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瑶欣喜道:“你体力恢复了吗?”
“差不多了。”凌阳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骨噜噜地喝了大半,继了水后,问她:“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杯茶?”
“不了,我买有矿泉水。”她指了指桌上才喝了一小半的矿泉水。
凌阳就没再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了几件玉质的首饰递给她,“喜欢吗?”
张韵瑶接过,一对白色玉镯子,一枚掉坠,一串手链,“这是什么?都是开过光的吗?”
“嗯,吊坠挂在脖子上,镯子戴在手上,手链也串起戴在手腕上。避邪安神,逢凶化吉保平安,尽量不要搞下来。”
“这是羊脂玉?”
“好眼力,正是羊脂玉,请玉器店的师傅雕刻的。喜欢吗?”
“喜欢。”张韵瑶高兴极了,把手镯手串一股脑地戴在手腕上,玉坠则递给他,“替我戴上吧。”
凌阳接过,亲自给她戴上,张韵瑶皮肤白腻,戴上洁白的羊脂玉,更是衬得高洁如玉。
“好美。”凌阳执起她的手腕,由衷地赞叹着。
张韵瑶也觉得自戴了玉器后,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只觉灵台清明,精神舒爽,全身幽凉,又惊又喜:“你是如何给它们开光的,刚才在法会上也没瞧到这些首饰呀?”
凌阳笑着解释说:“是我用灵力加持的,比开光的效果更好。”他伸手抚着她脖子上那洁白温润的玉佩,说:“这枚玉佩可以护你平安,不管遇上多凶险的事,只要对方修为不及我,你就绝对不会有事。”
“真有这么神奇么?”张韵瑶很是惊奇。
凌阳也没过多解释,只是说:“以后就知道效果了。”她那晶亮的大眼里全是对自己毫不犹豫的喜欢,情不自禁的,凌阳低头在她双唇上印了记。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俊脸,张韵瑶紧张得连脑袋都停止运转,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他亲吻自己。
也幸好凌阳为了不出丑,也只是蜻蜓点水在她吻上轻轻扫了下就直起了身,然后执起她的手说:“肚子饿了,陪我去吃斋饭。”
张韵瑶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心头又还有股失落。
青羊宫也是有食堂的,凌阳身份特殊,倒是不必去食堂与众多道士们挤,而是让人把饭端到他的惮房里,与张韵瑶对座而食。
送饭的是顾长远本人,似乎早就知道张韵瑶会留下来吃饭似的,准备的居然是两人份的饭菜。
张韵瑶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凌阳:“你现在可是道士呢,公然把女朋友带进来,不怕别人议论你?”
凌阳一边喝着熬得浓浓的何首乌鸡汤,一边轻笑道:“我是道士是不假,又不是出了家的道士,他们议论我做什么?”
道士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好不好?
“可是看你穿着道服,一边修道,一边交女朋友,实在是奇怪。”张韵瑶看着他身上流光溢彩的道服,很是惊奇,“你这身道服是从哪来的?”
“我师父传给我的。”凌阳忽然跳了起来,赶紧脱下身上的道服,露出里头的交领白单,及白色中裤,原来,他从里到外,都是古装打扮,道服下也还穿着古人才有可能穿的中单中裤。凌阳小心翼翼地把道袍折叠整齐,放到一边,这才重新坐下来。
张韵瑶好奇地道:“你还有师父?你师父是谁?”
