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歆也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小脸呆了一秒，反应过来他不真诚，立时鼓起腮帮子瞪着孤栎寒，嗓音软糯糯，控诉道，“你，你耍赖！”
耍赖?
他如此配合反倒成了耍赖了?
孤栎寒站在阶下默然两秒，蓦地意识到这个距离对他不太有利，提起长腿拾阶而上，反问，“哪儿耍赖。”
男人淡淡说一句，便已经走完一半台阶，漂亮的凤眸笔直盯着小女孩，说道，“耍赖的不是你么？”
“……”季歆歆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稍稍心虚地倒退几小步，伸出一手指过去，嗓音不觉失了几分底气，命令道，“不许过来！”
孤栎寒不做理会，长腿阔步走上来，步步逼近，嘴角微微弯起半抹弧度，“耍赖的不是你么。偷溜出去吃毒药，不知道反省，倒指我错了?”
吃药药为什么要反省，歆歆喜欢吃也不可以吗!
粑粑为什么要跟那些人一样不给她吃啊……
季歆歆一步步退到门边，白嫩小脸上神色渐渐怂了，黑葡萄大眼睛滴流滴流开始想办法，手指抓着门要关上。
几步外，孤栎寒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看小家伙要把他关在外面，也不急不慌。
男人站定在那儿，不往前走了，低眸笑了下，嗓音透出了然的欣慰，故意说。
“看来歆歆准备把自己关起来反省了，如此甚好，我还能再出趟门。”
听见孤栎寒的意思，门推关到一半儿的小女孩彻底呆住了，反应了好几秒，看到他转身真走，立刻急了。
“歆歆才不要关小黑屋反省呢！臭粑粑你回来臭粑粑!”季歆歆忙的为自己解释，小手松开门冲了出去，堪堪撞进掐着点儿转身的熟悉怀抱里。
孤栎寒大手握着小女孩后脑勺，垂眸望着她，话音严肃，“不走也行，先告诉爸爸，还敢不敢乱吃毒药了?”
“敢呀。”季歆歆两只手紧紧抱着粑粑的长腿，眨巴眨巴黑葡萄大眼睛，诚实的不要不要的，说，“但是粑粑不想要歆歆吃药药，歆歆可以忍住一下下……”
这是真的。
反正她吃药药也不会有事情，所以敢肯定是敢的。
孤栎寒听见她这样的说法，想起艾萨格根据上次毒青子和这次毒药的事情做出的一种可能性极大的推测，跟她确认，“谁告诉你，你可以乱吃毒药的?”
季歆歆不假思索就答了上来，“没人告诉歆歆呀，歆歆以前就吃过，当然知道啦！”
这还是小家伙来之后第一次提起以前。孤栎寒弯腰把人抱起来，朝屋内走去，一面闲聊似的态度道，“以前……谁给歆歆毒药吃。”
又是问谁的问题喔？
季歆歆乖乖跟粑粑一起坐下，抬手抠了抠额角，小眉头无意识皱成一团，“不知道，但歆歆都是自己偷偷吃，大家都不给歆歆吃药药……”
孤栎寒：“……”哪可能有人给人吃毒药!更何况是自己人给自己人。所以他问的是她的毒药哪里来的，说不定可以顺着弄清楚她从哪里来的。
确认季歆歆是自己亲生女儿后，孤栎寒本来没再过于纠结她的来历问题，经过前几天华辞那老男人追根究底的问，某些想法再一次环绕在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影子的事，他却偏偏有一种挥之不去忘之不能的感觉，感觉歆歆……跟那个人有关。
毕竟，艾萨格拿来的古籍也说了，歆歆是超凡治愈者后人不是吗？这宇宙之中又能存在几个超凡治愈者呢。
再之，华辞是不是一样察觉到什么，所以才突然那般关心歆歆的母亲。
可有一点说不通，据他所知华辞尚不知晓歆歆的治愈能力，只凭着她能力不凡便这般敏感，这是为什么?
男人冷俊的侧脸上思忖之色愈发深沉，竟没听见怀里的小女孩喊人。
叫了他几遍都不理她。
季歆歆以为粑粑真的生气了，小脸很是纠结从孤栎寒怀里爬起来，跪坐在他腿上，正面向他，清甜嗓音满是听话，“粑粑，歆歆保证下次不再偷吃了，歆歆想吃先问粑粑，这样子行不行……”
听言，孤栎寒嘴角控制不住微抽了下，“……”
还想吃就问他，她以为问了他便会给她吃?毒药是闹着玩的么。
看来日后需多放几个机器人在她身边督促了，无用下人分不出毒药和糖，机器人却是可以分辨。
“嗯。”
总统大人淡淡应了，暂时结束这个话题，进入下一阶段的大事。
男人神色松弛几分，一手搂着小女孩不让她从腿上掉下去，一手捉起她的小手闲闲把玩，说道，“华辞说，歆歆很厉害，星贵学院里的东西都不用学了?”
“嗯哒哒！”说起这个，季歆歆眉眼霎时神采飞扬，骄傲的弯了弯眼睛，语调小鸟唱歌似的欢快，说着那天的伟大战绩。
“粑粑，本来他们说让歆歆升班去精修班哒，然后歆歆那天在陌生房子里玩了一会，他们又说歆歆可以不用上学啦！”
那事孤栎寒后来也具体了解了一遍，得知那几天小家伙在学院的事迹，无言半晌后，自然是无与伦比的自豪。
他的女儿，还真的是处处不叫人失望。也难怪华辞那老男人不肯细说，必然又是羡慕嫉妒他了!
“歆歆这么厉害了，还想不想更厉害一点?”孤栎寒将她抱起来重新坐好，直直盯着小家伙的漂亮凤眸里存着几许深意。
立志要像粑粑一样厉害的小女孩，一听见厉害这个词，澄澈透亮的眼眸瞬间闪闪发光，变成了星星眼本星，凑过去眼巴巴问，“真的吗，粑粑，歆歆不上学还可以更厉害呀？”
“只要我们歆歆想，自然可以。”男人嗓音循循善诱，神色隐隐露出几分鼓励和认可。
“想，歆歆超想哒！”季歆歆激动的伸手搂住粑粑脖子，白嫩的小脸蛋因兴奋染上几抹粉色，想了想，很是好奇揪了揪眉毛，“可是粑粑，要怎么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