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像雪拾当初选择离开,忘却。人一辈子要选择的东西实在太多,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两全其美的选择。
他必须独自渡过这个坎。
直到热水变温,温水变凉,凉水再换热水,热水再变温水,温水再变凉水···
周而复始!
雪拾终于抛开了思想里关于朱棣的事情,她回房间睡觉了。
睡之前雪拾吩咐了侍女要记得明日早一点叫醒她,因为她明日要去办一件‘大事。’
老夫人,薛仁贵的母亲,雪拾的祖母。新的雪府,给不了百姓任何帮助的官员,占着重要的位置只是在浪费名额而已。
雪拾已经考虑清楚了,明日就时他们娘两消失在京城的日子。
胆敢设计她,就要有接受后准备。
只是雪拾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如约而至了,她的准备也如约到点。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侍女和侍卫也都整装待发了。
雪拾换好了衣衫,正要准备去雪府‘拜访’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懿旨打断了她的计划···
宣旨太监来得太出乎意料,实在在雪拾料想之外。
而且,这份懿旨竟然是太后的···
乾庆太后,皇帝的母亲。雪拾对她的印象只有在百花宴上她无端帮了自己的那一次,之后她还有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也只是局限于那一次而已,太后与她属于完全没有交集的那一类人。
雪拾一直没有弄清楚太后的意图,之后各种破事袭来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
要不是选择懿旨突然传来,雪拾怕是也想不起有这么一位奇怪的人了吧。
只不过,让雪拾更奇怪的是这份懿旨。
太后为什么要突然召见她?因为两国邦交的事要给自己下马威?还是说她查到了自己真是的身份?亦还是说她知道自己给皇帝,也就是她的儿子下了慢性毒药,所以要找自己问罪?···
雪拾的计划里完全没有这一轮,她带着满心的疑惑等太监宣读完了懿旨。
而雪拾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去考虑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因为懿旨上说太后与她有要事相商,要她马上进宫。
宣旨太监宣读完了懿旨就一直在这里等着,而他同时带来的还有一顶宫轿。
这个阵仗已经很明显了,雪拾就算事想找理由也拖不下去。
这里是在乾庆,不是翌安。雪拾一个外来者根本无法选择,而她对太后的好奇也在这一刻被再次挑了起来。
雪拾看躲不过,只好重新换了套衣衫,带上面纱。然后又吩咐只带了一名侍女,而其他的侍卫被她留下来了。
雪府的事,就等她从皇宫回来之后再打算吧···
太后,才是她此刻的第一心思···
雪拾还是上了宫轿,被轿夫抬去了皇宫,最后在太后的茦凝宫前停了下来。
茦凝宫,是太后娘娘居住的寝宫。
这里比起皇宫其他的供电更加的庄严慈目,整个宫殿看上去都严肃庄重。而时不时飘散出来的檀香说明了太后还是一个吃斋理佛的人···
“公主,太后请您一个人进去。”
宫人把雪拾带到茦凝宫宫门前就离开了,门口有两个宫女,神情也都十分冷淡。
雪拾知道,太后就在里面。她已经安排好所有,现在就只等雪拾跨进这门槛。
雪拾看着半掩着的宫门,感觉这或许就是羊入虎口了···
雪拾还是进去了,神色自若。宫殿里,清净得很,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雪拾没有看到一个人的存在,只听得到空荡荡的空气中传来敲木鱼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木鱼声很有层次的传来,每一下都让人感觉空洞。
雪拾的脚下似乎有些轻飘飘的,她看得到屋顶上飘渺这的烟雾。这些烟雾竟然她有些恍惚起来,不仅如此,雪拾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雪拾立马收回了神经,她的眼神不再往屋顶上看。雪拾收拢了心境,对这里多了一份专心。
她顺着木鱼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偌大的屏风隔着一个厢房,木鱼声就是从这件厢房里传来的。
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的檀香味更加的浓烈。
雪拾轻轻的开门走进去,就看到整个厢房布满了明黄色的长布。厢房正中间的墙壁上是一副佛像,佛像很怪异,似观音又不似观音,似如来又感觉哪里不同····
佛像的前面有一个白玉瓶子,白玉瓶子里插着一枝雪拾没有见过的花。亦或者可以说是草,鲜艳的绿色盎然而立,每辨花瓣都是椭圆形的,看上去春意盎然。
而佛像的正对面,是一个蒲团。蒲团上面跪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太后。
雪拾见过太后一面,雪拾的记性很好,光看她的侧面雪拾就知道她是太后。
太后的样子一点没变,和当初雪拾捡到了没有一点变化。都是人过四十一年如十年,每年都会有明显的苍老变化。但是岁月在太后这里却似乎没有一点影响,她的气色放佛比一年多前更加的好了···
面对佛像的太后放佛十分的虔诚。她的眼睛闭着,嘴里一直在念着雪拾听不懂的佛经。
雪拾走进厢房,雪拾知道太后知道她来了,但是太后没有出声,雪拾也就自然不出声了。
她就站在太后的身后,而太后一直在念佛经,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太后不知道念了多久以后,她老人家总算站起身来了。
雪拾不自觉的去扶她,毕竟整个过厢房除了太后,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高高在上的太后竟然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雪拾都觉得不能理解了。
皇宫后院,不是最重注排场和礼仪的吗?堂堂太后深居简出的,真和她了解的不太相同。
不过这些小事雪拾也懒得管,毕竟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或许这个太后性格诡异,不稀罕有人伺候在旁。
看她一年前无缘无故帮了自己,雪拾就要有这种感觉了。
她明明救了自己,却什么也不图···
雪拾扶太后坐到软榻上,然后退到一旁。不知道为什么,雪拾对这个太后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放松感。
雪拾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而正当她疑惑于这种莫名的情绪是,太后叫她了。
“雪拾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