“他老人家呀……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犹豫了半晌,最终凌阳仍是把快要说出口的话压了下去。
幸好张韵瑶也没多问,只是说:“看你挺厉害的样子,想必你师父更厉害吧。”
“这倒是。”凌阳说,师父的本事何其厉害,原本已修炼成仙,可以羽化飞升的,只是师傅放心不下师娘,也丢不开对世俗的牵挂,果断放弃了成仙的大好机会,甘愿入地府成为九幽地府的护法。地位只在阎罗王之下,但他在地府的权力却极大。
也因为师父的关系,凌阳可以自由出入地府,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都是特殊的存在。
“这道袍好漂亮,做工也好,也是你师父传给你的吗?”张韵瑶忍不住多看了眼道袍,不知为何,她总觉这道袍挺面熟的,似乎在哪见到过的,只是就是想不起来。
凌阳深深看她一眼,说:“是,师父一共有三件道袍,这只是其中一件。”
这件道袍是当时得知师父不成仙却只入地府的大庆朝皇帝赐给师父的,上头绣有五爪飞龙,寓意真龙天子,让他穿着此道袍入地府,震摄地府中人。
只是师父把这道袍穿到地府后,等凌阳来到后世的现代,去地府找寻师父时,师父又给了他,让他带回了阳间。
至于另外两件道袍,师父传给了麻衣派,由麻衣派掌门世代相传,另外一件,则被师父藏了起来,说等到了一定的机缘后,道袍会主动回到他手上的。
凌阳今天是真的饿了,下午三点多种才吃午饭,自然是饿极,一大盆子饭菜都让他吃得精光。
吃罢饭,就问张韵瑶接下来是否有别的安排。
张韵瑶说:“没什么安排,不过接下来你应该会很忙吧。”
“嗯。”凭感应,他察觉出青羊宫还呆有不少人,有相当一部份人还正等着自己,而李万三的事也要处理,怕是又有几天忙活了。
“我大概会忙上几天,你学校也放暑假了,你是要回京城吧?”
张韵瑶有些失落地说:“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今天就该飞回京城的,只是……”抬头看了他,又垂下眼敛,绞着手指头,问:“对了,你既然是凌家的老祖宗,你就不打算进京见见凌家人么?”
“会的,只是不是现在。”凌阳想了想,说:“回京城也好,等我把这儿的事忙完就来京城找你,你可要等我。”
张韵瑶先是难过,但很快心情就飞扬起来,“好,那你进京之前可得打电话给我,我会去接机的。”
接机?凌阳苦笑,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张韵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二叔的电话,她接了起来,等挂断电话后,对凌阳道:“我表姐来接我了,我现在得赶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凌阳起身。
“不了,我自己打车就是了。”看着凌阳仍是有些疲惫的俊容,张韵瑶有些心疼,抓着他的手说,小声道:“你好心休息罢,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的手机一直都开机的,你若是有了空就给我打电话吧。”
想着张韵瑶戴着他念力加持的护身项链,凌阳也就不再坚持,点头,“好。”他伸手拂了她额前的刘海。
张韵瑶低下头,慢吞吞地走了两步,快要到门口时,她忽然又奔了过来,扑到凌阳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垫起脚尖,吻向了他略显呆滞的双唇上。
“我走了。”依依不舍地低语,张韵瑶飞快地奔了出去。
只是才刚奔到门边,就被一股大力抓住,她被撞入一个结实宽阔的怀抱,然后天眩地转,她被凌阳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被他压在身上激烈吻了起来。
“你不该惹我的。”凌阳恶狠狠地吻着她,把一切有可能的挣扎全扼杀于双臂间,他紧紧箍制着她的双手,压在两侧,附下身来,狠狠吻了她的唇,然后一路向下……
