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栏上张贴着许多纸，有上个月的高三月考成绩公告栏，有下周假期取消改成补习的通知，还有对某些学生的通报批评。这些学生的名字多半是以小字开头的假名，学校的名字也是听起来就很普通的一中，连个地名也没有。
“苏姐你过来看。”宋清辞似乎发现了什么，喊她。
林安萝走过去，宋清辞用修长的手指点着纸质最新的那一张公告上面的落款日期——“xx18年4月7日。”
“你是多少岁上的高中？”宋姐问清辞。
林安萝算了算，说，“15岁，干嘛问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我不一样。”宋姐勾起唇，莫名的傲娇，“我是天才，我高三毕业的时候才15岁。”
林安萝默默地算了算，主神选人只选女高中生，苏沐高三毕业已经算是里面最老的人了。宋清辞最大也不过高三毕业，按她的话说，宋姐今年才15岁。
“信你个鬼！”林安萝翻了个白眼，踮着脚拍了拍她的肩膀，摸摸宋清辞的脸，嫌弃地说，“就您这快超出了银河系的身高，就您这张风情万种的脸，您说您25我都信，别装嫩了宋姐，做人要诚实一点。要服老，更何况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年龄，还用得着隐瞒年龄吗？”
宋清辞笑了笑，没有再谈自己年龄的事，将话题带回来，“如果小明是18年上的高一，算他当年也是15岁，现在已经33年，那么他今年应该已经30岁。”
30，又是这个数字。
林安萝想起在小镇上的那个书架，顺着之前的思路很快有了一个完整的想法，她低声说，“宋姐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样解释，小镇上的书架上都是儿童必备读物，说明主神的童年是在那个小镇度过的，而现在是他的学生时期，小明的故事也是他本人的故事，现实里的主神，其实是个30岁的成年人。”
宋清辞伸出一只手掌，白皙的掌心朝外，摆在林安萝面前，林安萝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茫然之下只能和她击了个掌。
“聪明，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宋清辞的动作就是想和她击掌，她达到目的，收回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说，“主神的身份先放到脑后，我们先来想一想怎么上二楼，或者说，怎么破坏这一个世界。”
她们讨论的时候，在地上哭泣的28号不知道哪去了。林安萝和宋清辞走出教学楼，外面的人在走廊上，教室里追逐奔跑哭喊十分热闹。
她突然觉得后背有种不适感，转头看去时却对上了二楼楼梯口的栏杆缝隙里，如毒蛇般狭长阴毒的一双眼睛。
被她发觉之后，那双眼睛重新缩回到看不见的地方，林安萝身上却起了一身冷汗，她颤了颤，抖掉身上暴起的鸡皮疙瘩，靠近身边的宋清辞，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宋姐的肌肉一如既往的坚硬，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怎么了？”宋清辞发现了她的异样，调侃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姐腿软了啊。”
林安萝小声告诉她，“不是，刚刚11号在楼梯上偷看我们，眼神很奇怪。”
“她整个人都很奇怪。”宋清辞淡然地说，“跟以前的11号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