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祈意图解释，“以前是阿喂没长大，现在阿喂越长越像倾风月，若是被父皇看见了，还不……”
“怎样？”元瑾反问，落眸扫了眼安静地坐在秋千上听着的林安萝，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带她回来吗？”
他这么一问，元祈也想了起来，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不光他记得，林安萝也记得。
这两人之所以把她带回来，是想献给皇帝讨个好，顺便安插一个可信任的眼线在皇帝身边。
但之前皇帝觉得她年纪太小，看不上她，就没收，林安萝才能呆在元祈身边长大。
现在她长开了，且不论是否依然青涩，这张半成品的第一美人的脸指不定就被皇帝一眼看上纳入后宫。
而元祈刚刚，想阻止这个可能发生，却违背了初心。
元祈沉默下来，低头看着林安萝，林安萝眼神干净，左右转动着小脑袋，懵懂发问，“你们在吵架吗？弦心师父跟我说过，你们带阿喂回来，是看我爹娘死了，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可怜我。我都知道的，阿喂会听你们的话，哥哥不要吵架好不好？”
面对她小心翼翼又充满信赖的眼神，元祈转过了头，元瑾捏着面纱，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安萝晃着腿在秋千上摇摇晃晃，软着嗓子撒娇，“哥哥，不要争啦，戴面纱也可以，不戴也可以，真的，我都愿意。”
她越荡越高，渐渐轻笑来开，笑声天真清澈，像个高墙里被保护着长大没有心机的傀儡娃娃。
“哥哥看，我能荡到最高点然后后空翻下来。”
她说到做到，当秋千飞到最高处的时候松开手，身体随着惯性冲出去，林安萝暗自提气，在空中使出刚学会的轻功，后空翻一周之后轻巧地踩在地板上。
她仰起头对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明媚一笑，如花蕊绽放般让人眼睛因为惊艳而被点亮。
元祈脸却沉了下来，低声说，“父皇绝对能看上她。”
元瑾淡然地“嗯”了一声，将手中抢过来的面纱递到元祈身前，说，“她戴不戴，我听你的，我没有意见。”
元祈没有去接，斜眼看着他，“你觉得我会怎么做？真要把做决定的机会给我？”
“那我来？”元瑾做出把手收回去的举动。
元祈冷哼一声，伸手一把抢过面纱，“以前是以前，我现在觉得把阿喂送给他，太便宜他了。”
他鼓了鼓掌，唤来少女，把面纱塞她手里，拍了拍她的背，“除了我们，别让人看见你的脸。”
林安萝达到目的，乖巧点头，“我知道了，元祈哥哥。”
是人是魔是妖怪，她就不信这般朝夕相处好几年，元祈还忍心并舍得将她继续作为一枚棋子送到皇帝手里。
她赌的就是元祈会舍不得她，现在看来应该是赌对了。
这个元瑾，他提出来早已忘在脑后的历史遗留问题是想干嘛？弥补以前的遗憾吗？
他似乎不太喜欢她，对她也不怎么亲近，林安萝在心里放上一份对元瑾的戒心，在元瑾低头看她时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