张韵瑶从刚开始的挣扎再到后来的顺从……空气中隐约闪过激烈的火花,原以为今日要*于他,想不到凌阳却在紧要关头,松开了她,只是奔到门口喘着气儿,还拿了茶水狠狠灌了口,只是茶水还是温的,又拧开张韵瑶放在桌上的矿泉水瓶子,拧开瓶盖,咕噜噜地喝了大半,这才勉强平息了体内汹涌的欲火。
凌阳白晰的脸上仍然带着红晕,苦笑着对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张韵瑶说:“你快走吧,不然我真要化身野兽了。”
张韵瑶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凌阳勉强平息了体内的邪火后,说:“以后可不能玩火呀,不然可得自负后果。”他在前世的时候,师父还特地给他安排了通房大丫鬟的,但因为忙于修炼,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但如今可不同了,男人是真的禁不起刺激的。
要不是今日还得戒荤戒色,他真想不顾一切把她就地办了。
张韵瑶嗔怨地瞪了他,红着脸理了理被他弄乱的上衣,嗔道:“知道啦,以后肯定离你远远的,大色狼,大神棍。”
等张韵瑶走后,凌阳这才揉着某个地方,苦笑连连,但他的老二似乎不愿听自己的吩咐似的,非要与自己作对,赶紧念了几遍清心咒,这才把欲火压了下来,在心头暗忖,看来以后真的不能玩火了。
……
张韵瑶出了青羊宫,便没有再去学校,而是直接回到省政府大院。大表姐卫梓燕来了。
卫梓燕身材高佻,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倒也妆出了十分的都市丽人。
与卫梓燕一道来的还有她的男朋友陶明宇,以及卫梓燕的堂妹卫梓眉。
“瑶瑶,唉呀,才几个月不见,你这丫头怎么越长越水灵,越来越漂亮了呢?”卫梓燕看关白里透红越发水灵的表妹,惊为天人,又是吃味又是羡慕地捏了张韵瑶的双颊。
卫梓燕是张韵瑶大姑姑的女儿,与张韵瑶相差了五岁,但她们一向合得来,无话不谈,亲热得很,在表姐面前,张韵瑶也不再是人们认为的乖乖女,本性毕露地道:“那是本小姐天生丽质,怎么样,羡慕妒忌吧?”
卫梓并作势揪她:“死丫头,说你胖还喘上了。”近距离下,发现表妹皮肤白嫩如瓷,不止水色好,皮肤也好得没话说,整个人透出种清灵纯净,既像开得艳丽的牡丹,又像山谷间的幽兰,感叹道:“蓉城果真人灵地杰,这才多久功夫呀,就把你滋养得这么水灵,不行,看来我也要找机会住在蓉城才成。”
张韵瑶红着脸道:“才不是呢,是人家天生丽质啦,就依你那相貌,就是去天宫住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的。”
“死丫头,讨打不是?”
打闹过后,卫樟燕才把自己的男朋友兼未婚夫陶明宇介绍给表妹。
陶明宇中等个儿,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与张韵瑶相互认识后,就退到一旁,看她们表姐妹笑闹。
倒是卫梓眉有些阴阳怪气地道:“韵瑶姐,许久不见,确实比以前漂亮多了,韵瑶姐是如何保养的,用的是什么化妆品,给我介绍介绍呗?”
张韵瑶说:“也没怎么用,也就是平时少吃上火的食物,多喝汤勤锻炼罢了。”
卫梓眉撇唇,“不说就算了。”
其实,卫梓眉也相当漂亮,她与张韵瑶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美人,张韵瑶是俏皮兼清灵温婉型,而张梓眉则是性命兼明媚娇艳型,衣穿也是非常性感。现在,她穿着件低胸无袖衫,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牛仔热裤,露出一大截雪白大腿,她身材很好,控制力低下的男人见了怕是要流鼻血。
相较于卫梓眉的性感暴露,张韵瑶的衣着可以算是保守了。
“对了,表姐,你不是在北京上班么?怎的有空跑到蓉城?”张韵瑶不理会卫梓眉,问卫梓燕。
卫梓燕说:“为了公司的业务而来。你表姐夫被家族外派到蓉城,大概要呆上两年,到时候可得请妹妹多多关照呀。”
至于卫梓眉,和张韵瑶一样,还在念大学,放暑假了,就跟着堂姐四处走动,增长见识罢了。
