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手术下来,雪拾有些累了。她把刚做完手术的小老鼠放回安静的笼子里,然后洗了手才来到玄老身边。
玄老给她递上了茶水“徒儿啊,你这些活儿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啊?为师可从没听过谁又这样大胆的作风。”
雪拾抬眸,微微一笑,略微调皮“不是师父你教的吗。”
“老夫自己都不会,怎么会教你这些?快给为师说说,这些绝活你是怎么办到的。”玄老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雪拾喝了口茶,总算不忍见自家师父焦急等待的样子,她开口说道。
“这些的确是师父你教的,不过我改进了一下。”
“哦,怎么说?”玄老问道
雪拾想了一夏先后顺序,便给玄老解释着。
“师父,你教了我的那些知识都是顶级的,无论是基础还是实践理论。我把他们融合来,每条生命都有它的长短,医者的使命就是要为其尽量延长。”
“举个例子啊。一个毒药它吃进人的肚子,我们可以用药物功力将其融化流出,但是它残余的毒性有可能会依附在人们体内的某个器官上得不到排解。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又更加齐全的办法把这种不好的东西全部移除人们体内。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把中毒者的肚子抛开,然后将毒药全部尽数取出来吗。”
“这样一来,连那最后一点的残害人们机会都没有了。”雪拾说道
可是,玄老没听懂。
“徒儿可否说得简单点?”玄老此刻像及了好学的学者。
雪拾抬眸,看着玄老无比认真的眼神,重新举了个例子。
“生育。生育是每个女子都几乎要经历的事,但是我们经常会听说很多女子难产,严重的最后会一尸两命。”
这个例子很常见,所以玄老能听懂。
“女子之所以会难产,最大的原因是胎位不正,婴儿在孕妇的肚子里头朝上。这样的情况下就会导致女子在生孩子的时候疼痛无比,婴孩生不下来,最后会因为长时间缺氧窒息就这样胎死腹中。”
“最后一大一小都有生命危险,这就是我们常见的难产。”
“所以呢?”玄老听懂了,所以继续问道。
“所以师父,你想一下。如果这个时候医者用刀划开孕妇的肚子,再从里面把婴孩取出。是不是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不管孕妇肚中的婴孩是横着,躺着,趴着,医者都有办法挽救。”
玄老听得目瞪口呆,雪拾现在说的这个想法和她做的实验正是符合的。
但是,
“就算这样,那也不是我叫给你的啊?你还是没有回答为师的问题。”玄老这才反应过来。
惊讶于自己徒儿的思维,他差点忘记了最开始的问题。
雪拾微微一笑“徒儿敢做这些,完全是因为师父你教的好。如果没有你交给徒儿药理知识,人体构造,徒儿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徒儿只不过把师父你交给我的知识融合,比师父大胆一些儿已。”
雪拾才刚刚说完,玄老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
“为师有幸啊,收了个好徒儿。”
笑完之后,玄老又继续说道“若可啊,当初为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你比为师想象的还要厉害。怕是再过不久为师的那点医术就拿不出手了...”
若可,这是玄老收她为徒以后头一次这样叫她。她的确配得上这个名字。
“师父放心就是,我不会嫌弃你的。”雪拾微微一笑,轻快的口气化解了玄老的妄自菲薄。
“哈哈...这样最好了。”
药房里传来两师徒愉快的聊天笑声,堵坊的小厮只知道,玄老每天都在期盼着雪小姐的到来。
每次只要雪小姐来,这位大人的心情都会无比的好。他们除了去药房,玄老都会缠着雪二小姐下两局棋。
当然,每次雪小姐离开,跟着她离开的除了上千两银票之外,还有那位大人不停唠叨让她下次早点来的重复语言。
这一天,也就这样结束了。
再说唐澄。一切都被雪拾看清楚之后,他现在是规规矩矩做人,生怕自己还有别的隐私被她发现。
当然,就算他对雪拾是能躲就躲,但是他也不会离开雪府。
为什么呢?
他家爷交代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啊?
也不对,是完全朝着相反的道路在发展。
爷啊,您想要刷好感,那能不能抛掉您那点小傲娇啊...
有本事,您别说一套做一套啊。就上次那件事,明明眼巴巴的期盼着人家找您。可您呢?你倒好,傲娇让人家求您...
您做就算了,连累我在雪小姐的眼皮底下,每天都像做了坏事。
累呀!
罢了罢了,不说了。唐澄打开唐青寄给他的加急信件,看完可把他可坏了。
唐青说爷这次有事去那个叫九里乡的地方,叫自己同行。玄老也会去,爷会先来这里...
这样说起来,他不就可以暂时离开雪府了?
太好了!
又过了几日,雪伍的生日到了。那日雪拾还喝了一点酒,奈不过一家人高兴,也不想扫了雪伍的兴,所以雪拾喝了他递过来的酒。
也就是当天夜里,稳赢不输堵坊里迎来了大人物。
朱棣到了。
他把事情简单的说给玄老听,并让他同行去九里乡。
“王爷是怀疑那并不是诅咒?而是病。”
听完事情的始末,玄老开口问道。
按照朱棣说的情报,九里乡的人活不过三十岁,时间久了,这个村就被认定为是诅咒。
而很久以前,也确实有个人曾经对九里乡下过这样的诅咒!
朱棣点了点头“不错,本王是有这样的怀疑。”所以他这次去九里乡,才要把乾庆第一神医带上。
谁知!
玄老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朱棣看向他,眼神很明显:你丫的又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王爷,你知道的。老夫老了,走不动了,老夫现在就只想安静的颐养天年,不想在折腾了。”玄老难得卖掺,实际上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简直是一件天赐良缘,他心心念念的大好事。
朱棣以为玄老有事不想去,无所谓,老人信邪很常见。如果玄老不愿去他不会强求。朱棣正要开口的时候,玄老却突然又说话了。
“不过,有个人我可以介绍给王爷。她是老夫忒中意的徒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的医术都交给他家的,她一定可以帮助王爷。”玄老笑咪咪的说道,眼神里很明显在算计着什么。
“你的徒儿?”朱棣略微疑惑。
和其他人一样,这个固执老头什么有徒儿了?问题是他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