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云万万没想到,他们来这里看到的竟然是案发现场。凶手是郡守的女儿,而被害者竟然是自己的二女。
他愤怒!
十分愤怒!
雪仁贵对陶乐颜使了一个眼色,陶乐颜满面梨花的跪走到陶正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父亲,是二妹。死的那个人是二妹啊···二妹死得好可怜啊···父亲,您一定要为二妹主持公道啊···”
陶正云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那衣裳的确是自家女儿的,当即就对雪仁川发难了。
“郡守大人,本官的女儿为何会在你的府里遇害?请你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本官秉公处理,把此事上报朝廷!郡守大人的家事在平裕郡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又在你的府邸发生命案。郡守大人,本官看你是官当得久了,都忘记自己是个官了!哼!”
“若是这件事你不给本官一个交代,本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本官一定和你死磕到底!到时候别怪本官不顾我们的同僚之情!”
陶正云冷漠道。对于这个二女儿他虽然没多少感情,甚至陶乐颜不说他都忘记了有这个女儿。女儿对于他来说是他攀附权贵的货品,不中用的人他根本就记不得。妾室外房生的就更是记不得了,地上躺着的那个就是他外室生的女儿。
长得不怎么样,人也不出众。一点都比不上他的姐姐乐颜,乐颜长得漂亮,又得自己欢心。会说话···
总之,陶正云对这个二女没有多大的印象。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决计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官威!
所以他愤怒,他生气,他要雪仁川给他一个交代!!
雪仁川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郡监的女儿,最后把眼神娜在了雪拾身上。
“拾儿,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雪拾还没有说话,陶乐颜便失声指责起来。
“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的妹妹。你不是人,我妹妹斯文乖巧,她到底你得罪你了?你要狠心到杀了她?你简直不是人,你是个魔鬼。”
雪拾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
然后她又对着雪仁川说道“父亲,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难道你要说你是被人冤枉的?”陶乐颜的演技好极了,声泪俱下,咄咄逼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是你,是你用这把染血的匕首杀了我的二妹。你说有人冤枉你?别人能冤枉你,难道你自己的亲祖母还是冤枉了你不成?我二妹就是你杀死的,你这个坏女人···”
“不··不是我···”雪拾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这个时候,老夫人站了出来。她十分痛心的样子“老身也不想这样,但是老身的确亲眼目睹是拾儿拿刀杀了陶二小姐。”
“母亲?您说什么?”雪仁川简直不敢相信,亲属指正杀人,那是翻不了案的。
“仁川啊,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老夫人眼里似乎闪着泪花。
雪仁川根本就不信,他一个字也不信。自己的女儿他了解,虽然嚣张了些,但是他本质上是善良的,绝不是轻易惹事那种人。
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是母亲误会了。
但是,这么多人都说看见了···刀又握在她的手上,人赃俱获,她抵不得赖···
“小姐,小姐,奴婢来了··”
远远的,茶梅焦急忙慌的赶来。听到自家主子出事了,茶梅简直担心坏了。
都下厨房里的活,就赶紧跑来了这里。
茶梅一眼锁定自家小姐,然后紧紧的抱着自家小姐。见她除了脸上有些紧张之外,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心里放心不少。
然后,茶梅松开自家小姐,跪在雪仁川的面前。
“老爷,老爷,小姐她不会杀人的,她那么好,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老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千万不要让别人冤枉了小姐啊····”
场面一时间很混乱,大家各执一词,每个人的说辞都不一样。
花园里,乌泱泱的一大堆人。
有身份的站着,没身份的跪着。有人哭着,有人沉默着,也有人观望着···
嘈杂的声音吵得雪仁川头大,他一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杀人,又不想怀疑自己的生母冤枉自己的孙女。他只想找证据证明自己女儿是清白的,他甚至短时间内都忘记了陶正云在一盘如狼似的盯着他。
看着众人众说纷纭,一个小小花园杂乱无章,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解决这件事。
于是,雪仁川大手一挥,花园瞬间也就安静了下来。
“来人呐,把陶二小姐的尸体安顿好抬到大厅去。其余的人也都去正大厅等着,待会儿本官亲自在大厅审问。”
雪仁川命人看守着这一大群人前往过正大厅,一大群人离开了花园。
花园里就只剩下几个主子,雪仁川又让阿槐先把郡监陶正云送去大厅,自己待会儿就去。
陶正云虽然生气,但是也还是有理智的,带着陶乐颜率先一步也离开了花园,由阿槐引路朝雪府正大厅走去。
“母亲,您也过去吧。”雪仁川对老夫人行礼道,眼神晦暗不明。
老夫人却没有立刻前去,她驻足说道“老身先回静安堂换身衣裳再去,这身衣裳在刚才的拉扯中皱巴巴的,实在不适合见人。”
末了,老人还叫上雪仁贵“仁贵,你扶老身回静安堂再去正大厅吧。”
雪仁贵知道躲不过了,他心里很虚,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老夫人就算不满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是,母亲,儿子这就扶您回去。”雪仁贵走过来,扶着老夫人超静安堂的方向走去。
现在这里就剩下雪仁川和雪拾了。
说来也怪,雪拾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委屈巴巴的神情,她现在看起来平静得很。
甚至,有些冷漠···
雪仁川想问雪拾,问她有没有做过?是不是一时冲动?··
但是他还没开口,雪拾倒是先开口了。
“父亲,你信我吗?”
雪拾很平静,就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雪仁川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
雪拾很淡定,很从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在静静的等待雪仁川的回答。
雪仁川觉得这个女儿这个时候有那里不一样,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相反,她似乎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