这时候,蔡茹趁她们姐妹总算亲热过了,才开口笑道:“好了,也别尽说话了,时间可不早了,保姆就要做晚饭了,你们要吃些什么,喜欢什么口味的,赶紧与保姆说。”
吃饭时,张韵瑶收到凌阳发来的短信,飞快地拿出来看,唇角就弯了起来,“我偷偷回黄龙镇,那些记者富豪实在太疯狂。暂且消失两天,后天来郫县盛世天城等我。”
可以想像,凌阳被那些记者富商围追堵截的画面,张韵瑶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她放下筷子,飞快地发了一行字去:“早些休息,两日后郫县汇合。”
一直注意她动向的卫梓眉冷眼旁观,冷不丁开口:“韵瑶姐,何人发的消息呀?瞧你笑得那么甜蜜。”
众人就望了过去,果然,张韵瑶脸上还有来不及褪去的红晕及飞扬神采。
张韵瑶赶紧收回手机,说:“没什么,只是一个同学罢了。”
“可我看你笑得好甜蜜,什么同学这么厉害?”卫梓眉可不信。
“刚才给了我发了个笑话嘛。”张韵瑶含糊着,她与凌阳交往的事,还没有让长辈们知晓,所以尽可能地能瞒则瞒。再加上卫梓眉与她向来不睦,若是知道了凌阳,怕是又要使坏水了。不得不防。
蔡茹和卫梓燕没有继续追问,不过她们却是过来人,仔细盯了张韵瑶那似乎能滴出水来的桃花芙蓉面,似乎明白了什么。
晚上就寝时,蔡茹忽然对*为说:“你说,韵瑶最近时常一个人发笑,双眼亮得像钻石,该不会是谈恋爱了?”
而卫梓燕也在私下里对未婚夫嘀咕着:“我看瑶瑶是真的谈恋爱了,看她那气色,满面桃花,遮都遮不住。”
陶明宇说:“韵瑶本来就惹人喜欢,谈恋爱也没什么呀,我看你怎么还担心来着?”
“唉,你不懂,我舅舅家是什么条件?韵瑶未来的丈夫不说门当户对,至少也要在身份上配得上韵瑶才成。也不知韵瑶交往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若上得台面还好,若只是普通人,舅舅只要一句话,那男人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瑶瑶肯定要伤心了。”
……
两日后,张韵瑶对蔡茹和表姐说她要去郫县找一个同学玩,因为事先约好的,不好爽约,所以今天一定要去。
早已怀疑张韵瑶在偷偷谈恋爱的蔡茹更是加重了对自己的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去吧,记得路上小心些。”
卫梓燕则说:“什么同学呀,我陪你一道去可好?”
张韵瑶赶紧说:“不用啦,人家只邀请了我,带上你去多不适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呃,吃了午饭就回来。表姐,你们慢慢玩呀。”
张韵瑶离了省政府大院,正准备去打的去郫县,就接到凌阳的电话。
“韵瑶,今儿个凌明月也会来郫县找我,我就让他先来接你,大概一会儿就到了。你就在省政府大院外头的槐树下等他就是了。”
张韵瑶说:“好,我正准备打的呢。他什么时候来?”正说着,就远远看到一辆熟悉的车牌号朝自己驶来,就笑道:“已经来了,我挂了呀。”
“韵瑶。”凌明月下了车,亲自打开宝马车的后座,对张韵瑶说,“老祖宗刚才来电话,说要我来载你过去。上车吧。”
张韵瑶笑道:“你去郫县做什么?”
凌明月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听说老祖宗要去郫县给李万三的楼盘调理风水,我忽然对风水也好奇起来,也想去见识一下。老祖宗已经答应了,走吧,一起去。”见张韵瑶有些迟疑,又笑着说:“放心吧,我知道你与老祖宗要约会,我会识相不当你们的电灯泡的。”
凌明月也想开了,老祖宗那么厉害的人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怕也抢不过老祖宗,早就收回了对张韵瑶的爱慕之心,只是以普通朋友身份对待她了。
张韵瑶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轻斥道:“油嘴滑舌,一会儿我要在凌阳面前告你一状,看他不收拾你。”
凌明月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可别,我错了还不行么?”
