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阳城北郊外公羊庄园,一间大堂之内,公羊丘,皇甫旭,东方胜赫然在座,而在三人的对面还有一个满脸愤懑之色的中年人与满是仇恨的青年,此时的气氛有些凝重,甚至剑拔弩张。
三日前,皇甫旭派阴无忌和黄九跟着尤茂去收服霹雳堂乌家,但乌家家主自恃身后有钦天盟的高手撑腰,再加上黄九阴无忌均是无名之辈,自然不肯答应,因此被灭了满门,除了当时在外面做事的乌家老二乌盛海。
全家被杀,自家霹雳堂的大小头领纷纷改弦易张另投他人,换做谁都会不能接受,乌盛海自然也忍不了,因此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请出那尊乌家背后的钦天盟高手出头问罪。
大堂之内,崔秋山坐在一方红椅之上,身后站着乌盛海,看着云淡风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皇甫旭,眼里满是被人无视的怒火,这个竖子实在可恶,不但不顾忌他的存在灭了乌家老小,现在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可恨至极。
崔秋实是钦天盟的一位供奉高手,有先天二层的实力,在崛起之初多次得到乌家的帮助,因此在有所成就后许诺成为乌家的保护伞,现在乌家被灭,他要是没站出来,那真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丘公子,您也知道这乌家一向与我相交甚厚,此次这位皇甫公子只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就痛下杀手,简直是丧心病狂,也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还希望你看在宝公子的面子上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恩怨。”
崔秋实乃是钦天盟的供奉,而钦天盟一向与公羊家族的另一位子弟公羊宝相交甚密,所以言语之间虽略显生疏,但还是有一份香火情存在的。
公羊丘听到这话,脸上有些为难,他也实在没想到皇甫旭做事情这么毒,明明有强横的势力实力,只要把乌家掌舵人拿下,乌家不就手到擒来了,何必赶尽杀绝呢?现在竟然还引出这个崔秋实来找他主持公道,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但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他给皇甫旭指的道,现在出了事情,自己甩手不管,别说他人,自己那关就过不去啊。
“崔先生,这件事情究竟怎样还有待商议,我看还是先听听皇甫公子的说辞,你看如何?”
公羊丘也想听听皇甫旭的说辞,毕竟真没个适当的说法,他也不好太过偏帮,但要是有个正当理由,他扛下此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皇甫旭坐在崔秋实对面,迎着乌盛海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目光,悠闲的端起身边桌上的参茶,抿了一口,淡淡开口,
“崔先生,你说在下为了一己之私灭掉乌家,恕我不能苟同。想必你也知道,我在襄平有大好事业,麾下帮众何止数万,会在乎区区一个乌家?所以这一点你存在误区。
此外,我要说明的是,灭乌家,那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就算放在武林中,我的作为也算得上除恶务尽,替天行道。”
说完,皇甫旭摆摆手,还不等崔秋实与乌盛海反驳,身后的黄九已经在在场众人的旁边桌上放了一叠叠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诸位,这是历年来乌家霹雳堂在榆阳的所作所为,包括家主在内的七十八名乌姓男子,一百九十二名女眷,罪状只少不多,且条条属实,可寻人证明,还请各位一观。”
皇甫旭的话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包括崔秋实与乌盛海,乌家的罪状?
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在身边的叠叠纸张,公羊丘与东方胜是好奇,崔秋实则是不信,唯有乌盛海满是惊恐。
乌家作为一方小势力小帮派,在自己的底盘中完全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这样的家族不像世家大族一样有礼法规矩约束,因此家族子弟行事多有猖狂荒谬完全是可以预见的。
滥杀无辜,奸淫良家女子,侵占他人田地家产,暗中派人谋害一个大雍朝廷治下的九品县官等等,条条分明,有理有据,甚至还有一些乌家下人的画押指证。
“怎么可能?盛海,这里面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乌家真的做过这些事?”
崔秋实越往下看,脸色越苍白,甚至有被人欺骗的怒火,这里面说的要都是真的,那乌家被灭真是罪有应得,皇甫旭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而且还是传诵美名的大功。
乌盛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痴痴呆呆,听到崔秋实的话,猛地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声音凄厉宛如夜枭,吓了在场众人一大跳,
“诬陷,完全是诬陷,崔伯伯,你千万别相信他,我们乌家一直是良善之家,绝没做过这些恶事。”
崔秋实闻言脸色好看一些,刚要质问皇甫旭这些证据的真假,就见到黄九巍峨的身躯再次来到他的身前,递给他一张满载乌盛海所犯恶行的纸张,
“崔先生,这乌盛海也是这些恶行中的一员,而且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十三岁那年,他初通人事就强-暴自家一个美貌侍女,导致一个无辜的生命不堪其辱跳井自尽;
十八岁那年,他见到一个身怀六甲的良家妇女,见色起意先奸后杀,事后还将那个妇女的全家老小折磨的生不如死,完全是禽兽行径,剩下的罪行就更多了。
这里字字为真,你若不信,完全可以随我一起查证,现在苦主一家还在贫民窟中饱受磨难呢。”
皇甫旭的话刚刚说完,乌盛海已经是满脸绝望,还有伪装被人识破拆穿的羞恼,
“你在撒谎,这不是我做的,你在诬陷我。对,一定不是真的,当年那件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你怎么会知道?”
皇甫旭摇摇头,满是不屑与对人渣的鄙视,“这就是你恶贯满盈罪不容赦的原因,因为你连自己做过哪些恶事都不知道,完全没有悔改之心,和你说话简直有辱我的身份。”
转而,皇甫旭将目光放在崔秋实身上,“崔先生,如何?现在你认为我对乌家出手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替天行道?”
公羊丘与东方胜看着皇甫旭,眼中满是惊讶与不可思议,虽然他们都清楚皇甫旭的手腕高超,但在短短几天之内竟然就能查出乌家这么多的罪状,看样子还都有据可查,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