑶打了一通电话。
张韵瑶的电话占线,应该是张铁生正在给她打电话吧,他把手机丢到一旁。
过了一会,张韵瑶就打来电话,凌阳接过。
“凌阳,那武文丽找你麻烦了?”电话里,张韵瑶语气充满了愤怒。
凌阳就笑了起来,说:“是呀,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回报她。可是,你爷爷还要我去向武家赔礼,被我拒绝了。”
“拒绝的好。爷爷那边你甭管,我来应付,我支持你对付武文丽,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好好收拾她。”也不能怪张韵瑶讨厌武文丽,自从武文丽开车堵自己不成,就在圈子里四处说自己的坏话,有些话还传进了自己的耳朵,张韵瑶如何不气?
原本还沉重的心情忽然拔云见开,凌阳语气也轻松起来:“难怪人家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张韵瑶就笑骂他:“少在那贫嘴。我爷爷刚才是不是打电话骂了你?你不用放心上啦,我来对付他就成。还有,我妈那儿你也不用担心,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多哄下她就是了。”
凌阳知道张韵瑶在张家的重要性,也不怕张铁生会为难张韵瑶,至于龙惠玲,就更不足为惧,就笑了笑说:“还是老婆大人厉害,以后在张家,就靠老婆大人罩着我了。”
“说得就像吃软饭似的,也不怕被人笑。”
凌阳放声大笑,心情大好。
……
凌阳与武文丽交恶的事儿很快就传遍圈子里,顾永浩也打来电话,吹了记响亮的口哨:“凌阳,我在网上看了新闻,你小子,真够绝的。武文丽那娘们这回可是丢脸丢大了,真是大快人上。”
凌阳说:“消息这么快就传到网上去了?”
“嗯啊,所以我们都很震惊呢,不过武文丽那娘们就是欠收拾,我支持你收拾她。只是,武家可不是吃素的,你一人挺得住吗?”顾永浩没有提及张家,凌阳虽是张家的姑爷,只是名份都未定,张家也不一定会给凌阳撑腰就是了。他深知这些玩政治的人,利益远远比亲情重要。
凌阳淡淡一笑:“真要是撑不住,就来找你。”
“哈哈,好,没问题。”顾永浩大笑。
……
而这厢,凌方也接到了武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里,武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指责凌方,要好好生管教凌阳。
凌方就问:“武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老爷子就咆哮地把凌阳欺负武文丽的事儿说了,言语里全是凌阳的不是,武文丽没半分错的意思。
凌方也怒了,“放你娘的狗臭屁,凌阳可不是我的什么后生晚辈,他老人家可是我的长辈。你这老东西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武老爷子吓了好大一跳,一来震惊于凌方不若以往的低眉顺眼,二来也震惊于凌阳的身份,但语气却是毫不客气:“凌方,你居然这样与我说话?”
凌方毫不客气地骂道:“骂你又怎么了?我的叔爷是何等人物?又岂会欺负你那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的孙女?肯定是你孙女冲撞了他老人家,或是做出让他老人家生气的事,这才使他老人家发了大火。武家豪,你那破孙女胆子可不小呀,连我叔爷都敢惹,信不信,我叔爷一旦真正发起火来,就让你们整个武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自从退休后,武家豪仍然活跃于政坛,被当代领导人“武老武老”地叫,被家族小辈,嫡系子孙一口一个“老爷子”地叫着,何时被人这么痛骂过?向来被人捧惯了的武家豪气得舌头打结,偏又说不出话来。
但凌方的痛骂还在继续:“老东西,你平时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就罢了,这回居然还欺负到我叔爷头上。娘稀匹的,真当老虎不发威当你爷爷是病猫呀?呸你娘的,敢惹我叔爷,去死吧你。”然后重重砸了电话。
才从外头进来的雷鸣风把凌方的话全听在了耳里,心头正在惊讶,又见凌方气得把电话都砸了,不由吓了一跳,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慰两句,又见凌方吩咐管家,怒气冲冲地道:“给我备车。”
“老爷子,您这是要干什么?”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方大声道:“还能干什么?那些王八蛋,居然欺负到我叔爷头上,真当我凌某人是摆设呀?立即备车,我立即去公安局一趟,老子要骂死那些王八蛋龟孙子。居然怂容警察欺到我叔爷头上。”
在凌方心里眼里,是真正把凌阳当成自己的老祖宗供着了,有人对自己的老祖宗不敬,身为晚辈的哪还坐得住?
更何况,凌家要崛起,就得先把名声打出去,必要时,杀几只鸡儆猴子也成。
最重要的,凌方相信凌阳的本事,武家惹到他头上,凌阳肯定会狠狠收拾回去,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与凌阳站在同一阵线上,做出怒火冲天的姿态,让凌阳知道,他这个晚辈对他这个老祖宗是打从心里敬着的。
凌方在出门时看到了雷鸣风,脸上的怒火很快就消失掉,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鸣风呀,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便哈。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张管家。”
凌方驻着拐杖上了京A开头,有司机还有警卫的红旗轿车,留下一脸呆滞的雷鸣风在心里弱弱地思考着:凌阳究竟是何身份?这个凌爷爷,好像也不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