瞧他唱作俱佳的表情,张韵瑶也笑了起来。觉得只要凌明月没了其他非份之想,交朋友也还是不错的,于是她就上了车子的后座,
车子离开后不久,一车黑色奥迪车也朝宝马车的方向驶去。
陶明宇开车,卫梓燕卫梓眉这对堂姐妹则坐在后座,卫梓燕说:“居然是凌家的小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陶明宇说:“凌家也不错呀,也勉强还配得上韵瑶,想必你大舅不会反对的。”
“那可难说。”卫梓燕说,“大舅或许不会过问,但我那个大舅母肯定不会同意的。我那个大舅母呀……她可是一直想把韵瑶嫁给她同学的儿子的。”
卫梓眉说:“堂姐,你大舅母同学的儿子是谁呀?家中也是入仕的么?”
“父亲入仕,还是大官,母亲是富豪,还是超级大富。”卫梓燕说,“今年才入政治局的ZJ省省委书记的儿子,家世够厉害的吧。”如今的政治世家,想要登顶已不容易,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入政治局也算是不错了,至少在国家重要大事上,也是有一定的发言权了。入了局的省一号,比没有入局的省一号又要多出一个高度。
卫家走的是军中路线,如今卫梓眉的父亲已是中将,还是全国五十三名中将中最年轻的中将,在华东军区也很有影响力。地方军队与地方政府还是颇有往来的,ZJ省一号一家子与卫家也来往密切,自然是知道这号人物的。
卫梓眉眉头就拧了起来,说:“杨宇翔?哈,你大舅母胃口还真大。”
杨家虽非京城人氏,但杨家已出了个政治局委员的省一号,又还有不少地方亲信的高官,这些力量团结起来,势力也不输给张家了。
卫梓燕不喜欢堂妹的阴阳怪气,解释说:“大舅母只韵瑶一个独女嘛,自然想让她嫁得好,过得好。杨宇翔条件也着实不错就是了,年轻英俊,气宇轩昂,才从国外留学回来,可不是什么野鸡大学,而是响当当的剑桥大学呢,他主攻金融,才刚回国,就特召进央行,任外汇部副主任,年薪百万起跳。只要干得好,再靠着杨家扶持,十年内,封疆大吏指日可待。据我所知,除了大舅母外,别的世家也都盯着杨宇翔呢。”如今经济挂帅的当下,以金融为起点的官员向来是政府培养的重要尖兵。杨宇翔年轻英俊,家世好,能力好,前徒又不可限量,简直就是不少世家丈母娘眼里的乘龙快婿。
卫梓眉冷笑:“既然人家条件那么好,又岂会瞧得上你那表妹?我承认韵瑶长得还不错,但想要在众多世家女子中脱颖而出,怕是不容易。”
卫梓燕就不高兴了,忍不住说:“恰恰相反,那杨宇翔就还偏瞧中了韵瑶,前阵子还特地去拜访了外公,大舅和大舅母,还特别提到了韵瑶,大舅母可高兴坏了,这阵子与杨宇翔的母亲走得可近了。”
卫梓眉依然冷笑道:“那又怎样?可是你看看你那表妹,人家正与凌家的公子打得火热呢,要是让杨宇翔母子知道了,你大舅母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罗。”
……
当凌明月的宝马车出现在郫县地段,凌阳就已感应到,站在路边朝他们招了招手。
凌明月下了车,对凌阳喊道:“老祖宗,韵瑶的脸又痒又肿,不知怎么回事。”
张韵瑶也下了车来,她朝凌阳叫道,“凌阳,你快帮我看看,我的脸忽然好痒。也不知长了什么。”
凌阳吓了一大跳,箭步上前,仔细端详她的脸:“怎么回事,怎么肿成这样?”
