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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冷刀夜雨听风录 >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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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忘坐在外面一宿没有睡觉,只是安静的听着书房中的争吵之声,摩挲着腰间的埙。

晨曦时分,马婷玉几人满是怒意的离开,让楚忘意外的是牧浅衣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沉默片刻。

“你多久离开洛城?看来是我折柳送你了。”楚忘盯着牧浅衣,缓缓地开口问道。

“你离开以后,我再走呀。”牧浅衣坐在台阶之上,因为和马婷玉几人的争吵,她嗓音有些嘶哑。

“呵呵,何必等着我先走。”楚忘讪讪的笑笑。

“好不容易出宗门一趟而已,想在外面多呆呆。”牧浅衣轻声回答。

“那麒麟兽元,你是打算归还给我嘛?”楚忘扭头看向牧浅衣,露出讨好的笑容,“我刚才没听到你和自己师姐提及麒麟兽元的事情。”

“我打算自己留着呀,干嘛要还给你。”牧浅衣瞪了一眼楚忘,淡淡的回答,“小楚糟老头儿,此事就算你求我,本姑娘也不会将麒麟兽元归还给你。”

楚忘听闻以后,整张脸垮下去,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眺望至远处。

“哼,本姑娘抢来的就是自己的了。”牧浅衣哼哼两声,接着问道,“你为什么执意多留在洛城一个月?”

“等待着证明一个猜想而已。”楚忘锁紧着眉头,话锋一转的问道,“为何守护泗水巫蛟之人会在十几年找到你们宗门,既然已到你们宗门,为何对方又什么都不说呢?你不觉得此事很蹊跷嘛?”

“蹊跷,觉得呀,可又没有用。”牧浅衣晃了晃头,白了一眼楚忘回答。

楚忘闻言后,苦笑一声,他拿起埙,缓缓地吹起来。

片刻后,偌大的院落之中飞来数十只毒蝶,在两人的头顶上翩翩起舞。

牧浅衣见楚忘能够凭借埙声引来毒蝶,微微的一怔。看来楚忘对百毒埙谱已经入门,能够调和气息和内力之间的相辅相成。

埙声骤然低沉下去,飞舞的毒蝶立刻在他们两人的头顶上方疯了般撞击在一起。

片刻后,数十只毒蝶慢慢的落在两人的肩头,全部都已经奄奄一息。

楚忘掸去肩头毒蝶的尸体,心中满意。

他每日要练习上好几个时辰,如今终于是小有成效。

“小楚糟老头儿,你要是找到窍门了,以后不一定要按照百毒埙谱上的调子吹,只要能凭借内力调动毒物的凶性就可。”牧浅衣手托腮间,缓缓地说道,“在边塞有一个叫做万毒谷的地方,我听人说曾经有个老毒物凭借着驱使毒虫子的本事,于万毒谷大开杀戒。”

“这功夫使用时还是要看地方,毒物多的地方才有用。”

楚忘听到牧浅衣的话,似有所思。

“浅衣姑娘,依你的本事在此地可以驱使多少毒虫子?”楚忘握着埙,小声的问道。

牧浅衣蹙了下眉头此处宅子附近的毒物不多,要是毒物多的地方,她大概可以一次性驱使一千多头毒虫子。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快速的回答着楚忘的话。

“其实这不算什么,有一种邪门的功夫,不仅可以驱使毒虫子,还可以控制活人。”

“控制活人?”楚忘讶然,这江湖中还有此等绝学。

“是呀,我师父说的,不过活人在操控之下已经失去理智,见人就撕咬,宛如野兽和僵尸一般。”牧浅衣点点头,她也是偶然听自己师父谈及过一次。

“见人就撕咬?”楚忘低喃一声,他看着手中的埙,又是问道,“凭借内力和曲声可以操控活人嘛?”

“不清楚,不过内功高强之辈仅凭声响就可使对手真气紊乱。”牧浅衣摇了摇头,接着不确定的说道,“若是还能影响对手的心神,那应该可以。”

楚忘闻言,收起自己手中的埙。

牧浅衣站了起来,朝着外边走去,冲着楚忘说道,“小楚糟老头儿跟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楚忘楞了片刻,而后无奈的跟了上去。

********

曾雨泽背负着双手站在栈桥之上,目视着从水中冒出头的锦鲤。

一侧的曾静宸安静的看着身前的男子,前日寻桥老人从外面回来,单独的找对方谈话许久,后来两人似发生了争吵。

“兄长,爹可是为了洛城近日的事情而担忧?”

“不算是。”曾雨泽缓缓地回答。

“那昨日爹....”

“他害怕我对剑邪宗的少主也算计。”曾雨泽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的说道,“爹还是江湖人性子,许久不握剑的手还放不下和那些影刺的情谊。”

曾静宸沉吟片刻,凝视着曾雨泽的侧脸,忽然踟蹰中问道,“兄长,那楚忘为棋子,应当是在你的算计之中吧。”

“呵呵,你看出了什么?”曾雨泽慢慢的问道。

曾静宸默然下去,摇了摇头,提着裙裾从栈桥上走过。

“近些日子洛城可是发生了不少的大事。”

当曾静宸走到栈桥的尽头,她忽然停了下来,低声的说道,“我虽不知兄长具体在谋划着什么,但我比兄长更了解爹。有些事,还是不去做比较好。”

“握剑久的人,未必会把利益看得比仗义更重要。”

曾雨泽闻言,他微微挑了一下眉梢。在旬淼学艺之时,鬼谷未曾教给他什么仗义。

曾静宸慢慢提着裙裾走远。

他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叹了口气。

前两日洛城中朝廷等人的动作,他已经知晓,并且好像是对雪瑶阁的人下手,这不禁让他有些吃惊,他还怕朝廷的人没有抓住钱吏,不过洛城中的形势,朝廷中的人大概已经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他捏开酒壶,微微的笑了下,这倒是让他省了不少的心。

“仗义辈呀....不过是一剑之事....”

曾雨泽叹了口气,低喃一句,他的谋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收手,已经太迟了,他跨过栈桥走向外边,不再去多想。

死就死了,不过一枚棋子而已,若他爹真的在意,剑邪宗的仇,他随手解决了便是,也算了解了这门恩怨,当他手中的马前卒,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