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打开家门,迎接她的是两只狗狗。
客厅亮着灯,静悄悄的。
她在玄关处换鞋,唤小孩名字。
下一秒,贺春梅在客房内应声:“你出门后小宝丫也闹着要出去,她爹带下楼遛弯了。”
“去哪儿遛了啊?我回来时路过篮球场,那边很热闹,但没见他们父女俩。”
“那多半是到谁家里去了。”
李玥哦了一声。
她进入书房,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贾靳豫带小孩回来了。
她在房内便能听见小孩咯咯的笑声。
她放下书踏出书房,对父女两人笑道:“玩什么了啊这么高兴。”
“上楼的时候遇到谢婆子下楼,对方在楼梯口走了个趔趄,她看到后一直笑到现在。”
李玥也笑,待小宝丫笑完,她把自己车被人吐痰,楼梯口被人撒油的事告诉贾靳豫。
贾靳豫说和小孩下楼的时候,楼梯口干干净净。
谢婆子险险摔倒事,他只当对方年纪大了,步伐不稳。
天又黑,他也没注意对方的脚底。
李玥疑惑:“我已经清理了油,她还滑倒?难道不是她泼的油吗?又有人泼?”
贾靳豫道:“明天我向上面反应反应。”
李玥点了一下头:“也好。”虽然住不了多久,但在这期间他们需要使用楼梯,车子也要继续停,即便不能确定是谢阿婆所为,至少人让院里知道这件事。
能够起到震慑对方的作用。
贺春梅此时从客卧走出:“谁泼油?谁家那么有钱啊,拿油往楼梯下面倒。”
“不清楚,正讨论谁会干呢。”
贺春梅跟上说了两句,后面问李玥她的父母兄嫂有没有到家。
李玥说到了,明天一早就会到女方家商量婚事。
婆媳就此话题聊了几句。
小孩打哈欠。
贺春梅催夫妻俩带孩子洗漱休息。
李玥到卫生间兑水,与贾靳豫合作洗干净小孩。
贾靳豫抱小孩离开,李玥才洗。
待她回房,只听小孩一声接一声喊爸爸。
李玥羡慕极了,凑上前:“小宝丫,你也喊妈妈呀,是我生的你呢,你最应该先叫我才对啊。”今天下班回来,她居然听到小孩喊奶奶了。
她心里真的很不是个滋味。
小孩不喊。
李玥神色难掩失落。
贾靳豫安慰道:“早晚会喊你的。我觉得小孩不会喊妈妈不是坏事。她夜里醒了,第一声就是爸爸。我得起来哄她吧?你可以睡整夜觉,少操劳能够保持你的花期,十年后我老了,你还这样。”他也舍不得她累,带孩子其实是个体力活。
她娇娇弱弱的,哪做得来啊。
李玥脸上的有了笑意:“就你会说话。”
“事实如此。老家的王玉秀生个孩子亲力亲为,你看她现在的状态。和以前比简直判若两人,和你根本不能比。”贾靳豫吹捧道。
李玥反问:“想不到你还会观察她。”
“两家离得不远,不想看到也难。”
李玥弯着嘴角笑,心中的烦闷因为贾靳豫的三言两语一扫而空。
贾靳豫洗漱时,她拉着小孩的小手:“小宝丫,有事的时候你可以喊爸爸。有好玩的,好吃的,可以喊妈妈一起的哦。”
贾靳豫耳尖。
在隔壁的卫生间听得一清二楚,又好气又好笑。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小宝丫盯着李玥一张一合的嘴,好一会儿,喊了一声妈妈。
李玥激动的一把抱起小孩,对着小孩的脸狂亲。
小孩皱着眉头。
李玥瞄到后,心说,嫌弃她呢?
她说:“妈妈的亲吻,你爸爸不知道多稀罕。”
小孩依旧皱着眉头,一幅不耐的小表情。
李玥自言自语:“是不是妈妈亲的太用力了啊?”她改成轻轻的吻。
小孩的眉头才舒展开,又叫了一声妈妈。
李玥高兴的想大叫。
又怕吓到小孩,等贾靳豫进屋,她喜滋滋的分享喜悦。
贾靳豫嘴上替她高兴,心里却想,别晚上也喊。
果然夜里孩子醒了张嘴喊妈。
李玥痛苦的睁开眼睛,深刻的体会到贾靳豫的用心良苦。
她让贾靳豫起床伺候小孩。
贾靳豫笑着说小孩没喊他。
李玥咬牙起来冲奶粉,好在小孩喝完就睡了,她直直的倒在床上:“我头好疼啊。”
贾靳豫幸灾乐祸,但也有点心疼:“一声妈可不是白叫的。”
李玥表示认同。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被吵醒后,她有点睡不着。
贾靳豫拉着她来运动了一场,她才又睡下。
第二天贾靳豫喊她起床,她说再说一会儿,结果就迟到了。
上班时精神头也不好。
回休息室想再补个回笼觉,根本睡不着。
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坐月子的时候。
她这才后知后觉,不用在夜里起来哄孩子的日子过得有多爽。
她回到办公室前坐着,支玉洁抱资料进来。
走近后李玥发现对方今天化了妆,但眼底是遮不住的疲惫,她颇感诧异:“支助理,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应该也不是,她也没睡着,但她只是犯困,气色还不错,支玉洁的脸色有些苍白。
出于关心,李玥又道:“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支玉洁眸子闪了闪:“没有的。”
李玥道:“你如果有什么难处的话,可以跟我说的,我看自己有没有法子帮到你。”心里藏着事情,能处理好工作吗?后面的话有些不近人情,李玥暂且没有说。
支玉洁好像被戳中了心事,眼眶一下子红了。
李玥站起来,拉着她坐到茶几边沙发上。
朱玉洁说她和丈夫吵架,最后被打了一巴掌。
李玥震惊之余,又觉得气愤:“因为什么事啊?”
支玉洁抽抽搭搭描述经过,昨儿她下班回家晚了没有及时为婆婆做饭,婆婆饿的胃疼,她丈夫心疼他妈,说了她两句,她气不过顶了两句嘴,这时候她婆婆过来闹,她忍不住便骂对方挑事精,结果挨了男人一巴掌。
李玥听完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那种男人不能打女人的概念。
就像她所在家属院的一个大妈。邮差送信,大妈过去问有没有她的,邮差确认名字后找了一遭说没有。
大妈认为邮差服务态度不行。
抬脚踹翻邮差的自行车。
邮差大叔大怒,反手打了大妈。
她觉得这种情况,女人就是该打。
支玉洁道:“李总,你结婚了吗?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规劝你,嫁人之前一定要先了解男方的妈。就像我婆婆,结婚前我看着挺好的,婚后完全不一样。”