“我也不清楚呀,上了车后不久就痒了。现在是不是肿了呀?”这时候的张韵瑶,哪还有先前的花容月貌,整张脸肿的肿,红的红,特别吓人。
凌阳仔细端详片刻,说,“没事,怕是吃了什么过敏引起的,你今早都吃了些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吃了茶树菇熬得鸡汤面,吃了几朵茶树菇。”张韵瑶脸色一变,叫道:“我妈好像也对香菇过敏,该不会我也遗传至她吧?”
“十有*是了。”凌阳捉住她的手,“别抓,走,我带你去医院,要上些药才是。”张韵瑶不止脸肿,如今唇还肿了起来。
凌明月的车子又往医院开去,跟在后头的奥迪车里的几人心头也不平胸。
“那年轻人是谁?”卫梓燕双目发愣。
陶明宇说:“好像,他才是正主?”
卫梓眉却眉开眼笑道:“还不错,虽说家世普通了些,不过模样还不错,瘦瘦高高的,身材也不错,换作是我,怕也要小心肝乱颤了,真的太帅了。哈哈……”
卫梓燕却笑不出来,神色疑重:“也不知那男的是什么身份,我却是从未见过的。”
卫梓眉说:“身份应该不会低啦,没瞧到凌明月与他关系不错么?能与凌明月在一起的,想必身份也不会太差吧。”
“那可难说。”卫梓燕对凌明月并不怎么放进眼里的,一个快要没落的世家子弟,尽管最近似乎有抬头迹像,仍然抹不去没落世家的标签。
……
丝毫不知被人跟踪的张韵瑶,从医院出来,只用双手捂脸,刚才她照了镜子,可没被镜子里的丑脸给吓着了,死活不肯再去逛街了。
凌阳却乐得跟什么似的,指着她的脸哈哈大笑,惹得张韵瑶追着他猛打。
“你还笑,你还笑,你这个坏蛋,大大的坏蛋。”张韵瑶抓着他又踢又打,不过力道也只是搔痒罢了。
凌阳也没继续躲,只是说:“好了,我不笑了,你也别生气了,一会儿就好了,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看着她那张又肿又亮的脸,以及又肿又亮的双唇,又非常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什么叫香肠?明月你知道吧?这就是了,哈哈……”指着张韵瑶肿亮的双唇,几乎笑弯了腰。
卫梓燕看得暗自生气,骂道:“可恶,韵瑶都成这样了,他还好意思笑,韵瑶什么眼光嘛。”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
凌明月却不敢笑出来,只是扯了扯唇角,无耐地说:“老祖宗,女孩子是要哄的,可不是用来嘲笑的,当心韵遥跟你翻脸。”
张韵瑶又踢了凌阳一脚,凶巴巴地道:“听到了吗?女朋友可是用来哄的,你再敢嘲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凌阳收了笑容,“是吗?好好好,我不笑了。咳,明月,你开车也累了吧,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凌明月知道,老祖宗这是嫌他碍事了,只好说:“嗯,我开车确实累了,我去找个咖啡馆坐坐。只是,老祖宗什么时候去盛世天城呢?”
“我与李董约好了十点,现在还早,我和韵瑶去逛逛,你随便吧。”
张韵瑶对凌明月说:“恰巧我也累了,我和你一起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凌阳拉过张韵瑶,笑道:“有我在,就不许说累。好了,别气了。反正我又不会嫌弃你,怕什么呢?又不是不能恢复,真搞不明白你们女孩子,怎么就那么爱钻牛角尖呢?”
张韵瑶天生不擅嘴仗,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杏眼圆瞪,嗔道:“你还说,也亏得你找上我做你女朋友,若是别的女孩子,怕是早一脚把你踹了。”哪有这样做人家男朋友的,就算心里再好笑,面上总得安慰下吧,哪像他,非但不安慰,还笑得跟什么似的,实在是气人。
偏偏,看他笑成这样,她居然毫不觉生气,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他说得还有道理,唉,看来她中毒着实深了。
凌阳撇唇:“那种口是心非的男人,你也要?”
张韵瑶气极:“只是善意的谎言而已。”
“善意的也不行。难不成我要说,没事的,不管你变什么模样你都好看不成?我这人向来诚实,可说不出假话的。”
张韵瑶恨不得踹他一脚,气鼓鼓地道:“那万一我有一天变丑了,你会嫌弃我吗?”
“当然会。”粉拳又招呼在他身上,凌阳挥作作挡,说,“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变丑的。”
“那万一变丑了呢?”
“你忘记我的本事了?我会施法力把你变漂亮。”
“你就吹牛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我说的是真的。”凌阳正色说。
“好吧,*师,赶紧施法,把我的脸恢复原样吧。”
“你这只是过敏嘛,半天就好了。”
“哼,没本事,就爱吹牛,总算是看清你了。”张韵瑶白他一眼,一个人往前走着。
凌阳摸摸鼻子,上前拉住她的手,“不瞒你说,我的法力可以包治百病,就唯独不治过敏,唉,也要怪你,时运不济。”
张韵瑶又好气又好笑,继续白他一眼,“死鸭子硬嘴。”
凌阳无耐,讪讪而笑。不是他不肯给她治,而是恶趣味地觉得这样的她也很可爱嘛,还治什么治呢?
凌阳笑得如沐春风,说:“口渴么?我去买瓶水。”
“不渴。”
“还是喝点水吧,多喝水,可以排毒。”凌阳去买了两瓶矿泉水,看得卫梓燕越发不忿了,“小气鬼,穷酸包,居然只给我妹子买矿泉水。”
卫梓眉也在心中鄙夷,不过张韵瑶的男友越上不得台面,她越高兴。因为她刚才已偷偷把凌阳和张韵瑶亲密的照片发出去了,相信再过不久,她就可以看到一出好戏了。
来到城中心,这儿很是拥堵,车子不好开,三人干脆下了车,偷偷掇在后头跟着。
只是才刚下车,那迎面扑来的热浪,让姐妹二人忍不住皱了眉。
“好热,我的妈呀,这南方的天气不但热,还闷呢。”卫梓眉忽然就对天府之国美誉的蓉城失去了好感。
一直生活在北方的卫梓燕也忍不住拿出双手扇着,却是疑惑道:“真是怪了,太阳这么大,天气这么热,可你看他们,就感觉不到热似的。”
可不是吗?张韵瑶和凌阳,就在太阳底下的水泥路上,手牵着手,慢吞吞地走着,身上全是金灿灿的阳光,就是旁人看了也替他们热,而当事人却仿若不热似的,依然在太阳底下闲庭信步。
卫梓眉跑到一个阴凉地儿躲了起来,才刚从空调车子里出来,外头的热浪实在有些受不住,“恋爱中的男女,是没法子用常人的思维度量的。”
好像,也只有这么个解释了。
因为实在太热,三人也没了跟踪的*,又回到车子里,启动车子离去。
“要不要告诉大舅母呢?”卫梓燕在心里摇摆不定。凭感觉,她已能发现张韵瑶对那个叫凌阳的男人动了真心的,一旦告诉了大舅母,这对小情侣只有劳燕分飞的份。她一向疼爱张韵瑶,实在不愿看他们被棒打鸳鸯,更不愿看到表妹伤心难过。
只是,他们迟早是要分开的,长痛不如短痛,
趁着他们还没有建立更深的感情,早早分开,这样才能减轻对表妹的伤害。
卫梓燕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回去后,就给大表哥张克均打了电话。
张克均是张韵瑶的兄长,对妹子向来疼爱,知道妹子交了个上不得台面的男朋友,这个当兄长的怕是第一个坐不住。也因为张克均稳重顾全大局,不若一般世家公子的张狂,由他出面解决凌阳,也不会太过伤及凌阳体面。若是交给大舅母,卫梓燕不敢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